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隐德来希的回响》糕欠

19、要来了

　　两个人趁着黑夜来到地下区，靳弛给陈秘书发了条简短的短信报备。在地库里，他们找到一辆靳弛从未开过的车。事发突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来到地下区，站在UA-18的门前时，姜曳有些意外。她以为的UA-18要么是处在逼仄狭窄的小巷的夹缝里，沙发上沾满洗不掉的黑色污渍；要么是金碧辉煌的销金窟，墙壁上贴满金色的瓷砖，灯光昏暗，高达一米的水晶吊灯会闪得人眼睛发疼。

　　可出现在她眼前的，仅仅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厂房。

　　走到工厂门口，靳弛双手插兜，站在铁门前：“现在这里是无人机的研发基地。”

　　“无人机？”姜曳挑眉。

　　“没错。”靳弛语气里带着点骄傲：“要不要先带你去参观一下？”

　　姜曳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无人机，其他世界也会有出现类似的科技产物。但《欲望囚笼》的背景基础，其实是类似于暴力美学式的都市文学，讲究得是拳拳到肉的美感，武器从来不是重点。

　　但她抬头仍然不吝啬夸赞：“真厉害。”

　　“那当然。”

　　靳弛豪不掩饰这份自豪。

　　两人刚迈开步子，灯光将他们打在地上的影子掠出长痕。保安亭里突然弹起一个人影，对方似乎是很惊讶靳弛的出现，从里面慌乱地跑出来迎接，另一个黑影快速掠进厂房深处。

　　靳弛眼神微眯，觉得有些奇怪，跟姜曳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目光。

　　从保安亭跑出来的是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黄毛年纪比较小，走过来的时候手不停地摩挲裤腿，嘴角的弧度也特别僵硬。

　　“老——老大怎么来了？”

　　靳弛冷声问：“我不能来吗？”

　　“啊不是、不是，这么晚兄弟们都休息了。这…是要带着大嫂参观一下吗？”解释完，他扬起脸讨好地看向姜曳，姜曳轻轻点头算作回应，下巴一扬，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们两个人一起工作，另一个人怎么跑了？”

　　听到这话，黄毛的神色一僵。

　　“哪里—保安哪有两个人一起守着的，一直都是一个人。”

　　太过明显的睁眼说瞎话，很显然是为了拖延时间。靳弛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他自然知道让这群人按捺住自己好吃懒做的性格，老实工作很难，但是……他猛推一把黄毛，揪着他的衣领将人扯过来。

　　黄毛的鞋尖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白痕。

　　“你们背着我在搞什么鬼？”靳弛面无表情地问。

　　厂房外白色的灯光看着晃眼，但照在靳弛的脸上，却被高挺的鼻梁挡住。他的眉骨很高，眼影盖住他的眼窝，留下两片黑暗。

　　黄毛慌张起来，他试图掰开靳弛的手腕，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一分，只好求饶道：“真的没什么啊老大！我一直都在老实干活，哪有空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大你别生气，真的没有什么！”

　　他的慌张不用细究，靳弛不再废话，他突然松手让黄毛踉跄倒地。掠过黄毛长腿一跨直接往厂里走去，姜曳紧随其后。倒地的黄毛赶忙爬起来，见劝不住，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这…大嫂，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要去厂房的话这边走。”

　　姜曳只是轻飘飘地扫过黄毛，她淡定摇头。

　　见姜曳不为所动，黄毛的汗从鬓角处落在肩膀上。靳弛突然停下脚步——来过这么多次，他熟悉这里的每条通道，果断改变方向右转，走向办公室。

　　“老大！”

　　看见他调转方向，黄毛心中大呼不妙，加紧步伐跑到靳弛面前，张开双手试图挡住靳弛，也不管到底打不打的过靳弛。

　　靳弛冷嗤一声，利落地一脚踹过黄毛的膝盖，他立马应声倒地。打架打得多，能够很好地控制力度，知道打哪个位置好受力。

　　黄毛捂着膝盖在地上嗷嗷叫。

　　他的动静太大，更像是一种夸张的提醒。靳弛皱着眉来到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窗帘也拉地严严实实，里面还有些杂乱的声音。靳弛此刻脑子里很乱，他无法想象阿野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仅仅停顿了五秒，姜曳就明白靳弛的犹豫，她轻抚靳弛的手臂，走上前敲响办公室的门。

