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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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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泡沫被浪花击碎。
陈时彦慢慢松开方向盘,这才察觉他的掌心有层湿热的汗水。
挂断电话的向斐一没指责,二没说话,抽手解开了安全带。
卡扣“啪嗒”响,惊动了陈时彦的神经。
“你去哪!”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他就抓到了向斐的手,目光紧紧锁在向斐的脸上,语调变得急促,“你就这么喜欢他!”
激动起来的陈时彦,手都在抖。
感知到的向斐就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开,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抓得生疼。
“是啊。”
他轻飘飘的回答:“我喜欢他。”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思源的朋友,我不会上你的车。”
陈时彦是谁?
陈家的少爷,S市的天之骄子,向来都是旁人为了沾他的光抢得打破头。
他需要借别人的面子吗!?
“你喜欢他又能怎么样?邵思源马上就要出国留学,难道你要抛下国内的一切,跟着他出国吗?”
“实话告诉你,邵思源玩得比我花多了,大学里绯闻女友不断,等他出国,外边花花世界,不出一个星期,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
他把跟邵思源的聊天记录抛出来,“你自己看,跟你相亲的时候,他怎么吐槽你的!”
绿色的聊天框随便瞅,都能看见脏话。
句句扎心。
“还有当初那件事——向斐,他设计你,让你被我们玩,你不恨他,你是斯德哥尔摩吗?”
陈时彦搞不懂,完全无法理解。
听他夸夸一通输出的向斐,等他说完后,很随意地往后靠,这个样子是完全不在乎暴怒的陈时彦会对他做什么。
“你不也一样。”
向斐嗤笑,“如果是担心照片的事情,我说过,只要你别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不需要装着来讨好我。”
装也装得不像。
一口一句“向叔叔”,实际上眼底吃人的欲望都快要变成实体溢出来,也就邵思源看不出来。
“蛮下贱的。”
“我下贱?”陈时彦真生气了,安全带拦着他不让他凑过去,他从脖子上绕过丢到身后,像一条蟒蛇紧紧缠上向斐的身体。
狭窄的车内,两人连翻身都做不到。
贴得温度交融。
“你觉得,我给你口,是下贱?!”
“如果不是你对我做这种事,我怎么会,怎么会——”只对你有感觉。
吃中药也好,还是拍片请医生诊治,没有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明明老二还在,却活得像个太监。
在他焦灼得不行时,突然发现,还有一个人能够让身体正常使用。
哪怕是始作俑者,他也要牢牢抓住。
谁愿意在风华正茂的年岁里当太监。
“都是你的错!向斐,都是你的错!”
“你——”
“你只是想跟我上/床。”
陈时彦的心思被戳破,怒到盛点,在这狭小浓密的空间里,摩擦和肌肤的刺激,把盛怒孵化成不合时宜的情/欲。
他吻了下来,向斐不躲不闪,直到泄愤的吻结束,向斐才开口,“想要了?”
优雅,端庄,情动,潮红过的向斐,唯独没有在他面前轻浮过。
陈时彦又窥见了一点这具冷冰冰身体里的东西。
他确信,向斐不敢用这个样子跟邵思源说话。
这是属于他的向斐。
陈时彦没回应,眼神足够表达。
向斐厌烦这种眼神,视线斜垂下去,落在车窗边上,没忍住骂道:“发情的狗。”
“那也是你逼的。”陈时彦啃他,“一碗水端不平,你就该想到后果。”
吃到嘴巴里的肉,带有魔力,陈时彦想要肉下的回应,咬得更用力,可无论如何,向斐都冷冷地看他,和那晚在浴室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让陈时彦更烦躁,更粗鲁,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就像头野兽,猛烈地撕咬自己的猎物,把每一滴血都吞进肚子里。
解放的天性,荷尔蒙的刺激,他迷乱在向斐的身上,不满足地嗅着淡淡的气息。
向斐说的没错,他真的一副狗样。
“陈时彦。”
口气透着冷意,今晚没有做的打算,向斐膝盖狠狠顶上去。
“我真是给你脸了。”
“嘶——”
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陈时彦痛得五官扭曲,捂着肚子滑下去。
脖子上被啃出道牙印子,扒拉下内视镜看,痕迹很深,像颗草莓。
他今晚穿的衣服领子不是很高,堪堪能够遮住。
镜面里龇牙咧嘴的陈时彦分出心注意向斐的举动,生怕他真的下车,见他为自己留下的痕迹遮遮掩掩时,心里不免又浮现出恶劣的趣味。
“向叔叔。”
他装得真心为人好,又变回白天里进退得宜的样子,“一会见到小邵爷,你可千万要遮好啊。”
*
站在大门口傻等了半小时的邵思源,实在受不了寒气又钻回屋子里,眼睛瞪着手机都快要冒出火来。
一旁伺候的人忍不住说道:“要不您给向先生打个电话问问?”
“不、要。”好生气!
这次他就要向斐主动!
“嘟嘟——”
窗外闪过车灯的光亮,邵思源立马追出去。
旁人:“……”
“向斐!”
车后排下来的男人外边套着件廓形利落的淡金大衣,脖子上系着同款色系的毛巾,他微微转过身,胸前两排敞开的扣子中间是低胸的马甲,里面套着肉色的内搭。
“你怎么现在才过……”
凑近了看,邵思源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对方。
“向斐?”他皱眉,“不对,你不是向斐,你谁啊!”
香水的味道很类似,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向斐身上的味道更偏向柏林的冬季,而眼前人身上则是深海处的寒冰。
“思源哥。”
脸变了,声音没变。
“好久不见。”只字不提他完全是把自己冷落,沈谦浅浅的微笑,“平安夜喜乐。”
紧接着,方衡律也从车上下来,他脸上戴着一个无镜片的眼镜,像个刚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学生。
而沈谦则全然没有了那股子生涩的味道。
“小邵爷。”
方衡律照常打招呼,无视掉邵思源阴沉的脸,他大步向前跨,透过门缝看见里边硕大的彩灯圣诞树,嘴边泻出白气。
“哟,过节呢。”
“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