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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一、

      事件的起因当然是黑尾。黑尾铁朗。也许该叫他小黑。但是研磨正在气头上。

      寻常的一天,黑尾突然说:“我好像……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研磨正坐在沙发上,双手举着游戏机。听到这话,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正常。

      在人际关系上,外向的黑尾总是游刃有余,像一只懒洋洋又狡猾的猫一样。通常来说,能看得出他那段时间对谁感兴趣,但他从不明说,也从不表白。

      研磨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掠过黑尾从小到大疑似有过好感的女生(好像还是学姐居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黑尾紧接着扔出下一句:“但我觉得贸然表白有点紧张。不然你陪我练习一下?”

      游戏里的主角来不及闪避,迎来boss的致命一击。

      研磨:“哈?!”

      二、

      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下,清风拂过,研磨躺在公园的长椅上,双手放在脑后。然而,此时的他心情复杂,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研磨看来,所谓的“告白练习”可谓惨不忍睹。

      他无法抑制地回想起那些画面。

      精心打扮过的黑尾铁朗端坐在他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对着他,孤爪研磨说: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在研磨看来,从前的小黑就是小黑,是那个喜欢排球的小黑,是那个主动和孤僻的他结交成为朋友的小黑。

      但现在,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倾听着胸膛里自己因为这回忆场景而骤然加快的心跳声,研磨烦躁得用力抹了抹头发。

      “啊,研磨,你在这里啊。”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

      是翔阳。

      研磨几乎是解脱一般地坐起来,笑着与翔阳打招呼。

      从分类上来说,影山是单细胞生物。翔阳也是单细胞。但研磨并不介意这点。

      某种程度上来说,研磨感激翔阳的存在。在那单质一般的纯真和温暖中,他得以从对人性复杂的观感中短暂解脱出来,感受到类似纯粹的信任和希望。

      三、

      与翔阳的公园聊天,不知道为何演变成了加入餐厅里举行的乌野和枭谷聚会。

      餐桌上,哪怕是一群排球笨蛋也免不了谈论八卦。于是,几分钟以后,木兔嚷嚷起来。

      “黑尾有了喜欢的人?还准备告白?!”

      “没什么,我还帮小黑练习来着。”研磨几乎是嘀咕似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赤苇前辈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木兔,要了一份兔子耳朵甜点。

      月岛则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点名要喝危地马拉咖啡。

      “什么什么很厉害的咖啡?”翔阳叫了起来。

      研磨窘迫得耳朵都红了。

      四、

      当研磨看见咖啡厅里,黑尾的对面确实坐着一个女孩时,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五、

      “所以,你表白失败了?”研磨问道。

      “对。被拒绝了。”黑尾看不出情绪地说。

      六、

      黑尾铁朗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段时间,宅男研磨活跃得有些异常。

      “陪我去看电影。”于是两个人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看完了一整部晦涩难懂的文艺爱情片。

      “陪我去看画展。”于是两个人在画廊徘徊了冗长的一个下午。

      “陪我去看地球展。”于是两个人迷失在一堆化石植物、矿物和动物骨架里。

      ……

      研磨端来苹果汁和蛋包饭,将一张传单放在餐桌上。

      “九十九女仆咖啡厅?”黑尾看了一眼传单。

      “没错,女仆咖啡厅的女装招待。陪我参加。

      “这个月最后一个活动。”研磨补充道。

      七、

      “为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还要做这种高中生一样的事。”黑尾抱怨道。他身材高挑,裹在一件女仆裙里,露出穿着白色长袜的小腿。

      “我以为以小黑的性格,会想尝试穿女装。”

      研磨一边照镜子,一边往头上别猫耳。

      黑尾注视着研磨的动作,视线顺着研磨背后女仆装繁复的绑带一路向下。

      八、

      九十九女仆咖啡厅。

      聚会上,黑尾和研磨的女仆装大受欢迎。女孩们一边尖叫着好可爱一边拍摄研磨的猫耳。

      一切结束以后,一身疲惫的两人不得不避开过度热情的客人们,走向更衣室。

      九、

      更衣室是个奇怪的地方,由一堆隔间组成,又闷又热,灯还坏了。

      “女仆装真麻烦。”黑尾提了提裙子,戏谑地说:“不然你帮我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按住,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他背上的绑带。

      黑尾一边思考研磨的胳膊这么用力会不会扭伤,一边回头透过小麦色的背用水汽朦胧的眼睛看了研磨一眼。

      “剩下的你自己脱吧。”研磨扔下这句话,走向隔壁的隔间。

      黑暗中,黑尾坐在脱了一半的女仆裙里。沉默了一会儿,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十、

      几分钟后,两个穿便服的人出现在大街上。

      “你还想穿女仆装吗?”

      “不是很想。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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