　　“开门。”

　　里面传来阿野迷蒙的声音：“等一下，等我穿裤子啊大嫂！”

　　靳弛冷哼一声，他柔声地让姜曳退后，抬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新建的厂房用料普通，单薄的木门应声破裂，锁芯被弹开，木屑煞时四溅洒在地上，门缓缓往里敞开。

　　门内，阿野正从床上坐起，屋里还站着两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这两个人看着倒是很面生。

　　“老大——”刘野的虎牙露出来，却不是因为笑，而是慌张地拉扯着嘴角。“你、你怎么来了？”

　　靳弛冷着脸，使劲嗅了下空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他皱着眉头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拳打倒一个人，同时踹倒另一个。

　　“啊——救命。”

　　“野哥救我！”

　　他的动作很快，力道又重，两个人闷哼一声，一个捂着头一个捂着肚子叫唤都叫唤不出声，鼻子里的血淌在了地上。

　　“他们是谁？”他边问边让姜曳去找两根绳子。

　　身后的黄毛吓得不敢动。

　　另一个赶来报信的人早已不见踪影，靳弛四处搜索，他弯腰，在床底摸到一个叠成正方形的小纸张，掀开一看，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沫。

　　尽管只有一点点，也让靳弛的拳头青筋暴起，将塑料袋握紧，靳弛冷着脸，强压着怒火：“阿野，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用过的？！”

　　阿野有些懵，他眼神迷离，痴痴地笑起来：“老大，老大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很困…要不明天、明天再说吧。”

　　这边姜曳很快找到绳子，看到靳弛手中的纸也是一愣。

　　刘野此时的状态已经无法沟通，靳弛熟练地将地上的两个人绑在凳子上，又狠狠地补了两拳让他们彻底昏迷。

　　他来到阿野面前，揪住阿野头发狠狠往后拽。此刻的刘野还没醒过神，被拽之后没感觉到痛，竟是有些恍惚地笑起来。

　　“老大，你来了。”

　　他还敢出声挑衅！

　　靳弛胸膛起伏一瞬，终于是压不住怒气，直接一拳凿在阿野的脸上，刘野被打倒在床。

　　也算是让靳弛出了口气，姜曳她走过去按住靳弛的肩膀，劝道：“好了，你的伤还没好全。他现在神志不清醒，打了也没用。”

　　靳弛停手，他猛烈地喘息着，愤怒染红了他的双眼：“他妈的！”他说着，一脚踹倒绑着两个人的椅子。椅子一歪，昏迷的两个人倒在地上。

　　“……”姜曳无奈点评，“那…得等到明天才能问话了。”

　　她的话仿若提醒，靳弛意识到自己冲动过头，他闭上眼，揉了下眉心。

　　“你先回去吧，阿曳。”

　　姜曳摇头：“不，我想陪着你。”

　　靳弛便不再坚持，姜曳握住他的手，审视了下昏迷二人的衣服都是完好的，至少现在不是最坏的情况。

　　环视四周，床上的刘野已经笑着睡着。所有需要审问的人都昏迷不醒，靳弛叉着腰，只好招手让探头的黄毛过来。

　　“他这样多久了？”

　　黄毛咽了咽口水，他一瘸一拐地走过近。他实在怕靳弛，以前在UA-18里，靳弛可以单挑所有人，以一敌十都不在话下，即便是面对跟他不同体重吨位的都能轻松对付。

　　“大概、大概一个礼拜吧。”

　　很好…靳弛深吸一口气，指着椅子上绑着两个人：“他们是谁？来了多久？”

　　“他们进来大概3个多月，说是活不下去来讨口饭吃。”黄毛顿了顿，“这个药也是他们带给野哥的。野哥身上毛病多，这个药一吃就不疼了，就是不能停。”

