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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难舍难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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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甄澜看着隋墨尘眼底翻涌着愤怒的情绪,又看向地上已被劈成两半的青冥剑,不得不感叹道:“这就是六大神兵的威力,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山主,它既已认主,那么主人的各方面情绪也会影响它,我现在很愤怒,所以……它也想取走你的性命”隋墨尘冷冷道。
宋甄澜试图打感情牌来说服隋墨尘:“别忘了,当年是我救了你们,把你们留在了落雁山,如今你却要反我,你就是如此恩将仇报的吗?”
隋墨尘用裂穹炽凤镗抵着他的喉咙,对他的话没有产生任何动摇的想法:“你救我一命,我还你这么多年的恩情,再说了,那能叫救吗,你那叫利用,囚禁……”
季松屿看到隋墨尘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握着苍谭映龙戟飞身到他的面前,用苍谭映龙戟遏制住裂穹炽凤镗,阻止他的动作。
“你干什么,阻拦我?”隋墨尘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不能杀他,他再有错,可他毕竟是宋甄澜!江湖之事复杂,若他真死了,连累的事可就多了,四大魂山守山人之死可不是闹着玩的!”季松屿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强迫他冷静。
“可你知道吗,他一日不死,我们便一日得不到自由,你难道不想在江湖游山玩水,潇洒惬意吗?放开!”隋墨尘语气有些急。
季松屿对他的话确实产生的向往,谁想在囚笼里一辈子呢,谁又不想无忧无虑和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起策马奔腾,游历山河呢!可是他虽然想,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他强忍心中的向往,对隋墨尘温和而不是怒气说道:“你听话,不能杀他,我向你保证,就算他不死,你看,苍谭映龙戟和裂穹炽凤镗都在我们手里,他能奈我何?我们会一起离开落雁山好不好?”
隋墨尘的眼神渐渐缓和,不似之前那么充满狠厉:“季松屿,有时候我觉得你是对的,可我有时候又觉得你太天真了……如果放了他,他会放过我们吗,你永远不会料到一个人的心思有多深!”
“你相信我,我没有骗过你对吧,你之前就很信任我,这次也不例外,先把兵器收了……”
隋墨尘闭了闭眼睛像是释然,将裂穹炽凤镗收了回来,宋甄澜瞬间长吸一口气,季松屿的苍谭映龙戟随着隋墨尘的动作也收了回来。
“季松屿,我们……不能分开的,对吧,同生死,一损俱损。”隋墨尘说完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裂穹炽凤镗,又看了看季松屿手中的苍谭映龙戟。
“对,我们也不会分开的!”
季松屿带着警告的语气对刚缓过来的!宋甄澜说道:“以后,我们两个不再是落雁山的人,今日放你一马,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们会离开落雁山!”
宋甄澜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让李永清等人退下。
季松屿拉住隋墨尘往台阶走:“我们现在就离开,你想做什么,我和你一起去,我们自由了!”
宋甄澜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用手抹掉了自己嘴角的血迹。
裂穹炽凤镗和苍谭映龙戟一出兵器库就分别散发出红光和蓝光,光芒直冲云霄,耀眼闪烁,随后那束光在空中分别化作火凤与冰龙在空中纠缠,龙金鳞映月,玉羽凌云,凤金红翎羽,桃花逐风,龙凤相缠于九霄云海之间,凤鸣与龙吟响彻云霄,好一副龙凤呈祥的美景。
本来在天云阁练枪的叶景恒,被悠长的凤鸣和狂啸的龙吟所吸引,抬头向远方看去,便看到了这祥和的一幕,他往前走了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
郑远舟和林疏月也从屋中跑了出来,郑远舟手中还握着惊鸿影霜剑,两人一同抬头向叶景恒所看的方向看去。
“这是……凤凰吗?还有……龙?”
林疏月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出口:“这是不是就是师父所说的……”
话还没说完,两人都已心领神会,温临渊见三人都站在外面,本想去叫三人,结果一出去,就被天上的景象震惊到了。
郑远舟跑到师父身边:“师父,你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
温临渊点点头:“没错,这乃是裂穹炽凤镗和苍谭映龙戟的原神,神兵和主人达到合二为一,珠联璧合的境界时,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叶景恒忽然想起他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时他手中的枪也是,从枪中脱离出白色猛虎的身影,蓝色的瞳孔,雪白的皮肤与黑色纹路相伴,锋利的爪牙,脖子上挂着一颗蓝宝石……
“看着这地方……是落雁山的地方啊,真的是隋墨尘和季松屿!”郑远舟激动说道。
“嗯,错不了了!”温临渊赞同了他的话。
大约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那龙凤的影子便暗淡了下去,直至消失。
原本在天空上的影子回归到了隋墨尘手中的裂穹炽凤镗中和季松屿的苍谭映龙戟中。
“季松屿,你说,我们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偏偏是我们两个相遇了,这是……缘分吗?”隋墨尘看着他的眼睛。
“是缘分,也是命中注定,不过……我挺乐意的!”季松屿嘴角微微上扬。
隋墨尘看着他自己也笑了:“啊——你很乐意,那……我也很乐意!”
