《反派王爷非我不可吗》晚来竹雨

15、区别对待

　　钱柒月和秋水站在糖葫芦摊位旁，尚书府小姐和侍女站在一块。

　　几人相对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现场议论纷纷：

　　“有好戏看了，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得罪尚书府小姐，要知道，她在这一带，什么都敢做，谁让人家有个在圣上面前说的上话的哥哥呢？”

　　“我听说这次大小姐在坊间找了不少新奇玩意，都是为了给他的哥哥寻的，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大小姐吃了苦头，撒的泪都能成湖了。”

　　“什么狗屁大小姐，母亲不过是府中的一个丫鬟，因为生的好看，得了宠罢了，和咱还不是一样的。”

　　“嘘”那人以手掩面，眼神警惕，“你们不怕大小姐听到，来拆你们的骨头啊，小声些，不然我就不和你们站一块了，我骨头老了，经受不住。”

　　人群的声音低了下去，钱柒月不再听到声音，

　　眼睛向前一转，眼前女子头发花白，却是少女容貌，眼神凌厉，骑在马背之上，手腕握着鞭子，青筋暴起，是一位有功夫在身的女子。

　　街道上风沙走石，尚大小姐佁然不动，飘带在风中形成不同形状，宛若水中鱼尾。灵动飘逸，衬托的神采愈加冷漠。

　　大小姐冷笑一声，不吝啬钱柒月一个眼神，开口道：“既然你是她主子，奴婢买药，那主子替她买下来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只要当主子的，将药买下来，今天这事就此作罢，”

　　大小姐在看到钱柒月后，并没有像方才对待飞鱼一样，不分清白，挥鞭想向。反而十分讲道理。

　　而大小姐，只知她是飞鱼的主子，其他一概不知。即使是如此，也可以做到以礼相待，还原谅了她方才的冒犯，

　　对待奴婢之主，称得上宽容。

　　说的不好听一些，堪称区别对待了。

　　钱柒月正欲回答，感到手腕传来一股力量，袖子被向后拉扯，

　　回头看去，秋水对着她摇头，小声说道：“夫人，此人不可得罪，飞鱼背信弃义，背叛夫人，此人不值得夫人施以援手。”

　　“……您未曾计较，让这等背主之徒活着，已经是您莫大的恩赐了，我们早日回府才是，莫要被王爷发现我们偷溜出府。”

　　秋水完全站在她这边，为她考虑，如果接下来想要救下飞鱼，势必要暴露身份，

　　钱柒月做出救人的决定，此时就没有回旋余地，此人她定是要救下的，

　　“好啊，只是，我的奴婢方才似乎说了，这药她已经买下了，何需我替她付银两？”

　　“……既然如此，我便带我的奴婢离开，不打扰尚小姐雅兴。”

　　钱柒月上前，将飞鱼搀扶起来，飞鱼挣扎着睁开眼睛，眼中隐含泪水，将落未落，在见到钱柒月时，心中的憋闷和今日的耻辱，一并随着眼泪滑落下来，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到干涸的嘴唇，沿着下巴滑落，最后和身上血液融为一处。

　　一黑色长鞭“噼啪”挡在身前，破空声传来。

　　“站住，本小姐说了，结清了钱，自然可以离去，”

　　“……这药不贵，五两银子，但是要看给谁用，既然是给一个奴婢使用，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莫说是涨价，就算是五两银子，钱柒月也是拿不出来的。

　　钱柒月道：“按着你说的，应当如何是好？”

　　“好说，银子我有的是，若是你让我抽上一鞭子，这药我权当是送你疗伤，此事就此揭过。”

　　钱柒月的袖子都快被秋水攥破了，秋水连连摇头，小声说：“夫人，我们不要管此事了，这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少说也要养一个月啊。”

　　“……如果王爷在就好了，我们定然不会如此受人欺辱。”

　　秋水很快沉默下去，声音越来越小，钱柒月了然，如果此时王爷在这里，不一定是救她，还是拿过鞭子亲自动手，将她抽回现代呢。

　　钱柒月看着肩膀上的飞鱼，似乎是听到她们二人对话，眼睛张开，眼神空洞无神，嘴唇虚弱的张合，

　　“你们放我下来吧，一朝被蛇咬，钱小姐还没有记住疼吗，不怕我再次背叛？”

　　“……我始终是你的祸患。”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滑落下来，湿了肩膀一小块布。

　　钱柒月笑了，“既然我命硬活了下来，我相信吉人自有夭相，但是你既然认我当你主子，那便是我的人，主子救自己的人，哪需要什么理由。”

　　许是阳光正好，风过眉梢，飞鱼一时看花了眼，被烈阳的光芒灼伤了眼睛，从此再也离不开这暖阳。

　　“夫人，你挨下这一鞭子，一定会很痛苦，要不我们还是亮明身份吧？”

　　秋水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从耳朵里流进流出，语气中的担忧如同实质，

　　“都快秋水刚来府中，没攒下银两，不然就能帮助夫人了，”

　　钱柒月抬手摸了秋水的头，低声安慰：“谁说我要挨下一鞭子了，破局的办法，我有的是。”

　　“……实在不行，我们就分头跑，我最怕疼了，碰我一根头发都不行。”

　　秋水闻言笑了，虽说小姐这话听着不靠谱，但是既然还有心情调笑，那处境便差不到哪里去。

　　时间已经过去数秒，

　　钱柒月回头，看着大小姐，“好啊，只是不知道，这鞭子的准头好不好，如果打偏了，就怪不得别人了。”

　　尚云冷笑，“打偏了，算我的。”

　　秋水的心提到嗓子眼，还是听从命令，抬手接过飞鱼，看着钱柒月活动手腕向前走。

　　钱柒月心里有一个猜测，如果那个猜测验证失败，她就再没有办法。

　　她将赌注压在了王爷身上，希望王爷不要让她失望。

　　鞭子的破空之声传来，如同雷霆，

　　落叶飞过，被鞭子余威劈成两半，

　　发丝飞扬，

　　声音在极其近的地方响起，

　　钱柒月紧闭双眼，不躲不避，嘴唇向上勾起一个好看的角度。

　　利刃嗡鸣，

　　钱柒月嘴角弧度增大，她赌赢了，

　　赌桌之上，没有成功者，钱柒月喘着气，呼吸紊乱，但笑容从容不迫。

　　“你来了？”

　　寰宇眼神复杂的看了钱柒月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认命的为她收拾残局，

　　尚云在看到寰宇的一瞬间，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消失，脸上一片愁云，

　　在看到寰宇的一瞬间，钱柒月就已经不是她可以蹉跎的角色了，

　　“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此人是王爷府的人，今日之事是一场误会，希望寰大人不要见怪。”尚云一脚从马背上跃下，身轻如燕，挥手指使下人搬来一木盒“此等薄礼，权当为大人赔罪，还望笑纳。”

　　寰宇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虽然方向朝着尚大小姐，但是余光落在钱柒月身上，

　　等到尚大小姐驱马离去，才转向钱柒月，

　　眼神质问，“你为何知道，我在跟着你？”方才钱柒月毫不避闪，正面迎接一鞭，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