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展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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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悬起，万里墨色。不见一颗星斗。
屋中烛火燃起，案前少女一手托腮，一手执书，却无看进去的意思。
“若素，可睡下？”
阙尘叩响房门，然后便听房间中有椅子的响动声，随后门开，依旧穿戴整齐的若素对门外明月下的阙尘。
“师父有何事？”
“随我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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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愿与其它弟子一同修习？”
静静地跟随着阙尘在月下行数时，阙尘忽然停下，仰望着天上明月，询问身后紧随的弟子。
闻言，若素讶异不已。
“……师父？师父不是向来不准弟子踏出断尘阁吗？今日让我出阁送芙蕖师妹已叫弟子惊讶不已……”
“你愿是不愿？”阙尘并不多言，回首，目光犀利地注视若素。
“……弟子……”
猜不透阙尘的心思，若素抬头望向阙尘。
明月下，阙尘真人一身不染一尘的素衣，头上银丝齐齐束着，剑眉星目，负手而立，隔世若仙家。
“弟子……愿。”
终究，若素说出了心里话。
“那好，从明日起，你便去展剑台，同其他弟子一起习武。”
“弟子遵命。”
若素屈身，恭敬地答应。
“嗯，去吧。”
阙尘摆摆手，将若素遣回了房间。
“是。”
若素答应着，转身退下。
或许真的是很欣喜，在回房间的路上，若素的脚步轻快许多，背对着师父，脸上也露出了快活的笑容。
“……”
目送若素一路步履轻盈地回房，月下的阙尘，嘴角先是柔和了下来，随后又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溢出，不知为谁叹息，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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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月影未散。
陵孝已穿戴整齐，推开房门，大步向展剑台走去。
到得展剑台，陵孝却诧异地看到素来在此时已列队操练的一众天墉城弟子，此时却在互相窃窃私语，不但如此，还围成一个圆，好像在围观什么似的。
见状，陵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是放任这种情景继续，一会儿陵越大师兄来了可怎么是好！
正想着，陵孝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便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这里怎么了？”
一听这熟悉的话语声，陵孝暗叫不好，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首——果不其然，来者的表情是说不出的严肃。
“大师兄。”
“陵孝，此处发生了什么？”
“呃，这……我也只是刚到……”
陵孝老实回答着，一面不时抬眼扫陵越的表情。
听完陵孝的解释，陵越皱起眉头，拨开众人，越过人群。
这才看见，众人所围观的，是个天墉城女弟子。只是……陵越不记得见过此人。
而此时，那女弟子，竟在众弟子习剑之地，执一支拂尘法器，自顾自练习，并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与窃窃私语。
不光如此，该女弟子所练之法，似不与其他以拂尘为武器的人一样，竟如舞蹈般翩然缥缥，衣袂飘飘，青丝飞舞。乍一看，如仙人落凡，然而又不完全是缥缈轻柔，可以看出亦是招招致命。
不由得，陵越愣怔了，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这时，一个紫色的娇小身影跑到女弟子身边，与此同时，陵越幡然惊醒，定睛一看，跑过去的正是素来较为亲近的芙蕖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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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师姐，你怎在此处？”
不错，被观者就是若素无疑。
“好师妹，我倒要问你了。”
若素抿嘴笑，神色极是柔和。
“可是你真去做了替我求情的傻事？”
芙蕖一听，愣了。
“……没有啊，昨天晚上我怕再被师父逮住训斥，就未敢去寻师父……”
这回换成是若素呆愣了。
“怎么可能？那……为何师父会……”
芙蕖不知其中故事，也没有在意，而是急着问若素。
“哎呀，先不说这些。师姐，你……你怎在此处？”
“这是……师尊准我从今日起，同天墉城众弟子一起修习。”
若素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似决定将自己的疑问放一放，开口回答了芙蕖。
闻言，芙蕖立刻惊喜地蹦了起来，连连道：“真是如此！那太好了！”
见芙蕖如此高兴，若素也只是微笑看着。
“芙蕖。”
正当二人欢喜时，陵越快步走了过去，出声唤芙蕖。
“嗯？大师兄？”
芙蕖回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陵越走近。
“芙蕖，这位是……”
陵越打量着若素，转而向芙蕖询问。
“这是若素师姐！”
“……若素？”
如昨日的芙蕖一般，听得若素名讳后，陵越也有迟疑。
“云展长老门下弟子若素见过大师兄。”
若素此番倒是主动作了介绍。
“师妹勿用多礼。在下乃执剑长老门下大弟子陵越。”
若素一听，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几眼陵越。原来，剑仙的徒弟就长这样。
“只是……陵越似乎从未见过师妹。”
“师父之前从不许我踏出断尘阁，因此大师兄没有见过我，也实属正常。”
“如此。”
陵越点头，了然。
“然而，却不知师妹有没有带剑——今日所习之术，乃剑术。”
“……！”
听闻此言，若素挑眉，心下诧异不已。
启唇待要言语，却又有考虑，缄口思量。
最终，若素开口：“若素……无剑。”
“……！”
此番便换做了陵越诧异。
天墉城弟子，有几人不以剑为器？而若素，竟说没有！
莫不是云展长老有所安排，不让若素用剑？
“我，遗漏了。”
像是看出陵越的疑虑，若素复又补上一句。
陵越释然，抿了抿嘴，心下有些责怪若素的粗心，但转念一想，与若素初次见面，尚不了解，还是不要过多指责。
无法，陵越侧身，作要离去之态，看着若素道：“师妹随我来。”
随后又转身，对众弟子言：“大家继续习剑，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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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请。”
到得一房门外，陵越推开门，侧身示意若素进入房内。
“有礼了。”
扫了眼屋内，若素点点头，抬脚踏入，而后站在门内细细打量整个房间。
窗前一书桌，屋内一石塌，塌边有一青色石制剑架，上有剑两三把。
“念及从展剑台到断尘阁的路程较远，不便让师妹回程取剑。便先请师妹在我这里挑选一把上手的剑罢。”
陵越走至剑架傍，对若素解释到。
“若素先谢过了。”
微微一拱手，若素走至架前，用手轻抚架上的剑，仔细挑选。
似找到了中意的，若素取下一柄剑，捧在手上静静打量。
剑身纤长，隐隐有青光闪耀，清清冷冷，然而在阳光下却又能稍显暖意。剑刃锋利，似能分水断光。若素握起剑柄，顺手一挥，手腕转动，挽起一朵银白的剑花，行云流水一般熟练自如，好似这剑本就是她的一般。
“大师兄果真收藏了几柄宝剑。”
若素微微一抬嘴角，似对手中之剑很满意。
闻言，陵越却蹙起了眉头，神色凝重。
“师妹……原也练过剑法！”
斟酌一番，陵越开口到。
“自然是练过的。”
若素点点头。
“如此，师妹……请与我一战。”
“……！”
事出突然，若素有些怔忪。
“适才看师妹出剑之势，势如破竹；挥剑之姿，如行云流水——想必师妹亦是用剑高手。棋逢对手，岂有不比试一番之理？还请师妹肯与在下持剑一战。”
“……呵。”
闻言，若素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
“早从师尊口中听闻执剑长老大弟子生性好武，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
“不瞒大师兄，若素亦是好胜的脾性。如今师兄开口，我又岂敢拒绝。早耳闻执剑长老英名，亦想向大师兄讨教。只是……要在何处比试？”
若素左右看看，似在提醒陵越此处不是比剑的地方。
“这不难。”
得以偿愿的陵越点点头，方才严肃的神情换去，一改为跃跃欲试之色。
“师妹随我来便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展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