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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   陈砚舟一进来,就看见江砚辞满脸是血的看向他,他脑子里那根弦“砰”的一声断了,随着江砚辞的倒地,巨大的恐慌向他袭来,他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少爷!”

      “快来人,快来人啊,救救我的少爷!”

      他崩溃的搂住怀里的人大声呼喊,周围的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往日那个风光无限、优雅得体的管家现在居然跪在地下崩溃大喊。

      ……

      诺大的病房里,江砚辞静静地躺着,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携带着草木的清香,窗外的树叶轻轻摇晃,碎影在他的被子上作画。

      陈砚舟坐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床上的人,四周静悄悄的,一如当年那个平常的午后,时间如果能停止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陪在您身边,他这样想着。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打破这份宁静,他抬眼看了过去,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平静的站起身给江砚辞掖了掖被角。

      门外的人像是等不及了,直接推开门进来:“El jefe le busca.”

      陈砚舟皱着眉头看向那人示意他小点声,他又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确定江砚辞没有被吵醒,才点了点头,跟着那人走了。

      江砚辞是被太阳晃醒的,他烦躁的抬手想要挡一下,手背传来的刺痛让他缓缓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看去,模糊的光影渐渐清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沌的脑子逐渐也清醒过来,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粗大的针管,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了。

      江砚辞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又躺下闭眼装睡了一会,在确定不会有人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干脆利落地坐了起来,一把扯掉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踉跄的向门口走去,刚想转动门把手开门就听见门外的动静。

      “陈管家刚走,我估计这次…啧…有点悬了。”

      “活该呗,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了,一直守着这间病房,老爷醒了不生气才怪。”

      “要我说,这里边那位啧啧啧……”

      “小心说话,最起码也算半个主子。”

      一位保镖整理了一下衣袖看了看周围,手指轻碰嘴唇示意另一位噤声。

      “怕啥,这周围的人听不懂我们讲话。”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

      江砚辞耳朵紧贴门框,眉头微皱的听着外面人讲话,在听到陈砚舟一直在这里守着自己的时候,他身体微微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仅仅只有一瞬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自嘲的笑了笑。

      怕是老头让他守在这里看着我吧。

      江砚辞眼看从门口出去的想法不太现实,他走到窗边向下看去,又开始思考从窗边跳下去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阳光通过一旁的镜子反射到他的脸上,江砚辞眯眼看了过去,镜子中的少年一头浅发,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呆毛耸立,苍白的脸庞更显病态,不合身的病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左肩有一半露了出来。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掀开自己刘海就看到那一小块被纱布包住的额角,他摸着那一小块的纱布,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老头这下砸的真准,还好只是额头破了。”

      江砚辞照着镜子,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最起码没破相,刚高兴一秒他又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自己应该是流了很多血怎么可能只有这一小块伤口。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额头,双手开始扒拉自己的头发寻找伤口,再确定只有那一处伤口的时候,他越发怀疑起来。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门外的响动让他来不及想什么,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躺了下来。

      门口的两人不太放心的在门口看了一会,看着没什么问题又关上门。

      “吓死我了,还好没醒。”

      “还是闭嘴吧,万一醒了,咋俩差事可就没了。”

      “是是是。”

      江砚辞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又躺了一会等房间内彻底没有了动静,他才睁开一只眼看向门口。

      如果进来的是护士或者陈砚舟,必定会看到自己拔掉的针头,到时候可就装不下去了,还好这两人只是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想到这里,江砚辞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陈,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他的。”

      病床上,江恒山精神抖擞根本不像生病的人,私人医生在一旁检测着身体数据,将医院的药水换成了江恒山常打的干细胞,陈砚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屑,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江恒山看着站在自己旁边一声不响的陈砚舟,心里不知怎么想的,问起了江砚辞的事情:“他好点了吗。”

      陈砚舟听到这话顿了顿,抬头看向江恒山犹豫开口:“伤口不是很大只缝了六针,但少爷有凝血障碍。”

      “雷声大雨点小,补回来不就好了。”江恒山闻言看着他嘲讽出声:“说起他来,你倒是会说话了。”

      病房内气氛冷了下来,医生在一旁也颇为局促,站在江恒山身后向他使眼色,陈砚舟全当没看见,还是沉默着,任由床上的人扫视着自己。

      江恒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不再看他:“回去自己领罚,另外,他醒了就让人给我带过来。”

