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师姐的小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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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大会正式开始，从此刻起你们便没有门派之分，只为自己的队伍而战。”岳千嶂说道。
“第一试，天枢。”江不系驱动谢九溟交给他的北斗星盘。
天际上的天枢骤然变亮，一道光束射下，将参与试炼的弟子都带入了星盘中的空间。
进入星盘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上坡路。
“这里为何全是红豆树?”萧雪臣问道。
“红豆树?”燕无羁诧异道，“我看到的明明是桂花树。”
“天枢，乃贪狼星君，主欲望与本心。我们眼前的景象应该是由心而生。”谢惊鸿说道。
“第一试考核内容，在道路崩塌前抵达终点。”
江不系的话传入星盘中，众人不再犹豫，纷纷开始往前走。
一开始，众人走的十分顺利，毫无异样。但是很快，变化就开始了。
萧雪臣刚要扭头看向走在他身旁的谢惊鸿，却发现整条道路上只剩他一人。
考核在此刻，正式开始。
“雪臣！”谢惊鸿出现在萧雪臣面前，朝他微微笑着。
“师姐。”萧雪臣朝谢惊鸿走去。
他们一起看了日升日落，看了遍地的花，看了漫天的星，看了蔚蓝的海，也看了洁白的雪。
两人在雪中并肩而立。
“雪臣。”谢惊鸿喊他。
萧雪臣转身面对谢惊鸿，“师姐。”
“雪臣，你修仙可是为了我？”谢惊鸿问道。
为了你？
萧雪臣的思绪落回很多年前的一天——
萧雪臣刚到苍梧宗时，胆子小，怕人，除了带他回来的江不系，谁都无法靠近他。
萧雪臣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暗处，像一个偷窥者，偷偷看着苍梧宗的其他人。
有一天，他偷摸摸来到问心崖。
那是一个冬天，问心崖上很冷，寒风肆虐。萧雪臣却看到谢惊鸿坐在问心崖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谢惊鸿红色的衣裙在地上漫开，热烈鲜艳。
鬼使神差地，萧雪臣就走上前去。
谢惊鸿也在他靠近后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萧雪臣却没有躲，直直地看着他。
突然，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谢惊鸿开口。
谢惊鸿看向萧雪臣被冻红的脸和手，她站起身，朝萧雪臣伸出手，要牵他。
萧雪臣没动。
谢惊鸿直接牵上萧雪臣的手，“这里冷，我带你回去。”
从那天之后，萧雪臣就成了谢惊鸿的小尾巴。
——
“一开始是。”萧雪臣说道，“师姐太厉害了，为了能够追赶上你，能够与你并肩而立，我努力修行。”
“一开始是？现在呢？”谢惊鸿问道。
“现在不止是。”萧雪臣看着谢惊鸿，认真地说道，“我依旧想与你并肩而立，这个想法从未变过，但是也想变得更加厉害，让更多人能够和我一样，与心中所念之人，幸福快乐地生活。”
雪花落下，落在两人的头顶。
“师姐，我该走了。”萧雪臣说道。
谢惊鸿笑着，朝他轻轻地点点头。
萧雪臣眼前的景象逐渐散去，他回到那条路上。
他坚定地往前走着。
之后时不时有一些碎片的幻境闪过他眼前，但是那些都只是一些无比零落的碎片，根本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
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是萧雪臣也没多想，只继续往前走着。
走到一处，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他抵达了终点。
终点处已经有两个人了，是谢惊鸿和江醉鱼。
萧雪臣走到谢惊鸿旁边，“师姐。”
江醉鱼问道：“谢师姐，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
“谢惊鸿，你体内的烬凰残羽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痛苦，你何必再以身封印它！”
“烬凰残羽绝对不能现世！”
“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无法再封印住它，它再度现世，会像当年一样，伤害你身边的人！”
“当年之事发生时，我尚且年幼，无法挽回，但现在的我，定然不会让当年的事重现。”
“当年的你没有能力，现在的你就一定有这个能力吗？哈哈哈哈，你也未免太过自大了吧！”
“纵使我的力量微薄，但我依旧会竭尽所能。我谢惊鸿，无愧于心！”谢惊鸿眼神坚毅。
——
谢惊鸿没说，反问江醉鱼，“你呢？”
“我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一个声音问我，为什么要修仙，我说是因为我想，所以我来了。”江醉鱼说道，“然后我就一直走着走着，就到了。”
江醉鱼看向谢惊鸿。
“我也差不多。”谢惊鸿搪塞道。
江醉鱼又看向萧雪臣，“师兄呢？”
“我也差不多。”萧雪臣转移话题道，“诶，他们怎么还没上来。”
三人聊天之际，又陆陆续续有几个其他门派的人抵达了终点。
苏挽月和沈清徽也走了上来。
沈清徽的脸色有些不好。
“沈师兄怎么了？”江醉鱼问道。
“他没事。小江师弟，你想不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苏挽月转移开江醉鱼的注意力。
“什么？”
“我看到整个南疆都是我的……”苏挽月将江醉鱼拉到一边去。
