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尤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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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这次几人没再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包括刚刚给她留下印象的夏朔。
沈渡明白，依靠队员作弊是做不到了。
她思索了一会，“今晚，我们去探探实验室。”
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反对，夏朔首先提问：“计划是......？”
沈渡：“贾鸣准备两个便携式探测器，最好可以远程操控，我和胡白去搅搅混水，剩下的麻烦夏朔盯着实验室的动静了。”
“我们来一个打蛇出洞。”沈渡最后说。
除此之外，沈渡吩咐贾鸣去收集一些武器以备不时之需，资金方面由夏朔帮忙。
沈渡研究了一会实验室地图，确认了由外到内的五条线路，打算等会一一试验，排除一下实验室以外的人行窃的可能线路。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样品还没有转移，或者幕后黑手想要动什么手脚却苦于实验室戒严找不到机会，沈渡给ta这个机会。
今晚是模拟考，模拟入侵者第一视角。
一小时后，再次潜入失败的沈渡和胡白两人面面相觑，沈渡划去第三条线路。
她拿出由贾鸣提供，夏朔倾情改造的探测器，为了掩人耳目，对方把探测器改成了当地某种昆虫，分布广泛，无处不在，数量繁多——学名美洲大蠊。
沈渡把探测器放生了，那心情像看着自己孩子第一次学走路一样慎重，她看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像和探测屏上亮起的两个红点。
探测器方圆五百米范围内可操控，可惜摄像头精度不高，毕竟是小强视角，可探测范围也窄，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
探测器在下水道里游走，直到顺着沈渡的操控从某个下水道出口爬出去。
看陈设大概是厨房，沈渡操控着小强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刚刚踏入走廊，头顶的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道激光径直射出，这下小强渣都不剩了。
沈渡：……
沈渡和胡白拔腿就跑，果不其然没被毁的探测器下一秒就传回实验室的警报声。
沈渡一边跑一边把另一个探测器传回下水道启动了自毁模式，消除隐患后，两人分头行动。
沈渡在城市到处转了三圈确认没有带回什么尾巴后返回酒店。
酒店里，贾鸣还没回估计还在为武器头疼，夏朔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几个屏幕切得眼花缭乱。
沈渡心说这人去开机甲也是一把好手。
沈渡拿出失窃前后的安保布局图和胡白一起一一对照，沈渡选择的几条路线已经是内外联通最有可能的路线了。
今夜全部失败就是因为安保加强，以前薄弱的点都被弥补了。
现在的实验室围得和铁桶一样，以前可不是，即使实验室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实验人员，但是他们有权限，有内应、外应，要想出来，比两人暗中潜入轻松得多。
扰乱实验室是第一步，有枣没枣先打一棒子，引得内鬼出手。
探明实验室安保人员是第二步，前后对照一一排除，总能找到一点线索。
两人研究半天，终于确定最有可能的三条线路，就等明天去验证口供。
夏朔那边也有了结果，她冷静地说：“抓到一个。是安保组临时组长文森特。”
安保组组长菲洛在实验室失窃后就被控制起来了，没想到先漏出马脚的居然是他的接班人。
文森特趁着混乱意图带走灰鸽。
“文森特是替罪鬼，您最清楚不过了，是吧？”
那枚从文森特胃里排出来的灰鸽被郑重地放在实验室负责人尤蓝的面前，她只是微微动了动眉梢，微笑道：
“我并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就像我不知道，这种级别的案子居然轮得到您这样年轻美丽的小姐来负责。”
她的对面，沈渡并没有为尤蓝话里话外的挑刺感到生气，仅沈渡可见的光屏的斜上方，那个久久不动的倒计时终于在她再一次踏进实验室大门的那一瞬间启动了。
“哦？原来作为以前的航空领域的材料天才，您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吗？”沈渡问，“还是说，您也经历过这样的被嘲笑年轻的时刻呢？”
所以在后来转变方向，甚至说服了克里斯为她背书。
资料显示，这位尤蓝教授在年轻时吃尽了苦头，结果被窃取、资料被掉包、思路被否定，在航空航天这个本该年轻的领域里，她却备受排挤。
尤蓝唇边的弧度不变，眼睛里带了些嘲弄，“天才之所以被称作天才，就是因为稀少，不是吗，小姐？”
沈渡打量了一会，笑了一下，没在这个结果上深究下去，反而问：“您不清楚吗？样品上是有特殊编号的，这一点全实验室都知道。
“文森特居然愿意为了您铤而走险，偷盗灰鸽，以此来混淆视听。
“这样的人您居然愿意就这么放弃他？”
尤蓝早在失窃那天就和菲洛一样被控制起来了，此刻依旧风度翩翩，“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既没有血缘羁绊，又没有师生情谊，今天之前连话都没有怎么说过，又怎么称得上放弃呢？他的一切行为都和我没有关系。”
