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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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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松意移开视线装没看见。
她确实需要帮助,但对方是蒋捷还是褚真,对她而言没有太大区别。
更何况,她有一种预感……
褚真比蒋捷还要难应付。
所以,与其求助欠下人情,还不如跟蒋捷亲一下。
不就是嘴唇碰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安松意自我安慰,死心,闭上双眼。
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等等。”
蒋捷的动作停在半空,安松意下意识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一张红桃七的扑克牌被人丢在桌上。
所有人看过去,就见男人面无表情道:“既然鬼牌说的是红桃A和红桃7,到底该怎么处理,总该问问红桃7的意见吧。”
周览惊讶:“褚真,你竟然是红桃七?!”
与其说他是在惊讶褚真是红桃七,倒不如说他是在惊讶,褚真竟然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周览与褚真相识多年,对他的行事作风了然于心,按照常理,他此刻应该作壁上观,默默看戏才对。
褚真……
周览转头看了眼万一鸣,四目相对,两人心底浮现出同样的结论。
不对劲!
“褚哥是红桃七又能怎样,总不能让褚哥跟人家亲吧。”万一鸣视线在褚真、安松意和蒋捷间扫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试探着,“人家两口子是夫妻诶,褚哥,难不成……”
“你要横刀夺爱?”
褚真端起酒杯,被伏特加包裹的冰块在酒杯里碰撞出清冽的声响,凝结了空气:“未尝不可。”
他眼皮一掀朝蒋捷和安松意看去,“你们觉得呢?”
安松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身旁的蒋捷却清楚感受到褚真的敌意与挑衅:“你想怎样?”
——
五个酒杯在桌上依次排开。
万一鸣一手拿着伏特加,一手拿着龙舌兰往杯里猛倒,扭曲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丧心病狂,倒到第三杯一旁的一个男人忍不住惊叹:“卧槽,这么喝会死吧!”
万一鸣抬眼看向斜侧面的褚真。
褚真却挑眉瞥向对面的蒋捷。
蒋捷咬牙:“继续,倒满!”
万一鸣闻言果断将最后两杯也倒满,啧啧两声起身朝周览高声道:“这酒不够烈,周导让人送点白的来啊!”
周览笑骂万一鸣疯子,转身却叫经理送来骰子和酒,乐得看热闹。
两人相对而坐轮流掷色子,掷到几号喝几号杯的酒,直到掷到空杯才能添酒,换下一个人。
安松意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包间气氛热烈,所有人都因为这场比拼情绪高涨,她已无力阻挡,只能坐在角落默默看着这一幕。
几轮下来,蒋捷精神恍惚,几乎瘫倒在桌。
很明显,他现在一杯也喝不下了。
所以,褚真能不能成功通过下一轮游戏,成了决胜负的关键。
万一鸣摇晃着骰子,骰子撞击骰盅内壁的声音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在欢呼尖叫。
紧接着,万一鸣猛地把骰盅砸放在桌上。
大家屏住呼吸凑近。
开盖。
六点。
蒋捷眼底瞬间涌起癫狂的火,他一手撑着茶几,一手指着对面的尚且清醒的褚真,大声吼道:“六点,喝完!”
按照规则,掷到六点的人需要将五个杯子里有的酒全干了,不幸的上一轮五个空杯正巧全部倒满了,也就是说,褚真需要一次性将五杯全干了。
如果不喝。
那就算认输。
所有人都等着褚真回答。
包间里死一般的静寂。
褚真眼眸一抬,静静欣赏着蒋捷此刻因被情绪左右而暴露的丑态,眼底是藏不住的不屑与讥讽。
不知道安松意看到这样的蒋捷会作何感想。
是感动……
还是觉得丢人?
褚真嘴角上扬,伸手拿过酒杯,正准备喝,一阵风忽然从身旁刮过,紧接着手里的酒杯被人夺走。
褚真神情错愕,仰头看过去,就见安松意站在茶几前的空地处,灯光糜烂,酒气浓郁,周围是喝的烂醉倒成一片的人堆,女人手里端着一号酒杯,就这么仰头干了。
“……”
“卧槽!”
三秒后,所有人炸开了锅,发出激烈的喝彩声。
就在安松意弯腰端起第二杯准备喝时,褚真起身,抬手握住安松意端着酒杯的手腕。
“别喝了。”褚真低声阻拦。
“别多管闲事了。”
安松意甩开褚真的手,毅然决然喝下第二杯。
第二杯是万一鸣之前叫人调好的玛格丽特,龙舌兰的苦味和柠檬的酸在安松意的味蕾炸开,像一团火从食道辣到胃,留下辛辣的痕迹。
安松意眼眸瞬间润湿,脑袋发晕,往后一退,被褚真抬手扶住才没倒下。
“我没事。”
直到现在,安松意还在嘴硬。
褚真转头将桌上剩余几杯酒全部倒进自己的酒杯,然后一次性干了,随后冷冷看了眼周览。
周览心领神会,招呼众人:“就褚真和蒋捷喝也太没劲了,那谁,把酒倒满,我们也喝!”
