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语法偏差》16次输入

13、远方的牵挂

　　周六的清晨，阳光像是也要过周末一般比平日晚一些漫过高层公寓的窗沿，在地板上投下大片温暖的光斑。这时于峤已经完成了晨跑、沐浴和简单的早餐，正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棉质家居服，舒适地坐在书房靠窗的软椅上。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白茶，膝盖上摊开着下周要讲授的《叙事学理论》讲义和几本摊开的参考书。
　　Pippin原本安静地趴在他脚边的地毯上，享受着阳光浴。过了一会儿，它似乎觉得有些无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叼起它最爱的那个蓝色橡胶球，走到于峤腿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小腿，喉咙里发出撒娇般的呜咽声。
　　于峤正沉浸在一段复杂的理论分析中，感受到腿边的动静，他目光并未离开书页，只是空着的左手下意识地垂下，准确无误地摸了摸Pippin毛茸茸的头顶。但Pippin并不满足于此，嘴里叼起橡胶球固执地往于峤身上蹭。
　　于峤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看向脚边那双充满期待的褐色圆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牵起一个纵容的弧度。他放下手中的钢笔，合上讲义，弯腰从Pippin嘴里接过那颗沾着口水的球。
　　“好了，那爸爸就陪你玩一会儿。”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温和。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客厅相对空旷的区域。Pippin立刻兴奋地跟过去，心型的尾巴连带着小屁股使劲摇着。于峤手臂轻轻一扬，将球掷出，橡胶球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欢快的响声。Pippin像一道棕白色的闪电般冲出去，敏捷地叼住球，又飞快地跑回来，把球放在于峤脚边，然后端坐好，吐着舌头，眼巴巴地等着下一次。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保留地倾泻在这一人一狗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于峤清冷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于峤配合着Pippin的高度，耐心地一次次将球扔出。房间里回荡着Pippin奔跑的爪步声和偶尔兴奋的吠叫，充满了宁静而温馨的生活气息。玩了大约十分钟，于峤拍了拍Pippin的脑袋：“好了，已经十分钟喽，爸爸丢的手都酸了，你也累了，去喝水休息。” Pippin心满意足，乖乖照做。
　　看着Pippin喝完水，于峤回到书桌前，刚拿起笔，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熟悉的视频通话提示音——是母亲。他立刻接通，屏幕上出现母亲系着围裙的笑脸："我现在正包饺子呢，不知道你吃饭没，想看看你。"背景是家里熟悉又温馨的客厅，这个房子是于峤工作后给于母买的。母亲热爱生活，喜欢种花草，于峤就在家乡给于母买了这么一套带花园的房子。
　　看到母亲后于峤眉眼柔和下来："我刚吃过早餐，又陪Pippin玩了一会儿。今天包的什么馅的饺子？"
　　"三鲜馅，你最爱吃的。"母亲手里捏着饺子脸忽然凑近镜头，"又瘦了是不是？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周末还在工作吗？"
　　"在看讲义，下周上课要用的。"于峤将镜头转向窗外，"今天阳光很好。"
　　"那就好！记得把被子拿阳台晒晒。"母亲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猜怎么着？昨天遇到楼下的陈老师，她女儿刚从英国回来，你之前去的不也是英国吗？你说巧不巧，而且她女儿说是特别欣赏学术型的......"
　　于峤无奈地轻笑："妈，您又来了。"
　　"好好好，不说了。"母亲笑着转移话题，"最近在干嘛呀？是不是挺忙的，打电话的频率都少了。"
　　于峤顿了顿："上次给您说接了个新品牌项目，挺有挑战性，所以稍微忙了一些。我下次注意，会经常打电话回去。"
　　"我就知道我儿子最棒！"母亲眼睛一亮，"不过别太辛苦，周末该休息就休息。"
　　“好，我知道了。您也一样，平时多出去走走...”于峤说道。
　　接着于峤和母亲又说了一些日常后便挂了电话。
　　挂断后，于峤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母亲爽朗的笑声还在耳边，他想起上次回家时，母亲非要学做茶点，结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可看到她鬓角新生的白发，心里又泛起柔软的牵挂。
　　Pippin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又把球轻轻放在他脚边。于峤弯腰捡起球，轻声道："你也想奶奶了是不是？下次，回家带你去看奶奶。"阳光透过窗户，将这一人一狗的身影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