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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三师兄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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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念淮堂主堂,两人分别落座,见素这才沉声开口,说起正事。
“师傅,我的剑……丢了。”
上官榈虽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心头仍是猛地一沉。
见素下山这么久,上官榈就猜到他定是遇上了棘手的大事。
方才比试时,见他未用本命佩剑,心中已隐隐觉得不妙,却万万没料到竟是丢剑这等天大的祸事!
他自认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却发现,准备得还远远不够。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上官榈急得搓手,“在何处丢的?”
“月琅楼外的宿江。”
“掉江里了?这可难捞了!你找了半个月竟毫无线索?”
“弟子已将永安城乃至整个江州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这……究竟是怎么丢的?”
“被一个贼人诓骗,”见素面色阴沉,“她谎称将剑扔进了江里,实则暗中窃走。”
他简略将那晚的遭遇说了一遍。
上官榈越听越觉得蹊跷:“流光与你心血相连,纵使那人逃到天涯海角,你也应能感应到一丝联系,怎会全然断绝?”
“弟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榈捋着胡须,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凡人转手将你的剑卖了。若买主是位修为高深之人,或许已将流光熔毁重铸,或是施法斩断了你与它的联系,令宝剑易主……”
“……”
这正是见素最不愿设想的结果。
他宁愿相信那贼人只是带着他的剑,躲在某个他尚未找到的角落。
“唉,也未必如此。”上官榈见徒弟脸色难看,连忙改口宽慰,“明日为师陪你一同下山去找,说不定能有转机。”
“多谢师傅。”见素闻言,心下稍安。
没有飞剑代步,他这些日子全凭双脚,感应范围有限,搜寻起来事倍功半。
若有师傅带着御空飞行,两人在空中俯瞰搜寻,定然容易得多。
任那贼人腿脚再快,难道还能快过飞剑?
待他找到她,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安心,先尝尝这茶,你小师妹昨日刚带上来的。”
上官榈献宝似的推过茶盏。
“好茶。”见素依言品了一口,“吉岭白茶,香气清远,滋味甘醇,确实担得起它的身价。”
“哎哟!小见见,你这张嘴!”上官榈啧啧称奇,“这都能尝出来?何时背着我偷偷享用过这等好东西?”
见素但笑不语,又轻呷了一口。
“师傅,”他放下茶盏,转而问道,“您家小鸢……是打算许给请雪,还是昼池?”
两人就此闲聊起徒弟们的姻缘大事。
“这个嘛……终究还得看小鸢自己的心意。”上官榈叹道。
上官鸢自是心仪请雪,奈何请雪是块不开窍的木头,始终不为所动。
至于昼池,虽与上官鸢整日吵吵闹闹,颇有几分欢喜冤家的意思,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想到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抱上孙子,上官榈便觉头疼不已。
两人又叙话片刻,见素称有事需往法峰一趟,便先行离去。
上官榈独自品着茶,摇头晃脑地思忖着诸多杂事,一抬头,却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身影溜溜达达走了进来。
“诶,师傅,好雅兴啊,一个人在这儿品茶呢?”
湖栗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哎呀,是菱湖回来啦!”上官榈笑道。
“哟,这儿还多备了一套茶具?”湖栗眼睛一亮,“难道你能掐会算,知道我要来,特意为我准备的?”
上官榈看了看那套见素刚用过的茶具,心想与其再费事清洗一个,不如让她将就着用算了,便默认了。
“师兄师姐们怎么大雪天的还在外面练剑?”
湖栗自顾自斟了杯热茶,捧在手心暖着。
“师傅,您也别太严苛了。这冰天雪地的,万一冻坏了身子,落下什么病根可怎么好?”
“哎呀,我们修仙之人,寒暑不侵,岂会轻易生病?”
“那也得适当休息才是。”湖栗抿了口茶。
“你若是心疼我们,”上官榈眼珠一转,立刻顺杆爬,“要不……再给为师……呃,给我们大家置办一套冬衣?或者单独给为师置办一套也成!”
湖栗直接送他一个白眼:“诶,打住!我不心疼您,也不心疼他们。”
主角要是冻死了才叫好,她得放鞭炮庆祝。
这老狐狸,又想薅她的羊毛。
感觉身子暖和了些,湖栗将厚重的外套脱下扔在旁边的木椅上,开始跟上宫榈东拉西扯。
“师傅,过年您就打算待在这儿?”
“这叫什么话?念淮堂就是我家,我不待在这儿还能去哪儿?”
“那师兄师姐们过年也不休息,还要训练?连个年假都没有?”
“诶,我们修仙之人,不讲究这些凡俗节庆。活了我们这把岁数,一年两年的,算不得什么。”
上官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念淮堂的惯例,向来是只过生辰,没有什么固定的节假日。
湖栗闻言大惊:“天呐!这简直比凡间的地主还会剥削。”
上官榈摇摇头,颇有些“这算什么”的意味:“告诉你吧,为了省事,他们四个的生日,都被我安排到同一天过了。”
“妈呀!真是恶魔在人间!”湖栗脱口而出,终于深切体会到原著主角过得是什么苦日子了。
以前看书时还觉得男女主同月同日生是个甜蜜的巧合,此刻只觉得这是个苦难。
“那我也得和他们同一天过生日吗?”湖栗由衷发问,带着一丝侥幸。
“唔……行啊。不过比起他们四个,你几乎天天都在过‘好日子’了。”上官榈意有所指。
“……”湖栗无语,随即抗议,“我不要!”
“那你给我买件冬衣,”上官榈立刻开出条件,“我就准你单独过生日。”
“……”湖栗权衡片刻,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行!”
“明天下山,我们一起去挑。我得选个自己喜欢的款式。”
上官榈顿时两眼放光——冬日衣物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家底,料子的好坏一摸便知。
湖栗感觉自己又被狠狠敲了一笔,冷哼一声,起身往温汤坊烧水去了。
可恶的老头!
她边走边在心里暗骂。
湖栗在温汤坊忙活了一下午。
直至夜幕低垂,昼池才悄悄摸了过来。
“小师妹。”他压低声音喊道。
“怎么了?”湖栗纳闷地走近。
“你听我说,”昼池神色紧张,“大师兄昨日给我们四个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从此以后不准再与你见面,否则严惩不贷!”
什么?!
湖栗一愣,下午她还跟上官榈喝茶闲聊呢,没听他说起这茬啊?
“为什么?”她满心不解,这可不行!不和主角见面,她还怎么实施洗脑大计?
“大师兄说……你会带坏我们,影响我们修炼。”昼池老老实实地转述。
“那你怎么还来找我?”湖栗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眼光这么毒辣?居然看穿了我的意图?
“大师兄不知道我晚上这个时辰会来提水碰见你。”昼池连忙解释,随即语气坚定,“不过小师妹你放心,我们绝不会真的不理你!”
“三师兄!”湖栗立刻戏精附体,泪眼汪汪,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小师妹!”昼池见她如此,更是心生怜惜。
两人正上演着兄妹情深的戏码,负责取水的弟子已经完事了。
“昼池师兄,念淮堂的热水备好了。”
“总而言之,小师妹,”昼池提起水桶,郑重道,“我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来。你若在温汤坊或是剑峰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师兄替你撑腰!”
“好!师兄,你一定要来找我!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湖栗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语气充满依赖。
“嗯!还有请雪师兄和小鸢,我们都会想法设法见你。”
“三师兄!你一定要来啊!”
“别担心,这只是权宜之计。等过些时日大师兄气消了,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
“好!师兄,我等你!”湖栗望着昼池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感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见素这小子……果然是个大麻烦。
得想办法,把他弄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