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链接的讯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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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信标屏幕上那转瞬即逝、扭曲的紫色符文早已隐去，但它带来的冰冷诡异感，却如同粘稠的蛛网缠绕在格温的指尖，久久不散。
托马斯·韦恩那毫不掩饰杀意的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引来的？"——如同炸雷，仍在她耳中嗡嗡作响，震得她心腔发麻，四肢冰凉。
她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却发现所有言语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格温的声音因急促呼吸而颤抖，"它自己跳出来的！我以前从没见过..."
托马斯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拿着信标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哼出声。
"不知道？"他的声音压低，却更显危险，"你的'跨维度旅行'惊动了藏在裂缝里的东西。现在，它们跟着你的味道来了。"
就在这时，主控台冒出刺眼电火花，屏幕彻底黑了下去。掩体内陷入一片混乱！格温被震得摔倒在地，蝙蝠信标脱手飞出。她惊恐地看到，信标的屏幕自己亮了起来！那诡异的紫色符文再次出现，持续闪烁、旋转、增殖，其闪烁频率竟然与外界两股毁灭性能量对撞产生的冲击波保持着骇人的同步！
"信号！有信号了！"格温失声叫道，声音里没有喜悦，只有更深的恐惧。
托马斯一步跨过捡起信标。他看到了疯狂跳跃的紫色符文，也看到了在符文闪烁的间隙，极其短暂地出现了一个微弱的绿色蝙蝠图标——来自Earth-12的通讯尝试，正被这强大的紫色干扰无情压制！
"它们在利用这场战争。"他得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结论，"吸收能量...共鸣...壮大自己..."
就在这时，掩体的一侧承重墙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巨大裂缝瞬间蔓延，海水混合着岩浆般的能量喷射涌入！
"撤离！所有人！去更高处的备用出口！快！"托马斯咆哮起来，一把将蝙蝠信标塞回格温手里，"拿着它！盯着它！如果这玩意儿再收到你'家'的信号...想办法回应！"
格温抓紧信标，连滚爬地跟着人群冲向上升通道。通道多处坍塌，亚特兰蒂斯的能量生物和亚马逊的魔法构造体顺着裂缝杀了进来！托马斯如同黑色的死神，在狭窄空间内以伤换命，振动刃每一次闪烁都带走一个敌人，但他身上的伤口也在飞速增加！
在一次短暂喘息中，他们被迫躲进一个半塌的储藏室。托马斯靠在墙上剧烈喘息，鲜血从他撕裂的旧伤和新添伤口中不断渗出。他颤抖着手给自己注射最后一剂兴奋剂。
格温蜷缩在对面，蝙蝠信标屏幕上的紫色符文依旧顽固闪烁。她看着托马斯，那个曾冷酷审讯她的男人，此刻正为了保护这些绝望的普通人，燃烧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托马斯！"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在我的宇宙...另一个你...布鲁斯·韦恩...他活下来了！他成为了蝙蝠侠！他保护了无数人！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托马斯注射药剂的动作骤然停顿。他那总是充满愤怒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空白和震惊。
"你的儿子没有白死！"格温的眼泪涌了出来，"他的死...在另一个世界...造就了另一个英雄！你的痛苦...是有意义的！"
托马斯怔怔地看着她，那疯狂的偏执和怀疑从他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翻涌着巨大悲痛的光芒。
就在这时，嘀嘀嘀——！！！
蝙蝠信标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的紫色符文疯狂扭曲，凝聚成一个能量构成的巨大"眼球"图案！那"眼球"冷漠地"凝视"现实一秒，随即消散。同时，Earth-12 的绿色信号被掐断。
轰隆！！！！
储藏室天花板猛然坍塌！
"小心！"托马斯本能地扑向格温！
重物砸落的闷响传来！格温被托马斯死死护在身下，温热的液体瞬间浸湿她的肩颈。
尘埃弥漫。格温挣扎着挪出来。托马斯伏在那里不动，背上压着巨大碎石。
"托马斯！"她惊恐地拍打他的脸。
良久，托马斯艰难地抬起头，面具碎裂一半，露出沾满血污却平静的脸。
"...英雄..."他微弱地扯动嘴角，"......真是个...奢侈的词..."
他再次陷入半昏迷。
"不！"格温徒劳地试图推开石块。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电光突然撕裂了废墟中的尘埃！
那光芒快得超出常理，在坍塌的空间中蜿蜒穿梭，所过之处，坠落的碎石仿佛在瞬间凝滞。电光在格温面前骤然停下，显露出一个穿着破损红色战衣的身影。他的制服上沾满污渍，面罩下的脸庞写满了疲惫，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紧迫的光芒。
"巴里...艾伦？"格温脱口而出，她认出了这位闪电侠——尽管是闪点宇宙版本的。
闪电侠显然没时间惊讶她为何认识自己。
"没时间解释了！"他的声音因急速而带着重音，"宇宙的结构正在崩塌！亚马逊和亚特兰蒂斯的武器不只是要毁灭世界——它们正在撕裂现实本身！"
他指向格温手中的蝙蝠信标："那个设备...它发出的能量波动我在神速力中都能感知到。它像是...锚点，或者是裂缝。"
突然，闪电侠的身体开始闪烁，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该死！时间线又在变动！听着，蝙蝠女孩还是什么，你的选择会决定——"
他的话被一阵更剧烈的震动打断。闪电侠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找到原爆点！阻止能量共振！否则所有宇宙都会——"
话音未落，金色电光骤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格温，目瞪口呆地抱着信标都来不及反驳那句蝙蝠女孩的称呼，耳边回响着闪电侠未说完的警告。
就在这时，蝙蝠信标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屏幕上紫色的干扰符文如同潮水般退去！一个清晰、稳定的绿色蝙蝠图标顽强闪烁着！
泰瑞的声音从中传出，夹杂着电流杂音但依稀可辨："格温！我们捕捉到你的坐标了！但你的位置正在发生大规模维度塌陷！我们必须立刻拉你回来！准备强制牵引！"
回去的机会！就在此刻！
格温猛地抬头，看着昏迷的托马斯，看着周围不断坍塌的环境。闪电侠的警告在她脑中回响："所有宇宙都会——"
她走了，托马斯必死无疑，而这个宇宙的崩塌可能会波及所有现实。
她留下，或许能阻止这场灾难，但也可能和这个宇宙一起陪葬。
走？还是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链接的讯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