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蚀之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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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有人幸福赖床，有人忙忙碌碌。真理之眼六号楼群更是忙中之忙。
来自不同方向的人们交汇于此，又去往不同方向，让本就不通畅的路线更加瘫痪。
“喵。”左边。
“喵。”右边。
“喵喵喵！”走过了！
幻幻蹲在黎皎头顶，从高处观察人群，试图规划出一条合理的路线。
黎皎时而猫腰钻缝、时而逆流而上，根据幻幻的导航一点点挪到主楼的电梯前，又被后来的人挤入电梯。
“让一让，让一让！”白大褂青年抱着一大箱器材，在最后一秒挤进来。
其他人为他腾出一大片空地。
黎皎觉得自己要被挤扁了！
她宁愿再去打三个Boss，也不愿在这里人挤人。
电梯关闭，一层层上行。
人们上上下下，等到顶楼，电梯里就只剩黎皎和幻幻了。
“你们来啦，欢迎欢迎！”云鸢照旧在门口迎接。
她没有穿猫咪玩偶服，但头顶猫耳发箍，耳戴画有猫咪胡须的口罩，还穿着一套可爱粉嫩的猫爪手套和猫爪鞋。
和玩偶服完全没有区别。
但饱受折磨的黎皎和幻幻毫无吐槽欲。
“怎么了，死气沉沉的？”没等到想象中的反应，云鸢有点惊讶。
“来一趟，比打架还累。”黎皎有气无力地摆手。
“咪。”喵晕人啦。
幻幻吐出舌头，躺地装死。
“不想挤，为什么不坐专属电梯？”
“专属电梯？！”
“咪喵喵？！”
“诶？我没说过吗？”
“完全没有！”
“喵喵喵！”
一人一猫用目光控诉云鸢。重要的事就该早点说啊！
“没关系，你们现在知道了。”云鸢毫不心虚，表情都不带变，“小月薪和读研同学还等着我们呢，快走快走！”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杜衍在墙上的布告前，拿着笔记录着什么。唐悦莘全副武装，调试桌子上的仪器——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仪器。。
它下半淡蓝，上半是无色透明的保护罩。黎皎悄悄比划一下，里面的空间正好能装下一只幻幻。
“那是老师和师姐连夜做出来的初版幻兽扫描仪，用于扫描、分析幻兽的身体情况和各类数据。”看他们感兴趣，杜衍走过来解释道，“今天的体检，也主要靠这家伙。”
“幻兽？”黎皎捕捉到他的用词。在大灰之前——予光没破壳，不算——只有幻幻一只幻兽，根本用不上“幻兽”一词。
“第一次见，老师猜到你的能力不止于此。”唐悦莘停下手头的工作，对他们道，“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可以直接离开，我们不会阻拦。”
“咳，师姐的意思是，体检与否全凭自愿。”杜衍照常打补丁，“当然，我们还是朋友。”
云鸢非但没理解杜衍的苦心，还火上浇油：“再怎么说我也是真理之眼的九大导师之一，做一些小小的推测轻而易举。”
她合拢两只猫手套，只留下毫米的距离，表明真的只做了一点推理，却反手扔出一个王炸：“比如，老雷家小绒毛身边的那只，也是幻兽，对吧？且它已经和小绒毛契约了。”
“咪呜？”猫怪人这么厉害？
幻幻惊讶到忘记使力，从黎皎头顶滑落。
黎皎及时扶了一把，才避免幻幻四脚朝天的悲剧。
罪魁祸首却叉腰仰头，一副“吓着你们了”的表情。
好在她还有良心，知道揭秘：“它身上有‘等待丰收’里火狼的影子，又冒着和小家伙类似的气息，想猜不到都难。”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天赋足以改变世界。”云鸢切换到严肃状态，认真地注视着他们，“如果，人人都能与怪物建立这样的联系，副本的死伤率将会降到个位数，甚至是零。”
“我做不到。”黎皎垂眸，避开云鸢的目光。
不过是缺积分外加感同身受，她才会帮助夏家父女。夏羽忆和狼王的契约，也是意外。
这一能力稳不稳定、能做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对幻幻有害等等，都是未知的。
尤其是最后一点，如果运用能力的代价是幻幻的牺牲，她绝对不会二次使用天赋。毕竟，它是她的伙伴与搭档，也是她在蚀之界唯一的家人。
所以，哪怕一直把“冒险”挂在嘴边，她也从未有过用[设定集]做些什么的念头。
“老师，不要不合时宜的恶趣味。”杜衍头疼地把云鸢推远，才对戒备大增的一人一猫解释道，“拔高价值，是老师拉人入伙时的惯用手段。”