“师兄你怎么了？”萧雪臣问道。
“若是，我真的是那鬼棺中镇压的祖师的转世——”沈清徽说道。
自从上次用过那枚铜钱之后，这件事就一直在沈清徽心中，挥之不去。
“那按辈分，我们还得给你磕个头。”萧雪臣调笑道。
“又贫嘴。”沈清徽的脸色总算没有那么难看了。
“等试炼大会结束，我们去藏书阁找一下有关九幽鬼棺的事，待新年后，我们便去调查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沈清徽都只是沈清徽。”谢惊鸿说道。
“嗯。”沈清徽应道。
裴寂也抵达了终点，江醉鱼的队友也有人上来了，江醉鱼便去寻自己的队友了。
苏挽月走回到沈清徽身边，熟悉的香味在周边蔓延开，沈清徽心中安定了不少。
五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休息，等着燕无羁。
江醉鱼他们小队，也只剩林灼一人没抵达终点了。
“师兄师姐吗，你们就不担心吗？”江醉鱼有些着急地问道。
“担心什么？担心燕无羁上不来？”裴寂也不知从哪拔了一根草叼在嘴里，“他是燕无羁，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我担心。”江醉鱼深叹一口气。
谢惊鸿看着江醉鱼他们队的人，脸上都带着些担心的神色，除了一贯面无表情的墨七弦和一向事不关己的裴幽。
“你们可知，一个队伍最重要的是什么？”谢惊鸿问道。
“实力？”荆听雪说道。
“友爱？”江醉鱼说道。
苏挽月在一旁摇摇头，“是信任。”
苏挽月话音刚落，燕无羁和林灼便走了上来。
江醉鱼他们见到林灼，连忙迎了上去。
林灼原本有些紧绷的面色，也在看到队友后缓和了许多。
燕无羁走到裴寂身边，“看看人家小队，多么友爱啊。”
裴寂扫了燕无羁一眼，“怎么，你也想让我们表演一个？”
说完，裴寂还真的要开始演了，燕无羁连忙制止。
“还是算了，太肉麻了。”
很快第一试的考核时间便到了。
众人又重新回到九渊殿前，那些未在道路坍塌之前抵达终点的人也出来了，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看来，大家的内心世界都挺丰富啊。”萧雪臣说道。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小江师弟一样，心无杂物。”沈清徽说道。
岳千嶂最后宣布了一下成功晋级的队伍名单。
“第二试在明日卯时。”
“第二试，天璇。”江不系催动星盘。
星盘将参加试炼的弟子送至一个森林中。
整个森林中生长着许多参天的大树，由于树荫的遮挡，导致整个森林光线昏暗。森林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镌刻着上古符文，周遭萦绕着源源不断的灵力。
整个森林里还散步着许多小石块，那些石块扁平，想一本本书放在地上。
“天璇，巨门星君，主奥秘与智慧。此处灵力异常旺盛，倒像是一个修炼宝地。”
谢惊鸿话音刚落，江不系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万卷林，此处灵力鼎盛，又蕴藏上古玄妙，是悟道的最佳之地。万卷林明日卯时关闭，你们需在其关闭之前，悟得一道。”
简单宣布完规则，江不系便不再说话了，只留大家面面相觑。
谢惊鸿走到一个小石块前坐下，将灵力注入石块，石块上便开始显示出一些无序的碑文。
“看来是要从这些无序的碑文中，悟得一些东西。”谢惊鸿说道。
“那我应该需要挺多时间了。”裴寂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为什么？”萧雪臣下意识问道。
“因为你师兄我啊，会的太多了，要悟个新的，还真的不容易。”
“我就多嘴问这一下。”萧雪臣在谢惊鸿旁边坐下。
大部分人都正经地坐在石碑前悟道，但有一些人悟道的方式格外独特。
枯坐着没意思，萧雪臣取出自己的琴开始胡乱弹了起来。因为是胡乱弹的，略有些杂乱无章。
正躺着睡觉的裴寂有些不满，“你能不能弹好听一点。”
萧雪臣狡辩道：“悟道怎么能弹自己会的呢。”
裴寂无言以对。
苏挽月从一旁薅了一把草就开始闻了起来，还想放进嘴里尝。
突然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苏挽月低头一看，是沈清徽的剑穗。
沈清徽闭着眼，淡淡地说道：“不要乱吃东西。”
“我百毒不侵！”苏挽月自信地说道。
“那也不行。”
“好吧。”苏挽月恋恋不舍地把手放下。
第二试考验的就是参赛弟子的悟性。悟性高，在万卷林这样的地方，要悟出点什么，是很容易的事情。
江醉鱼一队半天后也全部成功了。
江醉鱼跑到谢惊鸿他们六人旁边，小声问道：“师兄师姐们，你们不是早就成功了吗，还不出去吗？”
他们六人天赋极高，一个简单的悟道对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所以他们早在开始的一个时辰便都成功了。
“让我再睡会。”裴寂声音哑哑的。
谢惊鸿睁开眼，“此处十分适合修炼，机会难得，你们若是无事，也能再待一会。”
突然萧雪臣和沈清徽周身的灵力发生变化，两人成功突破，达到了天阶五品。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都成功在万卷林中突破了境界，裴寂和燕无羁也成功迈入天阶五品。
裴寂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卯时的钟声敲响，第二试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师姐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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