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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打一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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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言又发了三个问号过去,但这次贺清声没有回他。
姜言并不在意贺清声回不回他消息,收起手机,往宿舍走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姜言已经想好一会回去如何跟除王行一以外的舍友告状。
贺清声那个傻.逼威胁完他,还想全身而退,门都没有。
姜言冷笑着推开宿舍门。
此时宿舍里就只有江亭一人在。
姜言进门时,他刚洗完澡,全身湿漉漉的,一手扶着毛巾,一手抱着脏衣服篓准备去楼下洗衣房。
“你脖子怎么回事?”在路过姜言时,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姜言被掐肿的后颈,眉宇紧蹙,道:“谁给你掐的?王行一吗?”
“不是。”姜言在班里跟他天下第二好,如实相告道:“是……是贺请声。”
“贺清声?!”江亭在听到贺清声这么名字后,既惊讶又不惊讶,砰得一下将脏衣服篮放到桌子上,道:“王行一呢?他不是陪你一起去的医院吗?他人呢?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你被人打?!”
“不要跟我提他。”一想到先前在麦当劳,被王行一指着鼻子骂缺男人,姜言原本只有五六分的委屈瞬间变成十分,他嚎啕大哭道:“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他骂我贱呜呜呜呜,我又没有招惹他,他凭什么那么骂我。”
“???”
江亭听明白了,道:“他把你扔下走了。”
“嗯。”姜言哭着点头,“他把扔在了麦当楼。”
“!!!”
“王行一你这个傻.逼,你今早出门是不是吃了老鼠药。”江亭怒气冲天地拨通了王行一的电话,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怎么想的,竟然把小姜扔在麦当劳自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他被贺清声那个傻逼给揍了。”
“什么?”电话那头王一原本沙哑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姜言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不重。”江亭开了免提,听到王行一的声音,姜言就气不打一处来,故意道:“就是被打成了猪头呢,真是有劳王少关心了。”
“姜言?”听到姜言的声音,王行一明显一顿,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长叹一口气,道:“你在宿舍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你不用回来了。”江亭道:“贺清声那边的仇,我会去帮小姜讨回来的。”
说着,姜亭便把王行一的电话挂了,拉起姜言往贺清声宿舍走去。
贺清声跟他的五个小跟班住在一起。
江亭怒气冲冲地踹开贺清声宿舍的门,厉声质问道:“贺清声人呢?把他叫出来。”
贺清声的一号小跟班,一个带着黑框眼镜,长得平平无奇的男beta从书桌上抬起头,诧异的目光从姜言还有江亭身上扫过,道:“江少,你找我们贺哥有什么事?”
“你别管我找他有什么事,他人呢?”江亭强忍怒气道。
江亭是全市最大的船舶制造业——江宁海业的公子,家里同样有钱有势,贺清声的小跟班们不敢得罪他,道:“贺哥在洗澡,怎么了,江少?”
“他兴致倒还挺不错的,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洗澡?!”
江亭冷嘲热讽完,狞笑着走进洗漱间,对着浴室门砰砰就是两脚,其力度之大,姜言隔了一个阳台都能看到紧紧闭在一起的浴室门不堪重负地颤抖了起来。
“操,谁他妈踹我门?”正在打沐浴露的贺清声被吓了一跳,匆匆冲干身上的沐浴露泡沫,穿上衣服,探出头来道。
“我。”江亭就站在门口,看见他,二话没说,举起拳头,一拳就砸在了他脸上。
贺清声猝不及防被砸着,踉跄着往后退两步,用力撑住门,勉强没摔倒,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江亭,我招你惹你了,一上来就先给我两拳。”
“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江亭从阳台返回,一把拉过姜言,将他带到贺清声面前,指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你凭什么打他?”
“我说你今天怎么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一点就炸,感情这个小玩意回去跟你告状了啊。”贺清声看到姜言恍然大悟,轻蔑地拍了拍姜言的脸颊道:“但不是我说,江亭,你是真不嫌脏啊,这种又臭又脏的公用小omega也就只有你还当个宝。”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又一次被当着好朋友的面造黄谣,姜言怒不可遏,冲上去疯狂捶打贺清声道:“我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么侮辱我,怎么omega就没有人权吗?就要被你们每一个人骂是离了男人活不了的贱货吗?”