游戏被迫中断。
大家都是圈里的人精,知道见好就收。
可惜包间里还有一个变数。
万一鸣不满地把酒杯往桌上哐当一方:“别啊,还没结束呢,到底算谁赢?都耍赖还怎么继续玩?”
包间内一时哑然。
一个女生看向蒋捷的方向,大着胆子说:“捷哥醉倒了,所以,算褚哥赢?”
“那安老师和褚哥要……接吻?”又一个人迟疑着说。
同样是接吻,之前蒋捷和安松意大家能兴奋地起哄,现在换成褚真和安松意,气氛却诡异的沉默起来。
周览见气氛僵持,再一次抬手拍拍万一鸣的肩:“哎,算了算了,出来玩,开心最重要,别那么较真!”
“是啊,算了吧。”有人附和。
万一鸣却依旧坐在远处盯着安松意和褚真两人。
视线像箭毫不留情射向安松意,将她钉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她的手收拢握成拳头微微发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屈辱感在心底沉淀、发酵,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滑稽和荒诞,男人间的斗争,她莫名其妙成了战利品,成了旁观者,始终游离在边缘。
可是,这一切明明都是因她而起的。
如果当时她别那么扭扭捏捏的,就不会搞出这样下不了台的场面吧……
此刻,她思绪混乱,早已分辨不清万一鸣针对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褚真。
只觉得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眼底是浓浓的失望与指责。
褚真察觉安松意脸色不对,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朝万一鸣道:“你最好适可而止。”
男人身型高大,身上天然带着迫人的威慑力,看着人时总带着自上而下的不屑和傲慢,瞬间刺痛了万一鸣的双眼。
一个小三的儿子罢了。
凭什么看不起他?!
万一鸣往后一靠,一对上褚真的视线,心底便笼罩上畏惧的阴霾,忍不住犹豫退缩,但见褚真维护安松意的姿态,那点害怕又烟消云散。
他知道,他一定抓到褚真的软肋了。
绝不能轻易放过。
果然小三的儿子继承了小三肮脏的血液。
竟然喜欢结了婚的女人。
恶心死了。
褚真少见自己这位继弟如此头铁的时刻,觉得可笑,刚准备说什么,手腕忽然被身后的女人拉住,他回头问:“怎么了——”
声音戛然而至。
褚真被女人用力推回沙发。
接着,安松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了过来。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褚真吓了一跳,在安松意凑上来的前一秒,抬手捂住了她的嘴,慌乱道:“做什么?”
安松意头发散乱,挡住了眼睛,隔着手掌,她的声音闷闷的,润湿的雾气落在手心:“不就是接个吻,多大点事,一堆人唧唧歪歪的,烦都烦死了。”
褚真错愕:“什么?”
“你是演员,应该很有经验吧?就当拍吻戏了。”安松意道。
“你真的没关系?”褚真凝神观察着安松意的神色,“醉了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赶紧吧,别耽误时间了,我困了,要回家睡觉。”说完,安松意便又往褚真身上压去。
褚真眉尾一抬,松开手,偏过头,安松意的吻就从他脸颊滑过去,紧接着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摁住她的后颈,抱着她一翻身,两人瞬间调换位置。
安松意身后是柔软的沙发,身前是男人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都被对方搂在怀里,男人像一座山,压得她无处可逃,连胸腔里的空气也跟着被挤压,逼仄的沙发害得她连手都伸不开。
刚才那点借着酒劲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安松意抬手怯怯挡在身前。
这时,她又闻到那股淡淡的木槿香。
她上次没说。
一个男人竟然用这么骚包的香水。
这时,香味逐渐浓郁,男人低头靠近。
近到能听到对方的急促的呼吸声。
所以现在是真的要亲了吗?
这算出轨吗?
她视线转移,瞥了眼对面依旧昏睡的蒋捷。
一个游戏罢了。
更何况,蒋捷可以,凭什么自己不可以?
安松意微垂着眸,掩住眼底的怯意。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保守,对她而言,跟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异性亲吻,着实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
安松意随着对方的靠近,手被迫后移,指尖微微发抖,脸色惨白似雪。
忽而,男人抬手撩开她的长发,看清她通红的眼眶,湿润的眼眸,无奈低笑一声:“还说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