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走向明天》清光应更多

16、平淡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夏昭的生物钟准时将她唤醒。她下意识地朝身侧温暖的方向蹭去，却只触到一片微凉的虚空。睫毛颤了颤，她彻底清醒过来，袁朗不在身边。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漫上心头，但很快被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驱散——是铁锅与铲子轻微的碰撞声，还有隐约的、食物煎炸的滋啦声。
　　她循着声音悄无声息地走到厨房门口。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袁朗探出头来。晨光透过窗户，在他还带着些许病后虚汗的额头上跳跃。他看到她，眼睛瞬间弯起，形成一个灿烂的、毫无阴霾的弧度。
　　“早早你醒啦？快去洗漱，饭马上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低哑，却充满了鲜活的生气。
　　夏昭走上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袁朗极其自然地微微弯腰，配合她的动作，手里翻炒的动作却没停。
　　指尖传来正常的温凉触感。“嗯，不烧了。” 她悬着的心彻底落回实处，却混杂着一丝失落，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
　　“怎么？” 袁朗侧过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脸上那抹细微的情绪。他的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喜欢我生病粘着你的时候？”
　　被一语道破心思，夏昭脸颊微热，却没有否认，诚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她伸出手，从背后环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侧脸贴在他宽阔而微湿的背脊上，感受着那里传来的、稳健的心跳声。
　　袁朗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背脊传递给她。“那我以后多生病？”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脖颈后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随即，她闷闷的声音传来“那不行！我心疼。”
　　他正想转身将她搂进怀里，却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夏医生，要不要去枕头底下看一看？”
　　夏昭从他背后抬起头，歪着脑袋瞅了他两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亮。她松开他，快步走回卧室，果然摸到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边角都快要撑开的红包。
　　夏昭想到早晨他是蹑手蹑脚地把红包藏在她枕头下的，感到有些好笑，忽而又怀疑他是不是把手头大部分钱都给她了。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出来了，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感叹道“你真是个散财童子。”
　　吃完饭，两人蜗在沙发上，袁朗以一种彻底放松的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背里，长臂一伸，将夏昭整个圈进怀里，按下电视遥控器，开始回放他错过的春节联欢晚会。
　　夏昭靠在他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她发现，袁朗真是个笑点很低的人。
　　相声小品演员“抖包袱”的时候他会被逗得哈哈大笑，很多莫名奇妙的点，也能让他乐不可支。
　　她仰起头，在电视变换的光影里，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和毫无防备的眉眼，感受到一阵平淡的幸福。
　　她不再说话，只是往他怀里更深地偎了偎，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陪着他一起笑。
　　假期的最后一天，袁朗握着她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虎口——那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早早，”他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下定了决心的郑重，“大队长到龄了，铁路要接任。”
　　他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组织上找我谈过话，之后……我会去陆军指挥学院深造。”
　　夏昭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普通的进修。她回握他的手，惊喜道“这是好事啊。”
　　她伸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峰“别担心我，也别觉得亏欠。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个阵地上。”
　　袁朗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总是藏着锋芒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他俯身，将一个吻郑重地印在她额头。
　　就在这时，夏昭眨了眨眼，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而狡黠，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对了，袁朗同志，通知你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学习了他这说话藏着掖着的毛病。
　　“我满三年了，刚刚通过评审。”
　　“从现在起，是你的夏昭上尉了。”
　　袁朗先是愣住，随即，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手臂收紧的力量，诉说着比任何语言都强烈的激动与骄傲。
　　她是他的恋人，是与他枪口一致、共同前进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