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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想要的 你给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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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宜春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她拿起手机,看到她发的消息愣住了。
“我们分手吧。”
她急切发消息打电话,回复她的是红色感叹号,指尖止不住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明明昨天那么恩爱缠绵,今天就变心了,为什么?
年宜春询问佣人说她一早就离开了,她去她教学的琴室,发现空无一人,她绞尽脑汁找遍她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没有她的身影。
年宜春不甘心打电话给宋予安。
“喂。”
“阿予,夏琳姐在你家吗?”她声音是哭腔。
“没有,她这段时间有事,说暂时没办法教学,让我先找一位老师。”宋予安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她听到了嘈杂的雨和人的骂声,接着被挂断了电话。
“你会不会看路啊!大下雨天的,你跑到马路上干什么!”是司机的骂声。
年宜春茫然若失,走回人行道,周围都是躲雨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在雨中行走,失魂落魄,漫无目的。
雨肆意冲刷着周围的一切,浩大的雨淋湿了她的全身。
她急切抬头望去,却望不到那双好看的眉眼,听不见那轻声安慰,手心的温度再也没有传来温热,和那把伞。
而是更大的雨把她打湿。
她哭得伤心欲绝,正如四年前的那场大雨。
四年前妈妈走了,现在她的爱人离开了。
宋予安找到她送了她回家,年宜春回到家洗了热水澡,躺下沉沉睡去。
她生病颓废了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开始借酒消愁。
酒吧里,年宜春喝了很多酒,像是不知疲倦,开了一瓶又一瓶,脸上是落寞和悲痛。
宋予安安静地陪着她,听她重复说着她们的故事,然后问了无数次为什么。
年宜春喝得醉醺醺地:“阿予,我跟你说,四年前雨天有个女生给我送伞,当时我只看到她的眉眼,后来我发现那个人是夏琳姐……”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在你家遇见了她,因为我的侄子我们有了交集,后来她醉酒吻我,我表白她逃离,直到我生日喝醉,你让她来接我,我们确定关系成了情侣。哈哈,啊予,你真是我的神助攻。”
接着又泣不成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还恩爱,第二天就分手?为什么?”
宋予安:我又不是答案之书。
最后她把这个酒鬼带回去。
秦软卿开门,看着狼狈的年宜春,有些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宋予安解释道:“她失恋了。”
宋予安有点嫌弃她身上的酒味,把年宜春带进来,送进客房,这次没给她开空调。
宋予安看到秦软卿还在客厅等她,灯光下,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看起来有点憔悴,心疼道:“卿卿,你先睡吧,我照看她就行了。”
秦软卿状态不佳,温柔美丽的脸有些疲惫,浅笑道:“好。”
看着年宜春睡着了,她沾染了一身酒味。
宋予安洗完澡,准备睡觉,发现秦软卿像做噩梦般蹙眉,她看着她,轻抚她的眉毛,温柔地亲她的脸,别怕。
凌晨四点的时候,年宜春醒来突然发酒疯,开始在她家客厅里唱情歌。
听到动静的宋予安起身,秦软卿已经困倦睡着了,怕吵醒她,只能轻手轻脚地关门,去盯着年宜春。
看到客厅的她,宋予安气极无语,真想把她赶出去。
年宜春唱得声嘶力竭。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心中填不满的缘。”
“是你。”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唱完后又痛哭流涕,哭了一会,然后又缓缓睡去。
宋予安把她送回房间,再次洗了澡,她整个人也困倦地不行。
年宜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宋予安一个人,秦软卿去上班了。
“洗漱完吃早餐。”
“嗯。”
年宜春去洗漱,身上一股酒味,又去洗澡。
等年宜春坐在餐桌旁。
宋予安盯着她:“你还记得半夜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年宜春吃着三明治,脑子不清醒,断片了。
宋予安不满:“你凌晨四点发酒疯,今天邻居说我扰民,说我唱歌难听。”
宋予安不开心,不是因为年宜春半夜发酒疯,而是邻居误以为是她,说她唱歌难听。
年宜春差点被刚吃的三明治咽死,不是吧。
“你今天怎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想找到她,问清楚。”
“她弟弟的房子不是你找的吗?”
