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岁月史书》牌王

10、第 10 章

　　根小队的成员像岩石般蛰伏在终结谷的阴影里，呼吸压得极低，他们紧盯着谷口，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时间过了。”队员甲的声音在面罩下闷闷作响，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苦无柄。

　　他旁边的同伴没有回头，只是小幅地摇了摇头，眼神死死锁定着预定方向，里面是压抑的焦躁。

　　队长竖起三根手指，无声地示意：再等一刻钟。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同样一眨不眨，下颌线绷得死紧。

　　绝无声无息地从附近的大树中探出半身，白色的半张脸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黑色的半张脸则紧抿着，他歪着头，细小的眼睛眯成缝。透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白绝的声音带着调笑的意味：“嘻嘻，看来朔光不会来了呢。真是可惜了这些隐秘的陷阱~”

　　黑绝低沉地接话：“感知力达到那种程度，这种布置在他面前不过是笑话。”

　　白绝夸张地摊了摊手，发出啧啧声：“哎呀呀，白忙活一场咯。”

　　绝的身影完全沉入树干，只留下细微的查克拉波动。

　　片刻后。

　　在远离终结谷的一处阴影中，绝的上半身再次浮现。

　　他对着面前空间漩涡中刚刚显现的身影和一旁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佩恩说道：“佩恩，计划有变。朔光没有踏入终结谷的陷阱。”

　　白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遗憾：“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舞台，精心布置的‘剧目’却没能上演，连观众都看不到表演了~”

　　黑绝补充道：“根的人还像傻子一样埋伏着。”

　　带土的面具孔洞下，猩红的写轮眼微微转动，扫过绝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环抱双臂，手指在臂弯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丝玩味和笃定：“呵，有舞台的地方，怎么会缺演员呢？”

　　佩恩的轮回眼猛地转向带土，紫色的波纹中透出冰冷的询问：“什么意思？”

　　带土向前踱了一小步。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

　　“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他刻意顿了顿，让这个名字在空气中沉淀，“此刻，他正期待着和亲爱的‘哥哥’朔光见面吧？”

　　他侧头，仿佛在想象那个画面，“如果，让他‘恰巧’发现，是木叶布下了致命的陷阱，意图诛杀他唯一的亲人，而他的哥哥因为察觉了危险才没有赴约……你说，”

　　带土的声音陡然压低，充满蛊惑，“愤怒的九尾，会怎么想？嗯？”

　　佩恩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天道佩恩的冷漠面容似乎更僵硬了一分。

　　佩恩直视着带土：“你想离间九尾和木叶？”语气是冰冷的陈述。

　　带土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九尾总是由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保护着，我们也没有机会啊。”

　　佩恩沉默了片刻，轮回眼的光芒似乎深邃了一些：“你不想看一下九尾未来是否真的拥有战胜朔光的潜力吗？”

　　他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两人心照不宣——九尾与朔光之间的宿命之战几乎不可避免。

　　带土闻言，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讽刺的轻笑，他微微摇头，猩红的写轮眼闪烁着笃定的光：“他？战胜朔光？呵……没有人能战胜朔光。至少，那个小鬼……”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远远不够格。”话语中带着对鸣人潜力的彻底否定和对朔光力量的绝对敬畏。

　　佩恩没有对带土的断言做出直接回应，他的轮回眼转向恭敬等候的绝，声音毫无波澜地命令道：“绝，告诉迪达拉，让他去‘启动’木叶的陷阱。让舞台……热闹起来。”

　　*

　　远处树丛中传来迪达拉明显不满的嚷嚷声。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那特有的上扬尾音也清晰可辨：“哈？让我去？嗯？佩恩老大怎么想的？引爆那些无聊的陷阱？这也算艺术？嗯！太没挑战性了，简直浪费我的黏土！让蝎大哥去不就好了？他那些傀儡线不也挺适合干这种脏活？嗯！”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金色的头发，手指神经质地捻着腰间的黏土袋。

　　白绝立刻凑近，脸上堆满夸张的谄媚笑容，手舞足蹈地说：

　　“哎呀呀，迪达拉前辈！正因为是您出手才合适啊！您的艺术，那瞬间绽放的光辉！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只有您才能让这个空荡荡的舞台‘嘭’地一声，变得声势浩大、惊天动地、大放光彩啊！嗯！想想那腾起的巨大烟花，多么完美的开幕表演！”

　　黑绝在一旁冷冷地补充：“这是命令，迪达拉。需要的是足够震撼、能立刻吸引注意力的‘信号’。”