“小贱人,你敢打我。”贺清声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脚踹在了姜言肚子上,姜言打他的力气不比被蚊子咬一口重多少,他踹姜言这一脚可算是要了姜言小命,姜言只觉着他五脏六腑在一瞬间移位,巨大的疼痛让他迅速蜷成了紧紧的一团。
“你这个小贱人,你以为你离开王行一,勾搭上江亭我就奈何不了你吗?”江亭因为贺清声突如其来的一脚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贺清声已经抓住姜言后颈,拖死狗一样把姜言提了起来,恶狠狠道:“别说你挂上一个江亭,就算你挂上十个江亭也没用,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你下次要是再敢不听我的话,我找人轮死你。”
“你说什么?”江亭听清贺清声的话后,大脑噌的一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了过去,他双目赤红,抄起阳台不知道是谁留在那的搓衣板,一搓衣板砸在了贺清声头上。
贺清声到底是肉做的,这一搓衣板下来,他当即血流如注。
江亭打红了眼,骑到他身上,拳拳到肉道:“我操你妈,贺清声。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竟然敢这样威胁姜言。”
贺清声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有些被砸懵,怔怔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别打了,别打了。”由于贺清声被砸倒,姜言被砸到了地上,五脏六腑移位的疼痛让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视线才清明起来。
“血,江亭,血。”姜言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拉江亭。
江亭闻言,停下动作,丢下被揍成猪头的贺清声,站起来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他竟那样威胁你,我们不是天下第二好吗?”
“我……我……”姜言现在那还有心情去管贺清声是怎么威胁他的,他手足无措地望着被打成了猪头的贺清声,疯狂推搡江亭道:“你赶紧走,江亭,一会如果有老师问起来,你就说贺清声是我打的。”
“你打的?!我看这怕是有点难度啊。”贺清声即便被打成了猪头也没晕过去,他单手撑着盥洗台,从地上拔然而起道:“我这伤如果硬追究起来,江亭恐怕得进监狱吧。”
“你想说什么?”江亭压根不把贺清声的放在眼里,怒目而视道。
“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江大少。”贺清声挥开江亭,逼近姜言道:“你应该不想让江亭因为你进监狱吧。”
这个自然。
姜言无措地望着贺清声,声音颤抖道:“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江亭? ”
“这个嘛……”贺清声下流地打量了姜言一眼,正欲威胁,江亭一搓衣板拍到了他背上,“你他妈以为自己演岛国小电影呢,还在这给我整上了无能的丈夫,你以为我会怕你?!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
贺清声刚才被打是他没反应过来,眼下他反应过来了,他这一搓衣板不能白挨,他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拖把,一拖把抽在了江亭身上。
江亭结结实实挨下这一下后,丢下搓衣板,双目赤红地扑过去和贺清声扭打在了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姜言刚冲上去想将他们拦住,一声暴喝便从门口传来:“都给我住手。”
姜言听到声音,回过头去,发现巡查老师,一位年逾五十,两鬓斑白的瘦削alpha带着两位宿管在贺清声小跟班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老师来了。”走过来的巡查老师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严苛,犯到他手上的学生轻则留校察看,重则直接开除,姜言不想江亭因为他受到处分,冲上去拽住他的衣袖,道:“不要打了。”
江亭停手,巡查老师严肃的目光从贺清声、姜言、江停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了一向最喜欢打架斗殴的贺清声身上,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贺清声?”