“对啊。”
年宜春恍然大悟,去那边说不定能遇上何夏琳。
“啊予,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年宜春说着就要亲她的脸。
“不许亲我。”宋予安躲开,然后严肃警告:“还有,以后不准在我家唱歌。”
美丽的桃花眼满是怨气。
年宜春点点头,心想,老娘可是天籁之音,是她们不懂。
她化了个妆,遮住她微肿的眼睛,在那边蹲守。
傍晚,竹子的光影借着月光,投射在墙上,是影子画的一副画。
年宜春等了许久,才看到何夏琳下班回来,她急忙小跑,呼吸不平,抓住她的手:“你为什么躲我?”
何夏琳眼底闪过惊讶,没预料她会找过来:“我没有躲你。”
年宜春声音哽咽,手也不自觉用力几分:“那你为什么跟我分手?”
何夏琳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缓缓开口:“我早就说过有弟弟需要照顾,不敢奢望谈恋爱。
“我说了帮你照顾啊。”
何夏琳推开她的手,变得冷漠绝情:“小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缺钱啊,年家有钱所以跟你在一起,而现在我找到一个更有钱的了。”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何夏琳看着她,眼神悲切,心里发酸:“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她再次狠心推开她,头也不回离开。
年宜春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她不甘心在楼下待了好久,突然想到了什么。
房子是年宜春找的,房东是她的朋友,她给她发消息,找了个借口说钥匙丢了,拿备用钥匙。
半夜,年宜春轻手轻脚开了大门,来到何夏琳的房间转动钥匙,她走了进来,然后反锁。
她看着何夏琳熟睡的容颜,慢慢靠近她,心里委屈涌起,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很想你,你离开的时候,没有跟我解释分手的原因,我借酒浇愁一段时间,如今找到你,你说你爱钱,如今找到有钱的人替代我,明明我也不差。
当何夏琳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熟悉放大的脸,她一惊想要推开她,可惜,她的唇已经被年宜春堵上。
她急切地吻她,辗转反侧,想要从她的反应里找到爱她的证据,甚至慌乱中,打翻了桌上的台灯。
何晨听到动静,转动轮椅出来,担忧问她:“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何夏琳平复呼吸,隔着一扇门解释着:“没事的小晨,刚才查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把台灯打碎了,我一会收拾一下,你先休息吧。”
她平静的语气,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何晨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嗯,姐好好休息,现在三更半夜,很晚了。”
“好。”
听到弟弟房间的关门声,两个人对视着,年宜春有些不知所措。
“你来干什么?”
“夏琳姐……我……”
“我记得,我当时在楼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漆黑的夜里,空气变得寂静,窗外连风声也没有。
何夏琳缓了语气:“回去吧,小春。”
“不,我不走。”
“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我不同意。”
年宜春倔强的眼泪开始流下来,她握住她的肩膀,再次吻向她,何夏琳尝到她嘴角的苦涩,猛地推开她。
年宜春倒在打碎的台灯下,手上和背部受伤,她看着她,满是委屈。
何夏琳不敢再看她,怕心软,她们本就不可能,也不合适,怪就怪她先醉酒的吻,导致她们变成这样,或许形同陌路才是最好的结局。
年宜春看她沉默不语,心慌退了一步:“夏琳姐,你给我处理伤口吧。”
何夏琳开了灯,看着她满手的玻璃渣,拿出消毒水和纸巾创可贴,一如既往像上次给她包扎受伤的手一样,只不过眼里没了心疼。
她不甘心:“还有我的背部。”
何夏琳一愣,她来到后背,掀开她的衣服,看着青紫的淤青,在年宜春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拿着药涂抹。
她的指尖围着那处转圈,让年宜春想起她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何夏琳热情地吻她,主导她,她在她身上此起彼伏,起起落落。年宜春确信何夏琳是喜欢过她的,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突然变成这样,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暗淡下来,连伤口也变得麻木。
伤口处理完好,年宜春不想因为她们的事,牵扯到她的弟弟,导致何夏琳对她厌恶,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