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覆》》悲寂缘

64、第四卷：并肩王座 · 我们的纪元 (第61-100章)

　　第63章：用作品回应

　　音乐人协会的官方表态像一道分水岭，将汹涌的舆论从中劈开。质疑声仍在，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把目光投向作品本身。

　　《镜像》在各大音乐平台的数据以惊人的速度攀升，上线二十四小时即破百万收藏，评论区罕见地出现了理性讨论的声音。

　　【1楼】：单曲循环一整天，两个人的声线太配了
　　【2楼】：说真的，内娱多久没有这样的作品了？不靠修音，不靠炒作
　　【3楼】：那段钢琴间奏是江逾顷弹的吧？听说他小时候就拿过奖
　　【4楼】：代承霁的rap段也写得很好啊，“镜中倒影，真假难明”，这是在回应争议吧？
　　【5楼】：路人表示，歌确实好听，已加入歌单

　　程佩佩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有转机了。”

　　江逾顷却显得很平静，他坐在工作室的钢琴前，指尖随意地按下一串音符：“这才刚刚开始。”

　　“你有什么打算？”程佩佩问。

　　“既然他们说我们靠卖人设，那就用更多的作品来证明。”江逾顷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和承霁商量过了，我们要做一张完整的合作专辑。”

　　“什么？”程佩佩差点跳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知不知道...”

　　“我们知道。”代承霁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U盘，“正因为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才更要做。”

　　他把U盘插入电脑，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几首demo，每一首都标注着创作日期——最早的一首，居然是五年前。

　　“这些是...”程佩佩愣住了。

　　“这些年，我写的歌。”代承霁轻声说，“每一首，都是写给他的。”

　　江逾顷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文件列表，其中一首《未寄的信》，日期正好是他离开的那一年。

　　“你...”

　　“我说过，”代承霁看向他，“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程佩佩看着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好，我这就去和公司谈。”

　　——

　　三天后，星耀传媒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重磅消息：

　　【@星耀传媒：
　　历经打磨，终见真章。
　　江逾顷×代承霁 首张合作专辑《镜界》
　　全专12首原创歌曲，即将上线。
　　感谢所有等待，我们用作品回应。】

　　配图是一张极具艺术感的概念海报——两面相对的镜子，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虚实难分。

　　这条微博瞬间引爆全网。

　　【1楼】：卧槽！直接出专辑？这么刚？
　　【2楼】：12首全是原创？这产量也太恐怖了吧
　　【3楼】：概念好绝！“镜界”，既是镜像的世界，也是境界的意思吧？
　　【4楼】：赌五毛，这张专辑要爆
　　【5楼】：黑子们打脸吗？人家用实力说话

　　与此同时，江逾顷和代承霁已经闭关在录音棚里，开始了紧张的录制工作。

　　凌晨三点，录音棚的灯还亮着。

　　“停一下。”江逾顷按下对讲键，“承霁，副歌部分的情感可以再收敛一点，这首歌写的是克制，不是爆发。”

　　代承霁在隔音玻璃后点点头，摘下耳机揉了揉太阳穴。这已经是他们今天录制的第八个小时。

　　江逾顷走出控制室，递给他一杯温水：“累了就休息会儿。”

　　“没事。”代承霁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触到江逾顷的手，两人都微微一顿。

　　这些天，他们几乎形影不离。白天一起录歌，晚上一起讨论编曲，累了就靠在沙发上小憩。那种默契，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却又比那时多了些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熬夜。”江逾顷靠在调音台上，轻声说。

　　“因为你总是熬夜写歌，我就陪着你。”代承霁看着他，“现在也一样。”

　　江逾顷的心轻轻一动。他想起那些深夜，代承霁趴在他书桌旁睡着，手里还握着笔，说要帮他抄谱子。

　　“那首《未寄的信》...”他犹豫着开口，“是写给我的？”

　　代承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走之后，我写了很多歌。想着也许有一天，你能听见。”

　　“我听见了。”江逾顷轻声说，“每一首，都听见了。”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录音棚里只剩下设备运转的微弱电流声。代承霁的目光太过灼热，江逾顷几乎要承受不住。

　　“逾顷，”代承霁的声音很轻，“我...”

