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天晴》祭风·熙风

7、第七章 柳茗湘

　　翌日清晨，皇宫。
　　于溯顶着一双熊猫眼，在众宫女的细心服侍下洗漱更衣。现在的晋王殿下可不喜欢这种当木偶的感觉，毕竟是一个人起床，为什么要麻烦一群小姑娘围着自己转呢！但真要于溯自己来梳头穿衣，那还真是难为他了，毕竟初来乍到，想弄清楚古人那复杂的发型和服饰还需要些时日。
　　这起个大早对于溯来说也算是件新鲜事了，想当米虫的人怎么会有早起的习惯呢？
　　今日早起纯粹是逼上梁山，不得已而为之。天色刚泛白，十几个宫女就齐刷刷地站在他房门前等候，他不起她们就不能走，这些个妙龄少女就是变相在罚站啊！一直自诩最怜香惜玉的他当然不忍心，所以起吧！咱又不是没早起过！
　　“请王爷选装。”一个年龄稍大的宫女低着头恭敬地问道。
　　话音未落，九个宫女推门而入，整齐有序地排成一列。每人轻捧一件价值不菲的锦衣，每件都是皇家御用裁缝的心血之作，九件颜色各异，分别是：赤、橙、黄、绿、蓝、靛、紫、白、黑。
　　于溯上身只着一件白色中衣，在九个宫女面前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犹豫不决。
　　‘选青色？’
　　‘昨天穿过了。’
　　‘选蓝色？’
　　‘昨晚的她，一身蓝……’于溯的思绪悄悄飘到了昨晚。
　　“王爷，王爷”管事的宫女见于溯望着蓝衣失了神，想轻声唤醒他。
　　“哦”于溯回过神来，越过蓝衣又去看下一件。
　　‘选红衣？’
　　‘又不是要成亲！’他在气恼自己刚才的反常。
　　“本王今日着白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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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戴整齐后，那管事的宫女走到于溯身旁。
　　“殿下，皇上口谕，请您到宣和殿一聚。”
　　‘呵，原来是朵要见我，怪不得一大早来扰我清梦！’
　　“那走吧！我们是坐轿还是走路啊？”
　　“回殿下，皇上吩咐，此去路程不远无需坐轿，请您步行前去，可锻炼身体，强健体魄。”
　　‘彭朵，你给我等着！’

　　去宣和殿的路上。
　　“宣和殿是什么地方？”
　　“回殿下，是皇上的寝宫。”
　　“刚走过的宣政殿呢？”
　　“回殿下，是皇上接见大臣的地方，也是御书房所在。”
　　“在哪个殿上朝呢？”
　　“回殿下，在大政殿上朝。”
　　“那这宣华宫呢？”
　　“回殿下，宣华宫原本叫宣华殿，是您出宫建王府前的寝宫。现在住在宣华宫的是晴贵妃。”
　　贵妃？于溯的心一颤，不禁想起了他的“伊人”。莞尔，又迅速摇摇头，‘我怎么总想起她？’
　　“还有什么宫，都给本王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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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你一问我一答，待二人走到宣和殿时，于溯已经对各宫概况了解了十之八九，也知道了一些将来会困扰朵的麻烦事。

　　“启禀皇上，晋王殿下到殿门口了。”说话的是昨天带朵和溯去沐浴的老太监张成。今早，他刚刚受命担任宣和殿总管太监，一跃成了宫人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可谓是风光无限，就连管理整个皇宫宫人、杂事的一把手——内务府总管都要敬他三分。
　　“宣他进来吧！”朵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其他人都退下。”
　　“是”张成望了主子一眼，带着一众宫女太监们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溯进来了，出乎意料溯没有因为朵的豪华卧室而兴奋，也没有喋喋不休他昨晚和今早的所见所闻，而是始终低着头。
　　“怎么，我们英俊潇洒的晋王殿下也有不敢见人的时候？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于溯心里一惊‘这么准？！’
　　“让朕来猜猜，晋王殿下昨晚该不会是到御花园幽会情人去了吧？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整夜都想着那个美丽的女子，直到今早困倦难耐，才入睡。现在不敢抬头，是不是怕被皇兄我笑你的熊猫眼啊？”朵嘴角微微上扬着，心里窃喜着，以往总是于溯八卦自己，难得这回抓住了于溯的小辫子，自然不会放过他。
　　于溯猛然一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朵，脑中“蹭蹭蹭”冒出几个醒目的大字“真乃神人也”！
　　“不对，你派人监视我？”于溯的反应还算不慢。
　　“可以这么说，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梁慕天派人监视梁慕雨。”朵的脸上也有明显的黑眼圈，只不过他成功地转移了于溯的注意力。
　　‘对啊，如果我是梁慕天，也一定会防着梁慕雨。毕竟自己常年在外征战，国中事务，无论大小都由晋王管理。监国多时，必会有自己的心腹、势力，就算梁慕雨无心造反，可是一旦他具备了造反的实力，造不造反也就由不得他了。再说人心隔肚皮，梁慕雨有没有反心，谁又能知道呢？即使他弑兄夺位，整个梁国的百姓也许还会支持他们的贤王吧！’
　　“你们，昨天碰头了？”
　　“昨晚，我还没睡下，突然发现一个黑影掠过眼前，下一秒又跪在我的面前。他说自己是鹰卫副使，叫常岳。收到黄鹰暗部的密报，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你在御花园幽会柳妃。”
　　于溯的脸一红，嘴上说着“继续继续”，心里却在想‘原来她姓柳，真的是朵的妃子’。
　　“烧了密报，我留下常岳，用了整整一夜了解鹰卫和朝廷的概况。”
　　“鹰卫？还有你刚才说的黄鹰暗部，那是什么？粱慕天的特务组织吗？”
　　“对，鹰卫是只服从于梁慕天的秘密特务组织。上设指挥使、副指挥使，下设天鹰、玄鹰、地鹰、黄鹰，天玄地黄四大暗部。四大暗部分别有正副头领和两大高手，总共十六将。四大暗部手下还有一些能人异士和供十六主将拆迁的小厮。鹰卫主要负责搜集情报、监视、暗杀及保护，其中黄鹰暗部就是负责保护京城内皇族的安全。对你的安全直接负责的是黄鹰暗部的副头领晨，昨夜保护你的是十六将之一轻功一流的翼。幸亏昨晚有翼护着你们，否则被宫女太监们看到了，朝堂上肯定不会平静。小心行事，别被人当了箭靶。”
　　“好险，如果被安上和皇嫂私-通的罪名，你也没法救我了。朵，那，我和柳妃究竟是？”
　　“这我也不清楚。常岳说梁慕天下令调查的事鹰卫会竭尽全力调查的清清楚楚，而没有调查过的事，尤其是皇宫中的事他们则不敢逾越。放心，我会帮你调查清楚的。”
　　“那你尽快啊！”
　　“溯，时候也不早了，其他的情况我们晚些时候再说。现在去给母后请安吧！晚饭后你跟我到御书房去一趟，见一见黄鹰暗部的头领张雄。”
　　“好”。于溯有点心不在焉。
　　“等，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叫什么名字？”
　　“柳茗湘。”
　　“柳茗湘”于溯重复着她的名字，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柳茗湘，我们之间究竟会有怎样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稍作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