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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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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年纪,很合适。”贺钦年一句话让艾里哑口无言了。
贺钦年在这个年纪早就被送到了意大利接受教育。
搬家,要将原有的东西搬到新的地方去,贺心第一次探索贺钦年在庄园里的房间。
与在加州不同,贺钦年从小都是在这里长大。
贺钦年对此表示:“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贺心有些怀疑:“真的吗?”
贺钦年在加州的书房都有很多青少年书籍、玩具呢,虽然是艾莎女士准备的。
贺心打开抽屉,却看见第一层的抽屉里都是药物。
纱布、药水、祛疤药、止痛贴、止痛药......这些药物已经过期了,生产年份是贺钦年十五六岁的时候。
“怎么会有这么多?”贺心蹙眉,抽屉被摆满了。
“小时候训练经常受伤,让医生处理很浪费时间。”
贺钦年的老师很严格,训练中见血是很常见的事情,只要不是必须缝合的伤口,贺钦年都习惯自己处理了。
因为会训练到很晚,医生处理一下要半小时以上,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贺钦年吃饭洗澡再躺到床上了。
“白天是理论课,需要整洁着装,晚上是实战训练,训练结束要洗澡。”
说起自己的童年,贺钦年已经这段记忆没什么情绪了。
他拿起抽屉里开封了没用完的祛疤药,“伤痕会成为弱点,所以不被允许留下,如果体检被检查到,要做手术去除,自己用药快一点。”
贺心:“那你十六岁就没有上课了吗?”
这话问的还挺有道理。
贺钦年叹气,“是啊,我没有上过大学呢,十六岁那年离家出走了。”
他的眉眼没有悲伤,仿佛那个时期已经对他没有影响,可他说话时时常保持冷淡的嗓音童年正是带给他的影响。
贺心觉得,那个时候的贺钦年一定是个小可怜,受伤了也不跟别人说,自己在房间里包扎,第二天还要假装没事地去上课。
虽然是这个场景没错,但跟贺心想的有些偏差。
贺心合上第一层抽屉,打开第二层,竟然是一抽屉的纸质股票。
贺钦年:“离家出走的资金。”
“……”贺心拿起股票辨认它们的发行公司,发现有许多是现在仍然存在的知名企业。
贺心在一沓沓的股票下找到了一个很薄的日记本。
“嗯?”贺钦年也有点惊讶。
“我居然也写过日记,还真有点忘了。”
“可以看吗?”贺心也移不开眼了,他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贺钦年的日记本。
“嗯,一起看吧。”
小贺钦年的日记本只写了十页不到,第一页开头,是八岁的时候写的。
【生日快乐,八岁生日,我第一次见到爸爸妈妈,这个本子也是妈妈送的。她说我可以在这里写日记,写出来了心情就可以好一点。她为什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后天要去营地,训练半年,去营地很累,心情也会不好,我决定把本子也带过去。】
【营地里也有其他人在,今天爬山,要爬到山顶才能吃饭,否则就没饭吃。有个人的水壶丢了,没有水,有点可怜,我把我的水分给了他。】
【他的名字叫杰西·利文斯,是利文斯家族的人,下个月他想跟我一起参加比赛。他不太聪明,不过很听我的话,可以试试。】
【杰西·利文斯把我的位置告诉了别人。我没有达到外租父的要求拿到第一名。教官说我是个幸运的蠢.猪,浪费普林奇佩萨的血脉。】
【下个月的比赛我自己一个人参加,不想跟别人组队。】
【我拿到了第一名,报复了杰西·利文斯。他哭着跟我说,他不是故意要背叛我,是教官和他的长辈要求他背叛我,他的水壶一开始就是故意丢的。
他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他说的都是真话。这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还是事实?】
八岁的贺钦年,写字已经端正标准,带着一点刻意的笔锋。
即使写到这样一件事,他的字也没有任何凌乱。
“杰西·利文斯。”贺钦年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点忘记了。”
贺心抿唇,他侧头给了贺钦年一个安抚的吻,“难过的话就不看了。”
“没关系,继续看吧,写得也不多。”
杰西·利文斯。
笔记翻到下一页。
贺钦年想起来,利文斯家族已经被他吞并了。
笔记里的小贺钦年从杰西的事情开始对身边的人抱有了一点怀疑态度,但他一开始还不相信会有那么多人骗他。
直到他开始在暗处偷看那些跟他相处过的朋友、长辈。
他们明面上对贺钦年的态度,和在暗处对贺钦年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同龄的朋友,明面上的喜欢,背后有的是厌恶,有的是嘲笑。明面上的讨厌,背后是无感的冷淡。
长辈,明面上的亲近,背后是居高临下的操控,明面上的厌恶针对,背后是不得不听从命令的无奈。
【我在厨房里装了一个小型监听器,每天早上十点半,厨师们会在那里聊天十分钟。】
【监听器被发现了,我听到他们说我很可怕。可我觉得我的身边每个人都是一个监视侦听器,我只是想要反过来监控他们。】
写到这里,小贺钦年的日记快要结束了,他没有在日记上写自己的训练成果如何,前面他还有说去营地很累,到后面就没有再提及。
只是随着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入侵了家族的资料库,终于找到了那个经常被提及的人,艾里·普林奇佩萨,是我母亲的哥哥。】
到这里,笔锋终于划破了纸张。
【我有一点生气,以后不会再写日记了。】
距离第一次写日记时的时间,是四年后。
“当时觉得被背叛了吧,想去找舅舅算账的,长大后又想,我出生于这个家族,命运就是如此。”
“怎么皱眉了?”贺钦年拿走贺心手上的日记本,轻揉他的眉心,“现在是我掌控普林奇佩萨。”
“可我强迫你相信我……”贺心想起自己用自己的心和贺钦年绑定在一起。
贺钦年轻笑,“你把它称为强迫吗?”
那时候那么可怜的,明明是在求他。
贺心的眼睫已经有些忧愁地垂下,“对不起……”
“看我。”贺钦年让贺心面向自己,他去吻贺心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让人抬眼。
贺钦年的语气都是认真,“我很喜欢。”
“让我以后都相信你吧。”
……
如贺钦年所说,他的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真正需要带走的才装了一个纸箱。
不过,回想童年,贺钦年意识到不能只有他教导洛文,他还要筛选课程,给洛文找老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