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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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川预约的时间比较早，他们抵达时，门前还没有排起长队。
流程比想象中的更为顺畅，填表、拍照，接下来就是签字，盖章，宣誓……
一切弄好，不到一小时。
可程延川却好像等了很久。
工作人员将两本红色的册子递了过来，照例说着祝福语，祝贺着他们新婚快乐。
念舟伸手接过，他没有立即收起，而是轻轻翻开内页，凝视着照片上并排靠着的两人，还有些恍惚。
“要将它们放进你的小宝藏箱里面吗？”程延川凑过来，低声轻笑，语气里带着温柔的揶揄。
他知道念舟那点儿可爱的小习惯，像只屯货的小仓鼠，总喜欢把最重要的东西一点点地藏起来，时不时拿出来清点，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
但程延川没有过多去探究，只是纵容着他这点小小的执念。
出乎意料地，念舟摇了摇头，他抬起眼，目光清亮而信任，径直将它们都塞进了面前的alpha手中：
“会弄丢的……交给你保管就好啦。”
只有他自己知道，经过昨日的事情后，他的小箱子已经不安全了，哪怕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程延川被他可爱到，没有拒绝，仔细地将两本结婚证收好。等两人走出大厅时，司机早已经等候在路边了。
“你要去公司吗？”念舟侧过头问身旁的人：“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语气体贴，知道男人很忙，没有要求对方送自己。
可程延川没有答应，轻轻地摸了摸念舟的头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他顿了顿，随后又细致地交代：“晚点周然会来家里一趟，要是想出门，一定让司机跟着，别自己一个人，好吗？。”
“嗯嗯。”念舟乖乖地答应。他听话，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好，不想让眼前的人担心。
但周然比他预想中到得还要快，念舟刚到家不久，门铃便清脆地响了起来。
他打开门，从门后探出头，对方依旧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他问了声好，试探性地问道：
“周特助，要进来坐坐吗？”
周然的视线在念舟的脸上短暂停留，目光一如既往的冷静，他果断拒绝：“不了，小少爷。我只是来替先生送东西的。”
说着，他将一个印着某品牌logo的精致纸袋递了过来，“听说您之前的手机在车祸中损坏了，这是为您准备的新手机，卡已经安装好了。”
念舟接过袋子，道了声谢，见对方不愿多留，只好跟他说了再见。
与此同时。
上午十点，江城川盛集团总部。
作为国内的经济心脏，江城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也是商务和金融的重要区域。
一座座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市中心，而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川盛集团。
几乎没有人清楚它的真正底细，两年前，它如同凭空出现，又以惊人的速度和魄力站稳了的脚跟，等众人发觉它的存在时，它早就站在了寸土寸金的江城最高处。
集团大楼入口处，巨大的全息LED屏正循环播放着川盛最新一代Omega抑制剂的广告。川盛的业务版图庞大，虽以生物医疗和抑制剂研发为核心，但其早已延伸至科技、金融乃至娱乐等多个领域，深不可测。
顶楼，总裁专属楼层。秘书处空气仿佛比楼下更凝滞几分，十几个秘书各司其职，只有最靠近总裁办公室的位置依旧空着，是周然还没回来。
电梯门无声滑开，当程延川从里面迈步走出来时，每一位无意间抬头的秘书都敏锐地察觉到，今天这位总是气场冷峻的alpha老板，心情似乎格外好。
几乎在他走进总裁办公室，沉寂的秘书私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消息疯狂刷屏，全都在艾特不在的某人。
[@周然，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BOSS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我刚刚进去送文件，他居然还对我说“辛苦了”，让我去人事领福利！！]
[可恶，早知道我也去了！]
[我发誓我刚刚看到老板笑了！虽然很浅但是真的！！]
……
门内的程延川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独自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并没有立刻处理成堆的待审文件，而是极为小心地取出两人的结婚证，看了又看。
这一刻，他等太久了。久到在无数个午夜梦回的空荡房间里，这份渴望几乎成为一种蚀骨的执念。
即便清楚此刻拥有的温存是建立在对方遗失的记忆之上，是一场趁虚而入的谎言，他也依旧甘之如饴。
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今，他们终于是合法的关系。
程延川拿出手机，将两本并排摆放的结婚证纳入取景框，仔细地调整角度，然后按下了发布键。
配文只有一个简单的爱心。
几乎是在瞬间，那个平日里沉寂如水，只有寥寥旧友的朋友圈，骤然沸腾。红色的点赞图标疯狂跳动，提示音和信息接连不断地响起。
一连串的问号整齐地刷屏。
[？？？]
[？？？]
[？？？]
[？？？]
……
震惊，恭喜，疑惑……纷涌而至。
裴亭山：[刀][刀][刀]
裴亭山：[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结的婚？]
裴亭山：[恭喜啊，你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是吧？！咬牙切齿.JPG]
程延川发的内容，同样也映入了念舟的眼帘。
他刚接过周特助送来的手机，一开机，各类通知便争先恐后地涌入。
屏幕的最上方，赫然显示着程延川新发的动态。
Z：[爱心][图片]
程延川的头像是一个模糊白色的背影，露出了半片衣角，辨识度极低，却又带着某种欲说还休的意味。
念舟的目光在那个头像上停留片刻，他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加上的对方，这个号码躺在他的列表里，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他指尖微动，点开资料页，将那个原本空白的备注名，一字一字地修改为：[延川]
而程延川没有理会裴亭山从大洋彼岸发来的疯狂追问，也没有回复评论区那些好奇的探询。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列表最顶端那个对话框突然弹出的一条新消息牢牢攫住。
那个他设置了特殊提示音，置顶了无数个日夜的联系人，头像是一只带着黑框眼镜，神态略显骄傲的小猫。
宝宝：[我到家啦。小猫亲亲.JPG]
宝宝：[不要太辛苦哦。摸头.JPG]
简单几句话，仿佛跨越了无数个日夜的等待与期盼，沉静的讯息迎来了它的回信，就像多年前的爱意终于有了回应。
程延川指尖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轻颤，点开对话框。
他们的聊天记录苍白得可怜，往下滑动，屏幕上的字句全是他单方面发出的，石沉大海的问候。
最近的一条，停留在半年前。
[新年快乐。]
没有回应。
而如今，那条孤零零的祝福下，终于迎来了新的回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