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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狭路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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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猛的出声:“看,蓝铃草!”
只见不远处有几株泛着蓝光的,根部紧紧扎根在土壤里的,生长茂盛,正是蓝铃草!
苏砚正准备上前拔出蓝铃草,雪地上印出他的脚印,苏砚刚跑到蓝铃草的位置处,刚蹲下身,沈淮沂看到三根毒针从天空坠落迅速向苏砚扎去,眼疾手快拉起苏砚:“小心!”
苏砚被这一拽,险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淮沂猛地将苏砚拽到自己身边来,指尖刚扣紧对方手腕,三枚淬毒银针已破空钉进地面,黑紫色毒液瞬间蔓延开来,蚀得石屑簌簌剥落,焦痕在地面灼出深褐印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衣袂翻飞间暗红衣料裹挟着冷冽风势掠过半空,衣摆边缘绣着银线暗纹,随风翻卷时恰似流火跃动,腰间浅棕令牌雕着缠枝莲纹样,触手处似有温润光泽,随动作轻晃间撞出细碎声响。上半张脸覆着暗紫菱纹面具,边缘嵌着细碎黑曜石,在光线下折射出冷锐光点,遮去半分锋芒,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与紧抿的薄唇,唇瓣泛着淡淡的青白,前额两缕碎发随落地的惯性轻扬,尾端微卷,余下发丝松松散散垂落肩头,几缕沾着夜露的湿发贴在颈侧,添了几分随性。他身形颀长挺拔,站姿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歪斜,左手随意搭在腰间令牌上,指节分明,右手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间暗袋,周身裹着几分放浪形骸的疏狂,又带着挥之不去的落拓不羁,稳稳立在沈淮沂面前时,眼底漫不经心的冷光里藏着一丝玩味,目光扫过两人时,似有若无的压迫感悄然弥漫开来。
苏砚被他的毒针吓得不轻,缓了缓神,心中的怒气立马上来了,气汹汹的跑到那人前:“喂!你不长眼啊,没看到我这么大个人吗?”
“看到了,所以呢……”那少年满不在乎,带着面对敌人的眼神看着苏砚。
苏砚被他的态度气得不轻:“你这个人,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
“擅闯落雁山者……死,偷盗蓝铃草者……死无葬身之地!”
苏砚真的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慌忙逃回沈淮沂身后,沈淮沂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一定是落雁山的人,他看了一眼苏砚,上前理论:“少侠,我们无心叨扰,实在是因为……城中的众人中了血蛊花,急需这蓝铃草来解毒,还望你见谅!”
那少年听到“血蛊花”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恢复冷漠,幽幽说道:“我说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还是为了救谁,这和我没关系,总之……你们今天来到这落雁山,就得把命留这儿!”
说完,那少年再次释放出毒针,且旁边有两枚锋利的飞刀傍身,直直向沈淮沂和苏砚射去!
沈淮沂挡在苏砚面前,但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他缓缓睁开桃花眼,只见一支长枪挡在他的面前,完好无损的挡住了飞刀的攻击,没有让那飞刀伤及沈淮沂一丝一毫,随后熟悉的气息在沈淮沂的背后传出,让他怔了怔。
那飞刀受到阻拦的冲击力反弹到了地面上,地面又瞬间被腐蚀成黑色。
叶景恒将飞刀挡会后收起了长枪,慢悠悠地走到沈淮沂面前,两人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成为了一条直线,都在互相看着对方,叶景恒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是担忧吗,却有这些忍耐,是气愤吗,却又有些不舍……随后又看向持飞刀之人,眼神转化成了一种莫名的质问:“隋墨尘,你这暗器用的是越来越好了,好到……见人就杀?”
“稀客啊,这里是落雁山,叶景恒?你擅闯我落雁山,还有资格问我?”他一脸蔑视。
“不过……你既然单枪匹马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叶景恒嘴角微微一笑:“不,你是单枪匹马,我可不是,出来吧!”
话音刚落,郑远舟和林疏月从天上飞落,郑远舟紧握着长剑:“隋墨尘,三打一,你能占优势吗?”
隋墨尘低下头,再次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打不打得过,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后几人混战在一起,隋墨尘的暗器虽锋利且带有剧毒,但在三人的迅猛攻击下,根本不占优势,林疏月将长鞭发挥到了极致,长鞭在他手中犹如长蛇流窜,炉火纯青,她找准时机,将长鞭攻击出去,长鞭在隋墨尘身上围绕了好几圈,死死地捆绑住他,使隋墨尘动弹不得!