　　“咳咳——”程佩佩推门而入，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抱歉打扰你们，但是有个好消息！”

　　两人迅速分开，都有些尴尬。

　　“什、什么好消息？”江逾顷问。

　　程佩佩晃了晃手机：“《镜像》入围金曲奖年度最佳合作了！而且组委会特意来电，希望你们能在颁奖典礼上表演这首歌！”

　　金曲奖——华语乐坛最具分量的奖项。

　　代承霁和江逾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太突然了。”江逾顷说。

　　“不突然！”程佩佩激动地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在金曲奖的舞台上，用实力回应所有的质疑！”

　　——

　　消息很快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娱乐快报：
　　重磅！据悉，江逾顷、代承霁合作单曲《镜像》已入围本年度金曲奖“最佳合作单曲”，并获表演邀请。这将是二人在风波后首次同台亮相。】

　　舆论再次哗然。

　　【1楼】：金曲奖都认可了，黑子们还有什么话说？
　　【2楼】：这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3楼】：赌他们不敢去，现在露面不是找骂吗？
　　【4楼】：楼上酸什么酸，有本事让你家正主也拿个提名啊
　　【5楼】：期待舞台！两位的实力没得说！

　　然而，就在颁奖典礼前三天，意外发生了。

　　江逾顷在排练时旧伤复发，脚踝肿得老高。医生严厉警告：必须休息，否则可能留下永久性损伤。

　　“取消表演吧。”程佩佩看着江逾顷肿起的脚踝，心疼地说，“身体要紧。”

　　“不行。”江逾顷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代承霁蹲在他面前，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疼吗？”

　　江逾顷咬着牙摇头。

　　“骗子。”代承霁太了解他了，“上次你骨折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那是他们十三岁那年，江逾顷为了追回被风吹走的乐谱，从楼梯上摔下来。代承霁背着他跑到医院，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

　　“这次不一样...”江逾顷还想争辩。

　　“是不一样。”代承霁站起身，“这次，有我在。”

　　他转向程佩佩：“佩佩姐，麻烦联系组委会，调整一下表演方案。”

　　——

　　金曲奖颁奖典礼当晚，红毯两侧闪光灯如昼。

　　当代承霁推着轮椅上的江逾顷出现在红毯上时，全场哗然。

　　江逾顷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但笑容依然从容。代承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推着轮椅的手稳而坚定。

　　记者们疯狂地按着快门，问题一个接一个抛来：

　　“逾顷的伤严重吗？”
　　“为什么受伤了还要来？”
　　“今晚的表演会取消吗？”

　　代承霁俯身，从轮椅旁拿起话筒：“今晚，我们会用特别的方式完成表演。”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江逾顷身上：

　　“因为，我们承诺过——用作品回应一切。”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

　　轮到他们表演时，舞台的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钢琴上，江逾顷坐在琴凳上，受伤的腿轻轻搭在特制的脚凳上。

　　另一束光指向舞台另一侧，代承霁站在立麦前。

　　音乐响起，是《镜像》的前奏，但做了重新编曲，更加舒缓，更加深情。

　　江逾顷的指尖在琴键上流淌，代承霁的歌声缓缓响起。没有华丽的舞蹈，没有复杂的走位，只有最纯粹的音乐。

　　当歌曲进行到第二段主歌时，代承霁突然离开立麦，一步步走向钢琴。他在江逾顷身边坐下，四手联弹。

　　这是原版编曲中没有的设计。

　　两双手在黑白琴键上交错，默契得仿佛同一个灵魂。歌声与琴声交织，情感在音符间流淌。

　　最后一段副歌，代承霁转向江逾顷，轻声唱道：

　　“镜中的你，眼中的我
　　真假何必分说
　　流言如刀，岁月如歌
　　唯有真心不负”

　　江逾顷抬起头，与他相视而笑。那一刻，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们，所有的质疑都在歌声中消散。

　　表演结束，全场寂静。

　　然后，掌声如雷。

　　当晚，《镜像》毫无悬念地拿下“最佳合作单曲”。代承霁推着江逾顷上台领奖，聚光灯下，奖杯熠熠生辉。

　　“这个奖，”江逾顷握着话筒，声音有些哽咽，“献给所有相信音乐、相信真心的人。”

　　代承霁接过话筒，补充道：“也献给那个教会我——爱需要勇气，但值得。”

　　台下，程佩佩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用作品回应，用实力证明。这条路很难，但他们做到了。

　　而前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作品要创作。但至少今夜，他们赢得了应有的尊重。

　　在退场通道里，代承霁突然停下脚步。

　　“逾顷。”
　　“嗯？”
　　“专辑的最后一首歌，我想好了。”
　　“叫什么？”
　　“《与光同行》。”

　　江逾顷怔了怔，随即笑了。

　　那是很多年前，他写给代承霁的第一首歌的名字。那时他们还是少年，还不知道未来有多少风雨。

　　但现在，他们知道了——有彼此在，便不惧任何风雨。

　　“好。”他轻声说，“就叫《与光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