“老师确实对你们的能力，准确来说是‘幻兽’这一新生命形态感兴趣，但也不会让你们承担全部、帮所有人契约。”
他从记录本里抽出一页递给他们：“我们的初步设想，是探明人与副本怪物建立联系的原理，并根据该原理研发出人人都能用的契约符。”
“当然，如果你不授权，研究不会启动。”最后，杜衍补充道，“当然，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朋友。”
黎皎看着满页的字，陷入思索。
他们的方案，很完善。而且冷静下来后，她也想明白和他们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她的天赋，云鸢能猜出来，其他有点本事的人也能猜出来。但其他人不一定像云鸢这么好心。加入他们，既在有了靠山，又能熟练掌握天赋、得到成长。
更何况，如果她不同意，他们真的不研究了吗？未必，顶多由明转暗。——不是不相信他们的为人，只是科研狂人本性如此。同为科研狂人的姐姐，可干过不少这样的事。
“幻幻，你怎么看？”黎皎在心底问。
“喵喵！”喵护短，但喵从不放过仇敌！
“明白了。”
黎皎做出决定，抬头看着他们：“我加入，但有几个问题……”
两人你来我往，扯皮了半个小时，才定下初版合作方案，正式开始体检。
根据唐悦莘的指导，幻幻小心进入幻兽扫描仪。
盖子关上，仪器启动。
黎皎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生怕出现意外。
“幻幻，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难受一定要说，咱们取消合作。”
“喵。”没事。
“咪。”没有不适。
“喵嗷！”黎皎你好啰嗦！
开始，幻幻认真回答。但搭档的话太多了，吵得猫耳朵疼。它动动耳尖，干脆调头，用前肢藏住脑袋，屁股对着黎皎。
“不要乱动啊，数据会不准的！”杜衍的提醒慢了一步。
“幻兽的前身是副本怪物，活泼好动是正常的。”唐悦莘敲敲额头，有些懊恼。
不过，当务之急是完成幻幻的体检。杜衍把“家长”黎皎“请”出去，不让她干扰体检。唐悦莘重新启动仪器。
这一次，顺利完成。
黎皎回到室内，不顾幻幻的抗议，把它抱起来，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确定搭档一根毛没有少，她才彻底安心。
“好了，让我看看。”云鸢翻阅打印好的报告，“变强了不少嘛，还很健康，就是有点……能量失调？”
最后一句，她也不确定。
所有人都围上来。
“这里。”云鸢指着报告里的十五维图。
图中，一蓝一红两个点向内凹陷，只有其余十三个数据的一半。
是属性能量！黎皎恍然大悟。
属性，所有与幻兽有关的作品都离不开这一元素。她创作的《幻兽设定集》同样如此。
里面一共有十五中属性，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光、影、精神、电、冰、风、龙、毒、虫。
身为设定集的化身，幻幻体内自然均衡拥有这十五中属性力量。但现在它严重缺乏水与火。
《幻兽设定集》里，没有属性克制的设定。当其转为现实，各属性也会遵循现实的规律，比如光驱散影又制造影，又比如水能扑灭火、火也能蒸发水。
所以，“等待丰收”中，水火相抵，幻幻才会缺乏这两个属性的能量。
黎皎说出自己的猜测。
“合理。”三位学者沉默下来。
“所以，怎么治？以后怎么避免类似情况发生？”黎皎前所未有的平静，像亟待爆发的深海。
“咪呜咪呜。”月牙别担心，喵没事。
幻幻围着黎皎跑来跑去、蹭来蹭去，希望她不要那么担心。
“治疗简单，多吸收相关元素的道具。”唐悦莘率先回神。
“仓库里很多，一会儿带你去看看。”杜衍接上，“你们可以在这里吸收，有我们看着，保险点。”
“至于怎么避免，这要靠你们自己。”云鸢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我那位同僚说过，人的天赋与其本身的特质有关。天赋的升级，也是相关特质的自我突破。所以，天赋的觉醒与升级中，外力只起到催化作用，人本身才是决定因素。人只有深入了解、认识自己，才能真正驾驭他的天赋，进而实现升级。”
说完，她恢复平常语气：“你们可以试着在进入副本前，默念想要的属性，说不定有所帮助。”
“谢谢你，云朵老师，我们会试试的。”黎皎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对了，昨晚那件事，您知道谁做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蚀之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