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中的余晖（或烈焰之辉）》游城世界

35、十三个男孩

　　Kimi: 烈焰之晖第三十六章

　　"公园里的第十三声枪响"

　　1984年4月10日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旧城区公园

　　——凌晨四点，雾气像没煮开的牛奶，把废弃的摩天轮和锈蚀铁轨裹得严严实实。公园中央，一块被卡车碾裂的水泥地，此刻被改成了露天"审讯场"：十三把塑料椅子围成半圆，椅子上绑着十三个人，他们的嘴被电工胶带封住，脑后顶着雷克哈诺上校的枪口。

　　雷克哈诺站在雾气里，瘦长的影子被路灯拉得极长，像一根被敲进地里的铁桩。他今天没穿制服，只套了一件被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T恤领口还留着一块洗不掉的血迹——那是第12个"头领"留下的。他左手握着那把标志性的M1911，枪管被锯短到极限，像一张随时准备咬人的嘴；右手，拎着一个塑料购物袋，袋子里装着还热乎乎的甜甜圈——戴维斯给他的，他还没吃。

　　"开始。"他轻声说，声音像钝刀划过铁皮。

　　一、孩子的口供

　　第13个"头领"，其实只是个14岁的男孩——名叫汤米·鲁伊斯，出生在匹兹堡旧矿区，父亲死于矿难，母亲死于吸毒过量。他加入"The awakened demon"只是为了有口饭吃。此刻，他被绑在最后一把椅子上，瘦得肋骨清晰可见，像一排被风吹乱的琴键。

　　雷克哈诺走到他面前，蹲下，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声音低却清晰：
　　"告诉我，你们藏在旧矿区的弹药库，具体位置。"

　　汤米摇头，眼神像被点燃的煤块，带着14岁孩子不该有的倔强。雷克哈诺没有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穿过汤米左肩，血溅在塑料椅子上，像一朵突然绽放的猩红罂粟。男孩发出一声闷哼，却仍旧摇头。

　　雷克哈诺叹了口气，像对某种顽固的机械装置失去耐心。他转身，走向第11个"头领"——一个16岁的黑人少年，名叫卡尔·邓肯，出生在费城贫民区，加入帮派只是为了给妹妹买奶粉。雷克哈诺把枪管顶在卡尔眉心，声音低却清晰：
　　"告诉我，弹药库位置。"

　　卡尔望着汤米肩头的血，眼神像被突然熄灭的灯，他点头，声音带着16岁孩子不该有的沙哑：
　　"旧矿区第七号井，升降机下面，左转二十米，铁门后面。"

　　雷克哈诺点头，像对某种顽固的机械装置失去耐心。他转身，走向第10个"头领"——一个15岁的白人少年，名叫杰克·道森（与嗜血杰克同名，却完全是另一个人），出生在匹兹堡，加入帮派只是为了给母亲买药。雷克哈诺把枪管顶在杰克眉心，声音低却清晰：
　　"告诉我，弹药库位置。"

　　杰克望着卡尔眉心的红点，眼神像被突然熄灭的灯，他点头，声音带着15岁孩子不该有的沙哑：
　　"旧矿区第七号井，升降机下面，左转二十米，铁门后面。"

　　二、戴维斯的郁闷

　　4月10日，黄昏18:47，州政府大楼前广场。

　　戴维斯站在被高压水枪冲洗过的台阶上，望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旧城区公园——那里，第十三声枪响刚刚落下，像一把被重新锁上的枪栓。他今天穿深灰色联邦探员制服，领口别着一枚极小的银色鹰徽，却掩不住骨子里的疲惫。他指尖夹着一支被点燃的香烟，烟灰被风吹散，像一场被延迟的雪。

　　州检察官斯科特·埃尔南德斯（Scott Hernandez）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掩不住骨子里的疲惫：
　　"怎么了？想家呢？想家就回去看看。"

　　戴维斯摇头，声音低却清晰，像在对某种被延迟的乡愁行礼：
　　"我家在南卡罗来纳，格林维尔。回去不了。"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
　　"我只是……突然记起来，小时候在农场，父亲跟我说：'干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去做。一件事情，你如果过于认真，你就会失去她；但你如果看得十分淡，你就会眼睁睁看着她走。'我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斯科特微微侧头，灰蓝瞳孔映出夕阳，像两枚被重新打磨的墨玉。他声音低却清晰，像在对某种被延迟的乡愁行礼：
　　"你老婆孩子呢？"

　　戴维斯掐灭香烟，声音低却清晰，像在对某种被延迟的乡愁行礼：
　　"她们前几天回佐治亚老家了。孩子要上学，老婆要照顾老人。"

　　斯科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声音低却清晰，像在对某种被延迟的乡愁行礼：
　　"都不容易。"

　　三、尾声·夕阳的挽歌

　　19:00，夕阳被浓烟遮蔽，像一块被扔进火堆的铁饼，连边缘都泛着寒气。

　　戴维斯站在州政府大楼前，望着远处被高压水枪冲洗过的旧城区公园——那里，第十三声枪响刚刚落下，像一把被重新锁上的枪栓。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风能听见：
　　"火已经点着了，接下来——烧光世界，烧光我自己。"

　　斯科特站在他身边，灰蓝瞳孔映出夕阳，像两枚被重新打磨的墨玉。他声音低却清晰，像在对某种被延迟的乡愁行礼：
　　"那就烧吧，烧完了，我们回家。"

　　夕阳落下，州政府大楼陷入黑暗，只剩被高压水枪冲洗过的台阶，在暮色里闪出冷光，像一把被重新锁上的枪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