      听到这,陈砚舟颔首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看着一旁的保镖嘱咐他们几句,便离开大步走向江砚辞所在的病房。

      此时的江砚辞正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病号服,有点发愁。

      要是自己穿着病号服跳出去,万一叫人看见了给他送精神病院怎么办,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将脑海中的画面驱散,开始找病房里自己的衣服。

      幸运的是,陈砚舟办事很周到,早就准备了一套衣服放在床头柜上,而江砚辞也看到了那件衣服,他拿起来快速换上衣服。

      12月的墨西哥城医院花园,草坪上依然翠绿盎然,墙角草丛中偶有几簇月季花点缀着,远处藤椅上三两个患者分散坐着,医护人员陪在一旁闲聊着。

      一阵风吹过,将其中一位护士的头发吹乱,她抬起手仰头拨开头发,就看见令人窒息的一幕,三楼某病房窗户大开,一位少年整个身体都在窗外,他一手扒着上边的墙,一手撑在窗框上,风带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腰部。

      “Hey,stay back!Danger!”

      “What are you doing !!!”

      随着那位护士的呼喊,让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集体惊恐起来,都在劝他不要跳。

      江砚辞没听清那些人在喊什么,但这个动静万一让门口两人察觉到他可就走不出去了,于是江砚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调整好姿势,眼一闭心一狠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人反应快,跑到窗下准备接住他,江砚辞做好了落地冲击防范姿势,避开那人借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索性没有伤到哪里,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Oh God !”

      “Are you okay ?”

      一群人围着他,不停的询问、安慰他,在江砚辞再三表示他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走出这里,等他七拐八拐走出医院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什么声?”

      “不知道,你管那干什么,医生说了,里边躺着那个还得有两三个点才能醒。”

      “也是。”

      病房门口,两位保镖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口中的那位早跑了出去。

      江砚辞一直跑了很久,直到闹市区才敢停下来,他瘫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路上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纷纷上前询问。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江砚辞听着耳边吵闹的声音,连忙摆摆手:“谢谢,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

      听到这话,江砚辞有点不耐烦起来,自己明明都说不需要了,怎么还老问问问。

      他有些烦躁的抬起头,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哪曾想这一看,竟直接给他看懵了,江砚辞憋了一肚子火在看到那人的时候也全消了。

      沈西洲站在江砚辞面前插兜挑眉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沈西洲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三天前有强烈的想法让他来墨西哥,可能是那天有一位士兵一口流利的墨西哥西语口音,两人虽然有着好友,可是自从那天过后就再没有回复,仿佛石沉大海,所以他想试试来这里会不会再遇上那人。

      他和商彦连续逛了好几天,都没有遇到想见的人,可能缘分未到,可能自己多想了,沈西洲在心里想到。

      他本来想提起今天就走,可就在刚刚,商彦要和他打赌,赌楼下对面街道路过的人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本来这么幼稚的游戏他不想答应,但不知道为什么,嘴比脑子快同意了。

      就在他要输的时候,少年像是一团热烈的火焰闯进他的视线,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找到你了。

      商彦在这个时候也追了过来,看到江砚辞的瞬间,他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也太小了这也能碰到。

      他看了一眼沈西洲,惊喜的伸手:“是你啊!好久不见。”

      江砚辞站了起来微笑点头,回握过去:“好久不见。”

      沈西洲看着有点局促却又不得不回应的江砚辞,唇角渐渐小幅度地弯了起来。

      “大画家也不跟我说时间和地点,自己却在这潇洒。”沈西洲开口带了点酸味自己却没发现。

      商彦在一旁差异的看着沈西洲,他实在搞不懂沈西洲这一个月来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先是改变穿衣风格又是整天看着手机也不发消息,最后就是突然决定来墨西哥硬是拽着他过来,说什么业务,谁家业务来了三天逛了三天!

      商彦看看江砚辞又看看沈西洲,总觉得两人应该有点什么,可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你忙!”江砚辞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自己头发。

      沈西洲顺着他的动作也注意到他的发色,真心实意到:“挺帅的。”

      “啊?”

      “你的发色很衬你,挺帅的。”也挺可爱的,像只小猫,一只具有攻击性的小猫,沈西洲在心里想着。

      “你也是。”江砚辞看着对方那一头张扬的红发,笑了出来。

      商彦站在一旁看着来往人都在看他们三个,皱了皱眉,提议道:“里边凉快,进去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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