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夬渐

6、第六章

　　査飔在抽屉里看到那被做成标本的枫叶，心里有股难言之隐，涌了上来。
　　“嗯？你不吃饭了吗？”
　　庄且见査飔还不出来吃饭，便来三楼找他，打开门便看到那不回他的呆子，手里拿着那片枫叶怔愣。
　　“那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我的。”
　　査飔心中涌上的情绪变成了泥糊一般堵在那里。
　　“什么朋友？”
　　“一个很久很久之前的朋友，不过他已经忘了我吧。”
　　“倒是深情。”
　　査飔将那片叶子放回原处。
　　“啧，那又如何？”也不想想为什么会让你住在这屋，哼。
　　“走了，大冰块，吃饭啊？”说完便去拉人。
　　“真的是昨天还跟鹌鹑似的，一觉起来就跟那变了人一样。”庄且又小声嘀咕着。
　　“你可以再声音小一些，我都听到了。”
　　査飔被他“拽”到电梯口后说道，这是电梯门开了，庄且不再去扯他了。一巴掌拍在查斯的胳膊上“呵，不管你了。”
　　说完便自己走去，査飔看了看又跟着上去。
　　饭后，063将餐桌收拾干净，而二人坐在沙发上仍是昨晚的位置。
　　“目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觉得我们应该在这栋房子里住一段时间。”
　　“…嗯。”
　　“Ok，那你今天不还有课吗？你先去吧。”
　　“行。”
　　“咔哒。”门锁带走了屋里最后一丝人气，庄且坐在办公桌前，要不是因为査飔不在家，他也不会管这次的代课。
　　这次老师临时有事儿，让他来代课。老师敢让他代课，是因为这次的课题也并不算很难，庄且也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他只用领着学弟们做一些动手方面的便可以了。
　　即使现在机器AI发达便利，但在一些细节方面，AI再智能也并不是拥有了人的大脑，毕竟他们是不会在有些时候对着狗问人家是好吃吗的抽象生物。
　　AI机器现在发展是恪守成规，为人类所谋取。幸福的伙伴。
　　他有意的伪装了自己的外貌，声音。以及习惯动作，所以这一节课下来，茶思并没有发现什么。可能大概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査飔对于063的回答仍不相信，但却想不明白为何是对窃飔心的机器人那么苛责，明明所有的机器人相像，想不通，他便暂时放下了。
　　因为他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那一沓子的书还要去背，唉，脱离了社会上的身份，他仍只是一个学牲，只不过他还有自己的规划，要走。
　　他选了这门课，烧钱也烧时间，头儿也没说什么，而是让他放手去学就好，这是他的另一条人生。他又想到头儿当时说的和窃飔心有关的话，陷入了沉思。
　　回到那处意料中的庄且不在，但査飔却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望，但也不是对于什么事的，只是对于窃飔心。
　　他又不是没有脑子，他即使是失忆了，就在庄且对他的态度以及自己下意识的想法很明显，摆明了是以前自己认识对方，但自己没有印象，可他的肌肉记忆往往比精神上敏感的。
　　他是忘了，但不是没有反应。
　　査飔不蠢，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决定全权交于这些飘渺的感觉。
　　人的记忆是会变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所以在査飔看来不如与窃飔心多交善缘，都是朋友的话，针锋相对的时候可能会更心疼一点呢？
　　査飔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他见窃飔心的第一面便对对方有了感情，对方的莫名示好，他并没有感到不适。
　　但在组织中他常是独自一人的，茶思想他可能想要一个家了，一个有人陪伴着的地方。
　　窃飔心对自己的纵容，他看得出来。对方也是在陪他演戏。
　　茶肆在沙发上坐着。看向一旁的桌子，一个老古董就这么用来吃饭，可真是舍得，不过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而是起身去厨房准备做饭。
　　在査飔正在炒炒菜的时候，大门开了。
　　窃飔心在门口听到了炒菜声，愣在了玄关处，对方的记忆不一定恢复，但做饭……
　　他很期待，毕竟是个小时候做饭就不错的小家伙。
　　一个在利益上建立起的交集，在此时却显得异常温馨。
　　窃飔心先去了卫生间洗了下手。
　　“还有一道菜，你想吃什么？”
　　“清蒸鲈鱼吧，我今天正好带了条鱼回来。”
　　“嗯，那你把鱼放哪儿吧。”査飔指了指身边的水池。
　　窃飔心，换完鞋后将鱼放在了水池里。
　　按理来说这时候在处理鱼，做鱼时间是会很长，而那些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但有可以恒温的保温柜，便也没有什么大碍。
　　毕竟两个人并不着急吃饭。
　　“今天去哪了？”窃飔心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问厨房里。清理鱼的査飔。
　　“上课。”
　　“嗯，上什么课？老师好看吗？男的女的？”査飔笑哈哈的答着“我选的专业课，老师没来。听他们说是学长上的，好看，男生。”
　　只听声音倒是没感觉到，这人是笑着的。对方没有应答。
　　‘吃醋生气了吗？’只能査飔准备摘掉手套去切丝心的时候，下面被捏住。脸被对方转向右边，一张惊艳的脸闯入了视线。
　　“那我呢？有我好看吗？”窃飔心盯着他。
　　“没有，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小哥哥，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啦！”」
　　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孩童重叠，五官也甚是相似。
　　査飔感觉到了对方的跑神，窃飔心像是在透过他看谁，或者说，他就是那个人，毕竟窃飔心的眼神是有实处的，落在他的脸上。
　　査飔看着眼前的窃飔心又笑了笑“哥这么仔细一看，倒是像个bjd等生娃娃似的，只是身价与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高的奢靡。”
　　窃飔心听了这话给气笑了“拿我和娃娃比，不过也是，哥这张脸巧夺天工，精雕玉琢的。配你也不算亏。”顿了顿，又说道“怎么样？哥这张脸。找到你满意的点上了没？有兴趣谈个恋爱不？”
　　査飔轻轻推了一下的“嗯，有。”
　　一句话燃起了窃飔心的兴趣“小家伙，怎么我说什么你答什么？真要是让你谈了，估计你心里肯定不乐意。”
　　“我乐意，我也心甘情愿，你可以把我的心挖……”
　　可还没说完便被窃飔心推开了“不，还是把你这毒话留给真正让你心动的人吧，快做饭吧，我也饿了。”
　　一盆凉水同时浇在了两人身上，窃飔心全然没了刚才的兴趣，而査飔则是那话说的真心。
　　气氛冷了下来，只有做饭的声音彰显着这里有人。
　　餐桌上两人吃饭时的态度，倒是好像刚刚没有发生过这事似的。
　　“再过几天就放了你，回去和你头儿说你任务完成了。”窃飔心一边夹菜一边说着，“嗯，味道还不错。”他尝了一口清蒸鲈鱼。
　　“好。”査飔回道。
　　“弄完之后记得回来，不然我会饿死在这里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査飔来当他的厨子，只不过不是平常只做一日三餐的厨子。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査飔仿若没有听懂话中的含义，点了点头。
　　眼神中毫无杂念，就好像真的害怕对方会被饿死一般。
　　回了屋子，窃飔心和上面的人聊着。
　　「见到人没？」
　　消息是三天前发的。
　　「嗯，任务已经交接完毕，下一步指示？」
　　三天后的今天，窃飔心才想起来，忘了什么。
　　（其实只是懒得回了）
　　「等着。」
　　对方秒回后立即下线。
　　窃飔心估计对方应该是出任务去了，便也没回什么，就这么一直到査飔走了之后。

作者有话说

　　[紫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