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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所不需要的(小鹿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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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再次看到那个孩子的脸,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受到冲击,不可能忘记的昨日仿佛在提醒我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那样讽刺,
就算会被说是加害者,即使谁都不能理解,我也不会为曾经做过的事后悔,就算那时可能有别的选择事到如今也已经迟了,不管被谁怎么说那都是我能够一个人坚持下来维持自我的重要之物……
说出事实大概会被凛子同学讨厌吧,我也明白我所做的事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再说我的确在当时的事件里作为恶人角色伤害了那个孩子,在被桜宮夏莉这样明显地指责为杀人凶手的情况下,想必撒谎也是没有作用的吧,不管听的人能不能接受我只能讲述我眼中的世界……
「“世界上有的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第一次从电视上听到这句话时姬野小鹿多少有些嗤之以鼻,
讨厌谎言,厌恶装腔作势,无法容忍一切不合理之事,年轻的孩子多少会经历这样的阶段,虽然还在上小学高年级,但姬野小鹿已经自觉自己已经是个大人的存在了,这多亏了她那个在学校当风纪委员长的姐姐的谆谆教导,对那时的姬野小鹿来说贯彻自己的正义将坏学生绳之以法(只是说教)的姐姐毫无疑问是她的憧憬之人…
再加上当警官的正派父亲和总是温柔而坚定的母亲,那时候的姬野家是个叫人羡慕的美好家庭,如果能够就这样成长下去的话姬野小鹿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精神不安定的孩子吧…
就像是把人生的幸福透支了一样,在母亲突然被检查出癌症晚期之后,父亲也因某一次指挥失误而归家反省,但这也让一直因为工作很忙的父亲终于有时间和家人相处,母亲病倒只能由姐姐和笨拙的父亲来包揽家务,姬野小鹿由于年纪太小身高也不够只能在母亲病床前陪她说话,在母亲最后的时间里一家人那样紧密地朝夕相处了几个月……
然而无论他们有多么期望奇迹诞生但病情的迅速恶化揭示了命运面具下的吝啬,所谓的奇迹不过是个吊人胃口的残酷骗局…在亲手埋葬了那位母亲的棺木之后,等待着这家人的是更加痛苦的面目全非的离别…
首先是那位警官父亲,不知是因为对亡妻的痛苦思念还是什么,从未对工作还有家庭之外感兴趣的他开始夜不归宿,虽然打电话会说是在加班但实际上是去买醉或是其他陌生的女人那里了,每天房子里都只有小鹿和姐姐两个人,姐姐变得非常辛苦,既要照顾她又要兼顾风纪委员和学校的功课,她们的对话时间非常少,有时甚至一天都说不了一句话…虽然感到很寂寞但小鹿明白姐姐是为了这个家在努力所以也一直注意着不要给姐姐添麻烦,那个时候她认为即使不用对话她和姐姐也一定能够相互理解…
在又一次父亲醉酒将小鹿的姐姐认作母亲之后,姐姐终于无法忍受将那个男人赶了出去,恐怕对方对她们也心存愧疚,从此之后都只给她们寄钱不再回来了,即使被领居在背地里说【不孝】【冷血】姬野家的姐姐也流着泪对小鹿说不会原谅,说她们父亲的那种行为不管怎么美化粉饰都无疑是对母亲对她们的背叛,让姬野小鹿清楚地意识到这种行为是会摧毁希望的一种罪孽…
所以当她在新的学校遇到那位总是不厌其烦向她搭话的明谷春同学的时候,那和父亲曾经看着姐姐相似的意味着背叛和罪孽的眼神让她无法对对方露出好脸色,虽然明谷同学的意图没有那么露骨但也让小鹿在每次她靠近时感到反胃,那样一遍遍地问关于学校生活还有人际关系之类的问题伪装也叫人厌烦,所以在小鹿烦得不行问对方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在意她时,在她眼里无比伪善的明谷同学终于说起关于她那个因病死掉的青梅竹马在毒舌这方面和她有点像的事,
她的耐心耗尽,本就少的为他人考虑的想法更是枯竭,所以她把想说的话就这样一口气说完:
“别说得这么高尚,你的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对那孩子的背叛吧!什么积累福报希望来世能幸福啊,要我是她的话就再也不想见到你这种轻易将感情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家伙了…”
明谷春听到之后只是露出一副看见世界末日的表情呆愣在那里无法动作,不管是父亲还是这个人都这样随便地打算依存着他人活下去,明明曾经那么那么的爱着母亲也…他们嘴里的爱是那么脆弱的存在吗?爱不是那么轻浮的东西吧!姬野小鹿打从心底里鄙视着他们,并拼命不想成为这样丑陋的存在…」
“你说这些只是想让我们同情你吧!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因为你那不经思考的话语害死了春酱都是事实,像你这种永远不会反省的家伙…不能原谅!”
“…我承认我的确伤害了那个孩子,对于她的死亡也并不是我所期望的,但是…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只要她对死去之人的执着没有改变变成那样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那种事…不是像你这样的杀人犯有资格说的!!”
不,不要去在意他人的话语,我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更何况还是一直以来我都十分讨厌的桜宮夏莉,轻而易举拥有我想要的一切的家伙…因这种人说的话而感到刺痛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比起她可以轻易预见的简直像是要杀掉我的愤怒凛子同学还尚未表态……
如果是那个我所痴迷的温柔而残酷总是在全心全意追逐着平等的凛子同学,我所执着追求着的最后的希望的话…
不管她将要落下什么样的审判我都甘之如饴。
啊啊,因对她的感情而甜蜜得无法去思考其他又因此而无比痛苦陷入绝望,不做到这种程度又怎么有资格能称之为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