“你没长眼睛吗?”贺清声被迫脱离战圈后,吊儿郎当地斜倚在盥洗台上,道:“我都被打成猪头了,你还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有这力气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学生江亭,看他今晚脑子抽了什么疯,莫名其妙跑上来逮住我,就是一顿揍。”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看贺清声要把今晚这一架的责任全部江亭,姜言跳出来群情激愤道。
“你先闭嘴,姜言。”巡查老师道:“你来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亭。”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江亭道:“我把姓贺的这个傻逼狠狠揍了一顿。”
“为什么?”巡查老师问:“你打他总要有个理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师不相信你会平白无故打人。”
“没有理由。”江亭并不打算供出姜言,冰冷道:“纯粹看他太傻逼了,我手痒难耐。”
“不是,不是。”姜言急切拦责道:“江亭没有打人,人是我打的,老师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你俩在这给我拍苦情剧吗?”巡查老师冷嘲热讽道:“既然你俩这么有兄弟情义,那你俩全把家长给我叫过来。”
姜言父母赶今天下午第一班飞机,飞里约热内卢了,即便姜言想叫他们来,也无从叫起。
“秦老师,我爸爸妈妈现在在国外出差。”
姜言父母是一对雨林生态学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他们都猫在世界各地的深山老林中,姜言每年就只能见到他们寥寥数面。
姜言小心翼翼地给巡查老师解释,但却被巡查老师认为是不配合他工作。
“一天就属你事最多。”巡查老师口吻不善地拍上门道。
“老秦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那么生气?”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六班的江亭和贺清声刚才在宿舍里面大打出手。”
“什么?他俩怎么打起来?”
“不是,你消息这么闭塞吗?你还不知道他们班的那个小beta分化成了omega吗?”
“贺公子和江大少为了争他,在宿舍里打的那叫一个惨烈啊,我刚才从那路过,往里一瞥,看见我们贺公子都被打成猪头了。”
“我了个豆,贺清声和江亭家里都那么有钱,他俩打成那样,那这下老秦不就完了?”
“老秦完什么完,真正要玩的是江亭,那可是贺家,跺一跺脚整个天海都能抖三抖的贺家,贺清声被打成那样,这下江亭包完了。”
贺清声宿舍外,跑出来看热闹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听到没。”听到这些议论,贺清声狞笑着拍了拍姜言的肩膀,“就像我一开始跟你说的那样,别说你勾搭上一个江亭,就算你勾搭上十个江亭也没用,今天这仇我给你记住了,你等着,我迟早有一天要弄死你,小贱货。”
说得就跟姜言不想弄死他一样,姜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一路小跑到江亭身边,小心翼翼求证道:“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贺清声的家人真的会找你麻烦吗?”
“不会。”江亭不以为意道:“他们姓贺的就算再怎么手眼通天,该讲的道理也该讲,这件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虽然江亭这样说,但受外面议论的影响,姜言内心一直惴惴不安。
在跟着江亭和贺清声来到医务室,坐在医务室走廊橘黄色的塑料板凳上,一面等他们两个处理伤口,一面等他们两个家长到来的途中,越来越多老师开始进进出出,俄顷就连已经年逾五旬的校长都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望着挤在贺清声病房前的大小领导,姜言内心的恐慌达到了顶点。
他虽然很想整一下贺清声,但却并不想连累到江亭。
他无措地掏出手机,打探情报道:【贺学长,我听说你被人打了?】
烟雨蒙蒙月笼纱:【???】
这次轮到贺清声发来三个问号。
姜言捧着手机,正费劲地揣测这三个问号所代表的意义之际——
烟雨蒙蒙月笼沙:【……嗯,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姜言:【你伤得重不重。】
烟雨蒙蒙月笼沙:【还好,问题不大。】
姜言:【你为什么会跟人打起来啊,贺学长?】
烟雨蒙蒙月笼纱:【跟人争风吃醋,抢同一个omega呢。】
姜言:【???】
姜言:【???】
……
姜言:【???】
这次一组三连问号已经无法代表姜言宛若日了狗的心情,他一连发了十几组三连问号,俄顷就满屏都是三连问号了。
烟雨蒙蒙月笼纱:【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多问号过来,宝宝?】
姜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贺学长?】
姜言严重怀疑贺清声是不是刚刚被江亭一连几搓衣板下去,抽出脑震荡了,要不然肉.体凡胎的他是如何说出如此不可名状,令人san值狂掉的话的。
贺清声突然又不在回他。
但这次,姜言的心境与一个小时前截然不同,他紧张地捧着手机,等待贺清声的回复。
他今天势必要打探到贺清声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姜言紧张兮兮地等待之际,一辆崭新奔驰S悄无声息地停到了医务室门外。
一个穿着崭新的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从驾驶位伸出一只脚来。
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裤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他颀长的双腿上。
一抹淡淡的肉色从他裤腿的褶皱间透了出来。
“贺先生。”
老校长一脸狗腿地迎了上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