沈渡凝视着她，尤蓝的确没有直接和文森特说什么，在文森特身上沈渡首次应用了从张昭那得来的测谎仪，这人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但对于盗窃灰鸽这件事他坚持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但经过审问，沈渡合理怀疑尤蓝用了一些心理暗示的小手段。
“你们当然有关系，他是自由党领袖克里斯的狂热支持者，而您……最初是因为克里斯的支持才得以推进实验的吧。”
尤蓝微笑的假面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你们这是污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克里斯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朔负责文森特的审讯，这会儿看他脸红脖子粗地反驳，心里暗暗皱眉，好蠢。
送上门的证据能是什么好证据吗？
现在牵扯到了A国的高层政客，事情陡然复杂起来。
沈渡几个虽然是靠克里斯才参与的实验室审讯，但是现在查人查到老东家身上，克里斯摇身一变成了头号嫌疑人，出于避让原则他已经不得插手这件事，所以他的政敌又颠颠地送来四张聘书。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牵扯越多，事情越复杂，真相往往就被淹没了。
胡白和贾鸣在另一边捋运输线路，在排除了通风管道、大门直通后，他们锁定了物资运输时用的小门。
实验人员是一个也没少的，但是对于送蔬菜的临时工来说就不一定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前安保组组长菲洛、后勤组组长卡特尔和专门对接基地物资的员工赛丽。
几个人各执一词。
赛丽十分确定当天没有异常，监控也显示她接手物资后照常入库、检查、第二天复检，其余时间都老实待在自己的活动区域。
卡特尔说那天自己已经请假了，出事了才被关进来，对什么失窃根本一无所知。
请假，在实验室的最后关头请假，卡特尔一度被确认为最大嫌疑人。
但本实验室密级很高，同时实行严格的分区管理，非核心实验人员很可能连试验成功都不知道。
卡特尔对实验进行到哪步都不知道，更别说帮忙运输。
实验室的请假流程相当复杂，请假人填写理由、日期、返回时间，精确到分，上传系统由安保组组长确认，安保组组长有事就转交负责对接内外的赛丽确认。
从头到尾，尤蓝不参与其中。
也不知道这种高密级任务怎么还允许请假，这个世界果然是个草台班子。
菲洛坚持当天对于物资进出的所有流程都合规合法、严密无差，不可能有人能从安保组的眼皮子底下送走东西。
贾鸣快人快语：“那十号样品怎么丟的？”
菲洛闭嘴了。
胡白翻了半天口供，耳麦里传来沈渡的指示，他终于问出一个问题，“实验室对接的物资商在哪里？”
收到物资商因为醉酒驾驶把车开进河里溺水而亡的消息的时候，沈渡看见眼前的尤蓝慢慢收起那一丝虚伪的惊讶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
“……是的，我很感谢克里斯先生对我的支持，但是好的结尾对我来说和好的开始一样重要。
“克里斯先生当然提供了可贵的帮助，但是项目最大的投资者是政府，您难道会因为小小的恩情背叛国家吗？
“除了这个，您还有其他的证据吗？”
赌输了，沈渡冷静地想，和昨晚策划时预想的一模一样，尤蓝是一个极端冷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
她不可能轻易被诈出来，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是寻找机会一击必中，那需要一些时间，但是很不巧，沈渡最缺的就是时间。
沈渡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灯光投射下来，在她的脸上打出阴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冰冷的神情连同她平直的唇线都彰显着主人的态度。
在离开审讯室前，沈渡平静地回答了她：“您不妨再等等，好戏总是不怕晚的。”
尤蓝没有回答。
之所以锁定尤蓝，是沈渡小小的直觉，通俗点说就是猜的，很不靠谱，但是都只给她48小时了，循规蹈矩本来就不可能完成任务。
非要说的话，这家伙给她的感觉未免太像裴行雁了，一见到尤蓝，沈渡心里就直打鼓。
这种直觉系破案法对夏朔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但是她只是个打工马仔，此刻只能在心里犯嘀咕。
夏朔远远看见沈渡从审讯室里出来，这人面色倒是如常，看不出刚刚被打击了，但是夏朔看出沈渡此时瞳孔略微放大，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某种猎食的猫科动物，步频比她统计的数据平均快了6次每分，颈后皮肤稍稍发红被掩在半长的发梢下。
她在紧张、焦虑还是兴奋呢？
夏朔停下脚步。
沈渡从夏朔手里接过她整理的资料。
这份资料比夏朔自己找的更全面，但是大差不差，确定没什么改动后，沈渡点点一个名字，“我们去会会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尤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