　　“最近野哥就喜欢带着他俩玩，也不干什么正事。这俩人不太喜欢踏实上班，就老鼓捣野哥出去玩。”说到这儿，黄毛急忙摆手，“我…我没碰，老大。”

　　闻言，靳弛扶着额头，深邃的眉眼中划过一抹杀意。一个礼拜…这个时机太巧妙，不得不让人怀疑就是赵青龙的手笔。

　　这时，刚才提前来报信的人带着几个兄弟赶到办公室。

　　前面领头的是个露着上身的光头，他说：“老大……”靳弛冷冷一撇，光头就马上住嘴。

　　“这两个人我会带走，阿野我会让人来送去戒毒所，你们先暂时接管一下这里。还有——这个东西。”他走过去举起那张白纸，“还有谁碰过？”

　　一个长发男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他紧张地说：“我……”

　　“我们没有！老大。”

　　其他人的声音还带着些骄傲，整个屋里回荡着雄厚的混响。

　　靳弛：“……”

　　“你也跟着我一起。传话下去，其他人如果遇到不明药物千万不要吃，记得带过来上报给我。”说着他拿走纸张。

　　姜曳见状，赶紧问：“安小柔呢？”

　　光头舔了舔唇：“她…她好像不见了。”

　　“不见了？”

　　“是。前几天安小柔和野哥在办公室大吵一架，我们没敢细听，就听到几句什么让他不要管，她自己会看着办。还有野哥说让她老实待着什么的。”

　　“后来安小柔生气就跑了出去，野哥不让我们追，说安小柔会去的地方总就那么几个，让我们不要管她，不要听她的安排。不过后来倒是安排了人跟着。”

　　“……”

　　靳弛大概知道，无非就是安警察长的墓地和他之前住的房子。他报了两个地名，命令道：“明天你们去对接一下跟着的人是谁，确认一下安小柔的安全，给我回个电话。”

　　“明白。”

　　将鼻血直流的两个人押上车，靳弛把阿野扔到后座。发动引擎时，他叮嘱着：“管好他们。”

　　长发男连连点头：“好、好的老大。”

　　嗡嗡作响的引擎就像靳弛异常烦躁的心情，他没有开动车子而是一直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背绷得很紧，青筋凸起。

　　姜曳侧过脸，总觉得很奇怪，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突然出现相比于刘野今晚出事，好像后者更出乎靳弛的意料。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靳弛。

　　毕竟…赵青龙现在还不能死。

　　“等明天的结果吧。”

　　听到她开口的劝慰，靳弛的神色缓和了些，事到如今他只能点头。将一行人都丢去戒毒所，暂时跟工作人员交代了下具体情况，他和姜曳才离开。

　　“明天再说。”

　　靳弛说：“也只能这样。”

　　他今天又熬穿了一个通宵，双眼酸涩还泛着红色的血丝。姜曳漫无目的地想，这也勉强能算任务里的夜以继日，发愤工作吧……

　　她让007出来，查看一下完成度，发现数值仍然处在61%，姜曳沉默了。

　　回到别墅后，两人早早安顿睡觉，也没有空想其他的。

　　次日一早，姜曳就接到了陈秘书的电话。

　　“好消息，那并不是上瘾类的粉沫。坏消息，经过检测后是一种新型药物。刘野说这个药他最初是一个礼拜吃一次。”

　　“他和靳弛一样身上都是旧伤，一开始是为了止疼。后来他发现吃药后根本停不下来，只要一停就会有加倍的痛苦。”陈秘书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电流声，“昨天晚上离上次使用的时间缩短，变成了六天一次。老大怀疑如果长期服用会彻底离不开这个新型药物。我们需要解药……”

　　姜曳一顿。

　　挂掉电话后，她抬眸，突然明白了，喃喃地说：“要来了，男主被虐的剧情点。”

　　只是靳弛现在身处高位，姜曳该如何引导靳弛遭到赵青龙的“虐待”，才能维持住60%的完成度呢？

　　想到这儿，姜曳敛下长睫，她…实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