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失窃之后》凡单

24、if

　　秋去冬来，谢府的日子平静而温馨。
　　林砚已经完全适应了谢家少夫人的角色，帮着谢寻打理家务，处理生意上的往来账目。他心思细腻，处事公允，很快赢得了下人们的敬重。
　　这日，他正在核对年节礼单，忽然一阵恶心袭来，忍不住干呕起来。
　　“怎么了？”谢寻急忙放下手中的书信，轻拍他的背，“可是吃坏了东西？”
　　林砚摇头：“可能是昨夜着凉了。”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他时常感到疲倦，食欲不振。谢寻不放心，请来大夫诊脉。
　　大夫诊脉良久，忽然笑道：“恭喜少爷，少夫人这是有喜了！”
　　满室皆惊。林砚愣在当场，谢寻更是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大夫捋须笑道：“老夫行医数十载，绝不会诊错。少夫人确实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送走大夫后，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系统。”林砚忽然明白过来，“它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
　　谢寻将他轻轻拥入怀中，声音哽咽：“谢谢...谢谢你，砚儿...”
　　消息传出，整个谢府都沸腾了。老夫人喜极而泣，当即下令大摆筵席，庆祝三日。
　　然而喜悦之中，林砚却感到一丝不安。那日他在书房发现的可疑账目，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心头。
　　这夜，他再次翻看那些账册，终于发现端倪——那个接收款项的京城地址，最近三个月突然停止了取款。
　　“不对劲。”他对谢寻说，“赵姨娘的女儿可能已经不在京城了。”
　　谢寻神色凝重：“我立即派人去查。”
　　三日后，探子回报：赵姨娘的女儿赵如烟在一个月前离开京城，下落不明。
　　“加强府中守卫。”谢寻下令，“尤其是砚儿的院子。”
　　年关将至，谢府上下忙着准备过年。林砚的孕吐渐渐好转，胃口好了许多。谢寻每日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他。
　　这日雪后初晴，林砚在院中散步，忽然看见墙角有一串陌生的脚印。
　　“最近有外人来过吗？”他问小翠。
　　小翠摇头：“没有啊。”
　　林砚心中起疑，顺着脚印走到后院假山处，发现石缝中塞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除夕复仇。”
　　他心中一惊，急忙去找谢寻。
　　谢寻看着纸条，面色阴沉：“果然来了。”
　　他们加强了府中守卫，连老夫人院中都增派了人手。然而除夕夜宴上，意外还是发生了。
　　酒过三巡，一个丫鬟端着汤羹上前，在接近林砚时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
　　“去死吧！”她厉声喝道，面目狰狞。
　　电光火石间，谢寻一把将林砚护在身后，徒手抓住匕首。鲜血瞬间从他指缝间涌出。
　　“寻表哥！”林砚惊呼。
　　护卫一拥而上，将那丫鬟制住。她疯狂大笑：“赵小姐会为我报仇的！”
　　谢寻包扎好伤口，面色冷峻：“赵如烟就在府中，搜！”
　　整个谢府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柴房找到了易容成粗使丫鬟的赵如烟。她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眼神却狠毒如蛇。
　　“谢寻，你害死我娘，我要你血债血偿！”她尖声道。
　　谢寻平静地看着她：“你母亲是自作自受。”
　　“胡说！”赵如烟歇斯底里，“是你们逼死她的！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她突然挣脱护卫，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向林砚掷去：“去死吧！”
　　谢寻想也不想地挡在林砚身前。瓷瓶砸在他背上碎裂，里面的药粉四散开来。
　　“不！”林砚抱住他下滑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赵如烟疯狂大笑：“这是相思子的精华，沾之即死！谢寻，你终于...”
　　她的话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安然无恙的谢寻：“怎么可能...”
　　谢寻缓缓站直身体：“我早已服过解药。”
　　原来他早就料到赵如烟会用毒，提前服用了南洋王送来的解毒圣药。
　　赵如烟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风波过后，谢府重归平静。赵如烟被送往官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春回大地时，林砚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他坐在院中晒太阳，谢寻在一旁为他剥橘子。
　　“尝尝，很甜。”谢寻将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
　　林砚张嘴接过，果然清甜多汁。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系统提示我，任务已经完全结束。”他轻声道，“我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里。”
　　谢寻的手顿了顿：“你会走吗？”
　　林砚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谢寻俯身，轻轻吻住他。
　　就在这时，林砚忽然感到腹中一阵胎动。他惊喜地叫出声：“他动了！”
　　谢寻将手贴在他的肚子上，感受着那神奇的生命律动，眼中满是柔情。
　　“给他取个名字吧。”林砚说。
　　谢寻沉吟片刻：“若是男孩，就叫谢长安；若是女孩，就叫谢长乐。”
　　“长安...长乐...”林砚轻声重复，“很好。”
　　夕阳西下，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相携着走回房中，一如往常的每一个黄昏。
　　夜深人静时，林砚在谢寻怀中安然入睡。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隐忍情感收集完成。宿主选择永久停留。记忆封存程序启动...】
　　他下意识地抱紧谢寻，在熟悉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小楼依旧，东风依旧，而这一次，他们的相守再不会被任何事物打断。
　　天长地久，此情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