那年他们一同在落雁山后的空地上练武,那时他们一心地修炼剑法,跟随江湖之人所崇尚的剑道,每天天还不亮就来到这片空地,一直练到黄昏。
其实他们两人并不适合练剑,剑法很局限于两人的招式,尤其是隋墨尘,他的步伐和手中的剑很难融为一体,在修炼“梅花三剑峰”这套剑法时,他始终不能完成,一直失败,从未成功过一次。
在又一次的失败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将手中的剑重新插回剑鞘中:“季松屿,我练不好了……我真的不行!”
季松屿向他走过来,也将自己的剑插回剑鞘:“那就先不练了,我陪你去转转,今天不练了。”
隋墨尘听到他的话眼中燃起了一丝光亮,慢慢点点头:“好……”
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小树林,隋墨尘的心情有些低落,季松屿拍拍他的后背:“好了,别想烦心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放松。”
隋墨尘对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嗯!”
季松屿将话题转移,安静地陪着隋墨尘在树林里悠悠地散步,隋墨尘向自己抱怨难过的事,他听着,他向自己分享以前的趣事,他也听着,他们忽略了时间,没有任何因素的打扰,只有两位情同手足的少年互相像对方倾诉着。
隋墨尘正在向季松屿讲述自己儿时的事,地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条粗壮有劲的藤蔓从远处向他们袭来,那藤蔓仿佛有强烈的生命力,缠住隋墨尘和季松屿的脚腕,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藤蔓狠狠地一拽,瞬间趴倒在地上,隋墨尘“啊”地惊叹了一声,两人就被那藤蔓拖在地上拖着走,拖拽的速度很快,两人根本没有可抓住的东西,只能被动地拖着走。
“啊啊啊啊——”隋墨尘一路上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森林。
季松屿倒是没有他那么慌张,试图想办法去阻拦拖拽的脚步,那藤蔓一直拖了很久。
忽然季松屿的身体猛地悬空了一半,两人脚下的藤蔓迅速松开了他们的脚踝,季松屿的身体还在不断地向下滑着悬空,隋墨尘的反应力极快,在季松屿马上要掉下去的时候,伸手就拉住了季松屿的一只手,用力地向上拽。
“我去,这什么……悬崖啊!”隋墨尘吓得急忙出声。
两条藤蔓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处断崖,在季松屿的身体即将要滑落悬崖时,松开了缠在两人脚踝处的束缚。
隋墨尘死死地抓住季松屿,用尽全力地拉着他:“没事……你坚持住……我拉你上来……”他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将两只手……都给我……”
季松屿伸出另一只手将它全然信任地交给了隋墨尘。
“马上就好了……别放弃……”隋墨尘还在努力着。
季松屿也在想办法,试图踩着悬崖边上的碎石上去,“咣当”一声,那块碎石突然裂开了,季松屿猛地踩空,这一踩空给上方的隋墨尘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隋墨尘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又紧紧的拉住。
一重接着一重来,从悬崖的谷底衍生出了很多与方才同样的藤蔓,一点一点向上生长,又像方才一样缠住了他的脚踝,然后慢慢向上,直至将他的整个身体包裹住,随后大力地将季松屿往悬崖谷底下拽。
季松屿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藤蔓,看到隋墨尘还在坚持着救他上来。
可大力地藤蔓让隋墨尘的努力都付之东流,隋墨尘的脚步也在不断向前移,可即便如此,手上的力道仍然没有松开一丝一毫。
“你放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掉下来的!”季松屿劝说他送开拉着自己的手。
“不行……我没有放弃……你也不许……”隋墨尘急得面颊的泛着红。
谷底下的藤蔓猛地向下一拽,力气之大,被迫让隋墨尘松开了季松屿的手,季松屿直直地向悬崖坠去。
“季松屿,不要——”隋墨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整个悬崖环绕,他伸手去抓季松屿,可只抓到了多余的空气。
季松屿坠下去时,大脑一片空白,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他和隋墨尘要分开了,季松屿的眼睛是看向他的方向,带着不舍的情绪,是啊,他不想和隋墨尘阴阳两隔,闭上了双眼,这悬崖很深,凄冷的寒风猛烈吹打着他的脸颊,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瞳孔散大,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也和他一样坠落了下来。
隋墨尘在季松屿坠落的一瞬间,自己便也跟着跳了下来:“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季松屿听到了他的话,笑了,也哭了,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一刻眼角流下了泪水,就连隋墨尘也不知道。
隋墨尘伸长手臂去拉他,季松屿也伸出了手臂,两人就在这极速坠落中被两条藤蔓死死绑住了身体,隋墨尘惊恐地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上已被藤蔓缠满,那藤蔓没有再想下拽他们,而是好像变成了一种……救赎,再一回神,他们已不再处于坠落的状态,稳稳地落在地上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冰川,他慌忙去寻找季松屿的身影,在不远处看到了季松屿,还好他们都还活着,隋墨尘向季松屿跑去。
“你没事吧,受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季松屿打断了,季松屿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气愤:“你知不知道多危险,有多高,你跳下来干什么!”
