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失窃之后》凡单

30、清河村6

　　这天村里组织去后山砍柴。谢寻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别在腰上，又递给林瑾一把小点的。
　　“跟紧我，山里路滑。”谢寻说着，顺手把林瑾的衣领整了整。
　　赵建军骑着自行车追上来：“林同志，坐我车去吧？走路多累啊。”
　　谢寻看都没看他，拉着林瑾就往山上走：“用不着。”
　　到了山上，谢寻手把手教林瑾怎么砍柴：“手腕要这样用力，别伤着自己。”
　　林瑾学着他的样子挥刀，没几下就累得直喘气。汗水把衬衫都浸湿了，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春梅在旁边砍柴，看见林瑾这样，笑嘻嘻地说：“谢寻哥，你也太严格了，林知青哪干过这种活啊！”
　　谢寻没搭理她，倒是赵建军凑过来：“要我说，林同志就不该干这个......”
　　“关你屁事。”谢寻头都不抬。
　　中午吃饭时，林瑾累得手都在抖。谢寻把最大的窝头递给他，又拿出一个水煮蛋。
　　春梅眼尖看见了，嚷嚷起来：“谢寻哥，我也要吃鸡蛋！”
　　“自己带。”谢寻眼皮都没抬。
　　林瑾小口小口吃着鸡蛋，突然想起昨晚在知青点听来的闲话。他凑近谢寻，小声问：“谢寻，你知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么......”
　　谢寻一口窝头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谁跟你说的这个？”
　　“就......随便问问。”林瑾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鸡蛋。
　　谢寻盯着他看了半天，耳朵根慢慢红了：“晚上......晚上回去再说。”
　　后半晌干活时，谢寻明显心不在焉，好几次差点砍到手。林瑾心里暗笑，这个闷葫芦，原来也会不好意思。
　　收工回去时，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跑进一个看麦场的草垛里躲雨。草垛里又暖和又干燥，还能闻到麦秆的香味。
　　“冷吗？”谢寻问，声音有点哑。
　　林瑾摇摇头，故意往他身边靠了靠。谢寻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雨越下越大，草垛里暗得很。林瑾能听见谢寻粗重的呼吸声，还能闻到他身上汗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谢寻......”林瑾小声叫他。
　　“嗯？”
　　“你身上好热。”
　　谢寻没说话，但是林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更重了。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按在麦草堆上。
　　“妖精。”谢寻哑着嗓子说，然后低头亲了下来。
　　“等等......”林瑾好不容易喘口气，“会有人来......”
　　谢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别出声。”
　　林瑾忍不住笑出声。谢寻愣了一下，随即更凶地亲上来。
　　就在这时，草垛外传来赵建军的声音：“林同志？谢寻？你们在里面吗？”
　　“回去再说。”谢寻给林瑾系好裤腰带，声音还是哑的。
　　回去的路上，谢寻一直紧紧攥着林瑾的手。快到村口时，遇见打着伞的春梅。
　　“你们......”春梅瞪大眼睛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谢寻把林瑾往身后一挡：“看什么看。”
　　春梅撇撇嘴，小声嘀咕：“就知道凶我......”
　　这天晚上，谢寻格外沉默。睡觉时，他背对着林瑾，但林瑾能感觉到他没睡着。
　　“谢寻？”林瑾小声叫他。“嗯？”
　　“今天......为什么那么急？”
　　谢寻转过身，在黑暗里看着他。过了好久，才低声说：“想你想得难受。”
　　林瑾心里一热，主动钻进他怀里。谢寻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他。
　　“睡吧。”谢寻在他头顶亲了一下。
　　林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偷偷笑了。这个闷葫芦，总算开窍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肯说出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