　　迪达拉撇了撇嘴，但白绝的吹捧显然挠到了他的痒处。

　　手指间已经熟练地捏起一团黏土，哼道：“……嘁，好吧好吧。看在能让舞台‘热闹’起来的份上，嗯。艺术就是爆炸！等着看本大爷华丽的开场吧！嗯！”

　　*

　　终结之谷。

　　地面如同水波般荡漾，黑白色相间的绝缓缓浮出半个身子。

　　“哎呀呀，”白绝咧开嘴，发出夸张的叹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根成员的耳朵，“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呢？真是辛苦各位了。”

　　根小队成员瞬间警觉，武器齐刷刷对准了绝，动作整齐划一却透着被窥破行藏的僵硬。

　　“闭嘴！”队员乙低吼，声音带着被嘲弄的羞怒。

　　黑绝阴沉地接口，目光扫过根成员们：“可惜了这么隐秘的陷阱……布置得挺用心。不过嘛，”他发出嗤笑，“你们以为能瞒过谁？那可是漩涡朔光，感知力强得可怕的怪物。”

　　根队长眼神一厉，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他发现了？”

　　“显而易见。”白绝摊开手，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人家根本没打算来陪你们玩捉迷藏哦。人家可是很忙的，约会都来不及呢。”

　　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的情报，在他眼里大概像个笑话吧？”

　　“你！”队员甲几乎要扑上去。

　　被队长一个凌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白绝笑嘻嘻地对根成员们说：“佩恩大人说啦，好戏怎么能没有演员呢？舞台空着多浪费啊。”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峡谷里显得格外刺耳。

　　根队长心头警铃大作。

　　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绝的身影缓缓沉入地面。

　　只留下最后一句话飘散在风中：“等着看吧……演员，马上就到。”

　　根成员们面面相觑，不安像冰冷的藤蔓爬上脊背。

　　队员乙喉咙发干：“队长，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朔光不来，我们……”

　　“保持警戒！”队长低喝。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祥预感，目光更加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任何风吹草动都要……”

　　话音未落。

　　一声轻佻的口哨声从头顶传来。

　　“嗯——这里风景不错，适合我的艺术！”

　　所有人猛地抬头。

　　只见金发少年迪达拉懒洋洋地坐在一只黏土巨鸟上。

　　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指尖捻着一团黏土。

　　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目光扫过下方明显属于木叶的埋伏者。

　　“黄头发！晓袍！”队员甲瞳孔骤缩。

　　失声低叫。

　　几乎立刻就要动手，“是朔光？！”

　　“等等！”队长心头狂跳，直觉告诉他不对劲。

　　但迪达拉的动作更快。

　　“喝！”迪达拉手指一弹。

　　几只黏土蜘蛛轻盈地坠落。

　　“动手！”根队长再顾不得许多。

　　厉声下令。

　　数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迪达拉。

　　手里剑和忍术的光芒瞬间亮起！

　　“啧，真没礼貌！”迪达拉撇撇嘴。

　　手指结印。

　　“艺术就是爆炸！喝！”

　　“轰——！！！”

　　巨大的火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腾起。

　　瞬间吞噬了几名冲在最前的根成员。

　　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碎石和泥土，烟尘弥漫了整个埋伏点。

　　迪达拉乘着巨鸟在爆炸的气浪中灵巧地拔高，看着下方乱作一团的根小队和腾起的巨大烟云。

　　满意地哼了一声：“嗯，声势够浩大了！任务完成！”

　　他拍拍巨鸟的头。

　　“走了，蝎大哥还在等我呢。”

　　说完。

　　巨鸟载着他迅速消失在峡谷上空。

　　“咳咳……”根队长狼狈地从烟尘中爬起。

　　看着身边受伤呻吟的同伴和一片狼藉的陷阱点，眼中充满了惊怒和挫败。

　　“该死！”

　　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

　　就在这时。

　　峡谷另一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少年惊怒交加的呼喊：“怎么回事？！是哥哥吗？！”

　　一个橙色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过来。

　　正是被巨大爆炸惊动的漩涡鸣人！

　　他湛蓝的眼睛瞪得滚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片焦黑和明显穿着木叶暗部装束、佩戴着根部面具的忍者。

　　以及他们身上残留的战斗痕迹和……爆炸留下的独特查克拉焦痕。

　　“你们……”鸣人的声音哽住了。

　　他看着其中一名挣扎着想要站起的根成员，那人肩头的木叶护额在烟尘中格外刺眼。

　　自来也紧随其后赶到。

　　看到现场的景象和根部成员。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暗骂一声：“团藏！”

　　那名被鸣人盯着的根成员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鸣人，绝望地看向队长和自来也的方向。

　　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让朔光……跑了……”

　　他以为刚才那个晓成员就是朔光。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狠狠砸在鸣人紧绷的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