“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
“这是悬崖,不是过家家,你疯了吗!”季松屿说完用力推了隋墨尘一把。
隋墨尘也急了,他没想到季松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反过来也推了季松屿一把:“我没疯,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留在那落雁山还有什么意思,你就知道凶我!”他的语气带着些小委屈。
季松屿看到他这幅模样,怒气瞬间就减退了不少,眼神逐渐变得温和,伸出手揉揉他的头:“行了,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谁要你的道歉,你离我远点!”
季松屿无奈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还从未拆口的糖霜,递到隋墨尘面前:“赔罪的。”
隋墨尘用余光撇了一眼他手中的糖,他最爱吃甜的了,也顾不上生气了,从季松屿手中夺过糖霜,剥开一个便放进了自己的口中,剩下的放进自己的口袋中,季松屿看着他像孩子般开心,默默地笑了。
“还气吗?”
“气,休想就用这几颗糖霜打发我!”
“那你说,怎么样你才能消气?”
隋墨尘圆溜溜的眼睛一打转,想到了消气的方法:“桂花糕!”
“回去就买!”
“蜜饯!”
“买!”
“糖葫芦!”
“全包了!”
隋墨尘对他的回答满意地点点头:“好,就这些吧,不气了!”
季松屿露出宠溺地微笑,轻轻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只顾着说话,还没有注意到所在之地是一处极寒冰川,到处都有高大的冰柱,冰柱直冲云霄,四面八方的墙壁上冰霜铺的极满,空气中弥漫着极寒的寒气,地面上有众多的湖泊,湖泊里面已结了厚厚的冰,这地方阴气与湿气极重,不似外面般向阳,反而属阴,时不时地有声音传出,像是一种琴音。
“这是哪里啊,给我拖到地狱了吗?”隋墨尘脑子懵懵的。
“像是冰川之地,这藤蔓将我们拖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什么目的?”季松屿一眼看出这里的地形。
突然隋墨尘注意到与他们近百米之处,似乎有一个身影,像是在弹琴,但是距离太远了,他不太能看得清。
“季松屿,你看,那!”隋墨尘扒拉扒拉季松屿的手臂。
季松屿顺着他的目光一直向前看,直到看见那道模糊的身影,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走去。
隋墨尘感觉到他的手悬空了,因季松屿的移动他原本抓着他胳膊的手抓成了空气。
“哎,你等等我啊!喂!”
“你跟上点!”
越往前走那身影就越清晰,走近了看,是一位年迈的老者,留有苍白的胡须,正端坐在冰床上闭目养神,但双手却放在一把古琴上轻轻地拨动琴弦,古琴在他的拨动下发出清脆的琴音,琴音与墙壁相撞,形成一种四周环绕且空灵美妙的回音。
隋墨尘偷偷凑到季松屿耳朵边,用手挡一下,小声嘀咕:“他是谁啊?”
“我—不—知—道!”季松屿用和他一般大的声音回复他,带着极致的肯定。
隋墨尘白了他一眼,也不和他说话了。
“这位老者,请问这是何地?”季松屿带着一种诚虔的语气问向眼前之人。
面前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在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不错……”
季松屿和隋墨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脸迷茫的样子。
“我乃这沉渊冰谭的守护者秦风。”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历经世俗红尘的沧桑感。
季松屿和隋墨尘看了一眼对方,两人纷纷将右手五指并拢,放于左边胸膛上方,微微弯腰,两人异口同声说道:“见过秦风前辈!”