三人稍有些放松警惕,隋墨尘低低暗笑,被困住的双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枚暗器飞镖,直直向林疏月握着编绳的手背划去,林疏月见状松开了长绳,隋墨尘趁机逃脱,叶景恒立马挥动长枪,长枪在空中形成一条漩涡,地面的雪花悬浮在空中,一支枪仿佛分成了百枪的影子,长枪的枪头熊熊烈火燃烧,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隋墨尘单凭暗器确实不是对手,险些招架不住,但叶景恒在关键时刻还是停手了。
“为何停手?”隋墨尘喘了一口气对叶景恒说道。
“你没有兵器加持,我不喜欢胜之不武。”
隋墨尘听到他的话,无奈的笑了笑:“对待敌人永远不要手软!”
“你是敌人吗?”
隋墨尘被他的话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立场不同,是敌非友。”
“你枪法如此精妙,这枪也是把好枪,倒是有那传说中玄月鎏寒枪的影子,只是未曾见过罢了!”
叶景恒握着长枪在手中抡出了一轮圆月:“那你今日倒是有幸了,很多人都只以为他是一把普通的长枪,其实不然,它是由冰蚕月光石打造,枪的原神以白虎为内核,枪头冰菱钻石相称,锋利无比,此乃玄月鎏寒枪!”
隋墨尘瞳孔放大,有些吃惊,目光看向他手中的那把枪,枪的外貌确与其他长枪大不相同,又瞥见叶景恒手背面上隐隐约约的‘白虎’印记,这种印记只有武器与主人合为一体,心性相通,立下契约时才会有的印记,想必也是一把认主有灵性的兵器。
旁边的沈淮沂也看向叶景恒手中的长枪,他一直觉得这把长枪和郑远舟手中的长剑不似普通的兵器,这么一来,他的感觉是对的。
“好枪!今日有幸见到,不过你们要取得蓝铃草,就必须杀了我,不然……你们根本得不到!”
叶景恒紧紧握着玄月鎏寒枪,长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原本冰菱为伴的枪头燃起了比方才更加浓烈的火焰,像白虎的咆哮。
“你为何如此固执,今日的蓝铃草我拿定了!”
“四大魂山历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华南山之人闯我们落雁山,是想打破这个规矩?”
“打破规矩?当年四大守山人关系极近,是最好的师兄弟,只是后来……”郑远舟从一旁走出,站到叶景恒身边。
隋墨尘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管曾经怎么样,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不想和你们废话,要么离开落雁山,要么……杀了我,带着蓝铃草走!”
“那……就只好对不住了。”叶景恒与郑远舟对视一眼,两人一枪一剑配合出击,郑远舟的长剑迅速化出千万支带羽毛的短剑向隋墨尘刺去,在距离他近时,长剑的剑头变成了锋利的鹰嘴,在空中极速旋转,隋墨尘手中的暗器根本来不及出手,他靠着暗器死撑着,最终被重重打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擦了一把嘴唇,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别挣扎了,今日蓝铃草是我的囊中之物,我必须要把它带走,还有,我不想杀你!”叶景恒叹了一口气,对他表示无奈。
隋墨尘冷笑一声:“叶景恒,你不想杀我,你太仁慈了,你要对得起你手中的枪!”
“枪,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杀图谋不轨,阴险狠毒等等之人的,你收手了。”
隋墨尘听到“收手”二字,恍惚了一下:“我没有。”
“你方才有三次机会将暗器用出手,而且我们那时候来不及躲闪,可你三次都没有用……”
隋墨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叶景恒继续道:“你内力不稳,所以我猜测你有内伤对吗?”
“别傻了,我会对你们这些敌人留手吗,不会!”
叶景恒正欲说什么,他旁边的郑远舟突然发现隋墨尘的手背上泛起了红光,是一只火鸟的印记吗,看着也不太像,叶景恒也逐渐被他手背上的红光照射的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隋墨尘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背上的红光,红光在他的遮盖下变得有些削弱,不似之前般光亮。
叶景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这个红光一定有其他的含义,而且……是在手背上这个特殊的位置上,郑远舟眉头紧皱起来,同样也是对其有些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