“不必如此多礼,是我用藤蔓将你们二人拖到了此地,换句话说是我‘请’你们来的……”
“请我们来的?”隋墨尘不解。
“你们这一路上的危险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在悬崖处是我故意将藤蔓松开,你们在悬崖边上经历的事情,我全都看在眼里。”秦风捋着自己苍白的胡须。
两人回想方才在悬崖边上的惊恐时刻,竟全是被人安排好的,有些不可置信。
“前辈,您为何这么做?”季松屿率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是在试探我的两把神兵所选的主人!”秦风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
方才秦风正在闭目养神,身旁的两把神兵突然同时散发出光芒,这光芒秦风很熟悉,秦风立马意识到神兵有了心仪的主人,这么多年,这是两把神兵第一次散发出光芒,所以他为了试探所选之人,用藤蔓为隋墨尘与季松屿设下了障碍。
“神兵?什么意思?”隋墨尘对“神兵”一词不解,他对兵器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目前用的那把剑上。
秦风缓缓道来,向两人解释了一切,隋墨尘和季松屿单膝蹲下身认真的听他的话,秦风告诉他们自己是裂穹炽凤镗和苍谭映龙戟的的创造者,是他将千年玄武石一分为二,将其打造成了两把神兵,两把神兵本应为一体……
“它们所选的两位主人是灵魂与灵魂的契合,是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羁绊,哪怕天地崩塌、岁月流转,也始终坚不可摧,倘若没有此等情谊,我的两把神兵必不会散发出光芒。”秦风坚定说道。
“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我将它们正式赐予你们,希望你们两位手握神兵,共渡千重难关。一荣俱荣,是不分彼此的荣光共享;一损俱损,是生死与共的不离不弃。从此世间再无孤立的你我,只有休戚与共,福祸相依,至死方休。”
最后秦风加重了语气,郑重地一字一句说道:“千万要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亡则两人皆亡!”
隋墨尘和季松屿彼此看向对方,他们安静的听完了事情的始终,随后都不自觉的拉住了对方的手,两手紧紧地相握,掌心都渗出了汗。
他们两人走出沉渊冰谭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契的一同往前走,甚至还有些恍惚……最终还是隋墨尘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季松屿几乎没有犹豫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上面,两人就这样握着对方的手,走出了沉渊冰谭……
回到现在,隋墨尘抬头看向天上龙凤呈祥的景象,脸上带着一种对无法预料之事的释怀,语气轻轻地:“季松屿,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这不是一句随口话,而是我们的约定……”
“对,我们的约定!”
“可生命是脆弱的,未来的事谁又能料到呢,这约定……太缥缈了……”最后几个字“太缥缈了”仿佛是他用尽全力从喉咙中发出的声音。
“正因为约定本身很缥缈,所以才要用我们彼此的骨血去印刻!”
隋墨尘笑着点点头,朝他伸出手,季松屿不懂他要做什么:“干嘛?”
“就这还有默契呢,你说什么,糖!”
季松屿恍然大悟,他平时不是很爱笑的人,可对眼前之人他总是能怅然的笑。
“我现在没有,带你去买?”
“那还愣着干嘛,走啊!”
“买完糖了去哪啊?”
“云游四海!”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脚步声去向了远方,迈得很沉稳,很坚定,书写着他们永远不会散且珍惜的美好约定。
郑远舟看着那影子一点一点消失:“消失了!”
“嗯,这种场面怎么能持续太久呢!”温临渊说完转身回屋。
三人跟在他的后面,一同进了屋。
那一夜,有的少年在温暖的屋子里互相诉说着有趣的经历,有的少年纵马驰骋,奔跑在漆黑的月色中,在逃离那个囚禁他们的枷锁,永不停歇的奔跑,直到落雁山的影子消失在永恒的月色中。
“喂,你等等我啊!”
“追上我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们现在漫无目的,去哪里落脚啊?”
“季松屿,你不是比我聪明吗,你想想啊!”
“要说聪明,我可没你聪明,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那我就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他们向月光的方向跑去,隋墨尘的口袋里装满了他爱吃的糖,而月光洒在地面上,照亮着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前行的路,不曾落寞,依旧皎洁,正如不朽的少年意气,永远长存于江湖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