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情深》尔学

19、要准备回家啦

　　刚一抱出来，他就见到董燃睫毛颤了颤。
　　符琨手也跟着颤了一下，但整体动作很稳，把人抱在怀里在旁边坐下了。

　　郁赫和瑾梵接着就把郁瑞和林许泽的身体搬了出去。

　　大概孕夫不适用于冷冻保存吧。
　　符琨收回视线。

　　算了，本来想要瑾梵帮忙看看的……
　　眼见着人好像快醒了，符琨摸了摸董燃的手、脖子、脸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
　　也是凉兮兮的。

　　董燃轻哼了一声。
　　似乎有点不耐烦他摸来摸去。

　　符琨哑声笑了笑，屈指弹了下他脑门：“起床啦，小懒蛋儿。”

　　董燃好像不太清楚状况，闭眼说到：“几点了？”
　　符琨在他唇角亲了下：“还没睡醒呢，要不我带你去郁瑞家石洞里继续睡？”

　　董燃哼唧了两声，慢慢睁眼。
　　“没回去啊……”

　　符琨笑笑：“没呢，明天才回，咱们旅程倒计时了，您没失忆呢？”

　　董燃看着他：“……我刚刚真以为做了场梦，好像……回到自己身体里，就又成旁观者了，我只是梦见了两个男人谈了场恋爱。”

　　“旁观者……”符琨轻声念到。
　　顿了顿，他说：“做梦的话，咱们还在一起么？”

　　董燃睁大眼看他：“废话！”

　　符琨勾唇：“吼真大声，我嗓子都没缓过来呢，您卡着这嗓子没感觉不舒服啊，年轻真好。”

　　董燃抓着他手臂坐起来，回到：“你嘴要不那么贱兮兮的我说不定就一见钟情了，哪用得上您对我好呢才喜欢上呢。”
　　符琨笑出声来，摇摇头没说话。

　　过了会儿那边两人回来了。

　　瑾梵：“醒了啊，可有不适？”

　　董燃摇摇头。
　　挺好的，比刚刚来的时候舒服多了。

　　符琨想得远一点，问到：“师父，您说早就预料到我们这些事，是有什么契机么？我们以后有没有再过来的可能？”

　　符琨这一问，就看到瑾梵沉默了。

　　郁赫也不知道缘由，同样看着他。

　　过了片刻，瑾梵轻叹口气，却避而不答。
　　“你们该是知道，福安之地，男子于男子交好，族里统共几千余人，血缘越近孕育的孩子越有机会先天不足。”
　　“岁月不歇啊……总有一天，不再会有新生的孩童，最后一名族人去世之时，我族，血统不再。”

　　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他们族里不过就是这百来年或者几百年的光阴了。

　　“没有人记得曾经有个族群，细究均为男子，男子皆可孕育，相貌超于寻常；没有人记得，当年我们封地上百姓其乐融融，史官记不了我们这样的‘妖怪’，外面会因我们阴阳失衡而避讳如毒蝎，只是我们已经囚于此处，这些都不重要了。”

　　符琨淡淡地开口：“那什么又是重要的呢？”

　　瑾梵笑而不语。
　　但郁赫好像知道了，对他们说到：“也不重要，送你们回去才是要事，此后……在你们那儿，过好日子最首要。”

　　今天事情告一段落，郁赫让他们先回去，明日卯时再过来。

　　符琨知道他们大概是有事要聊，也没强求，和董燃回去了。

　　路上，董燃感慨到：“之前只觉得他们族里人挺厉害的，没想这么多，诶，符琨，你说，人类真的同根同源么？”

　　符琨牵着他，目视前方：“不清楚，但是他们让我想到一个物种。”

　　董燃：“是雌雄同体的物种吗？”

　　符琨点头：“大多雌雄同体讲的是转化，且不可逆，比如黄鳝小时候都是雌性，长大后部分个体会转变成雄性，这种转变就是单向且无法逆转的，但听他们描述，这边男性的转化不仅可以逆转，而且逆转非常轻易。”

　　“那什么动物变了之后还能逆转啊？”董燃问。
　　符琨：“比如很出名的灯塔水母。”

　　董燃想了想：“我只记得他们好像有个水螅态吧？就是成年了又能回到小时候。”

　　“对，”符琨说，“不仅仅是这样，他们族里就能用相似的知识来解释：雌雄是异体但可转化，他们或许没有灯塔水母这么神奇，老了之后能转变回年轻的样子，但他们可以转变性别，在发生□□后，男性个体在三个月内逐渐转变为可以怀孕的女性，但三年甚至以上没有性生活，就会转变回雄性——这是他们告诉我们的，这种能力更普遍发生在本来就体型较为娇弱的男性身上，而且，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具有这个能力，我当时听到这些的时候就在想啊……”
　　“性反转可以由很多因素引起，他们这样的，大概是由激素引起的？也说不清楚，毕竟我无法带他们回现代做深度检查，这只是猜测，一方面可能是他们的生殖腺存在尚未分化的部分，不像我们青春期以后器官趋向成熟；另一方面，可能他们的结构生理可能从根本上就与我们不同——我们最多发现过的就是染色体核型与性别表现不一致的现象，但这不是转变的而是一开始就如此表达，就是我们现代社会也有的双性人。”

　　董燃听得云里雾里的，有点呆地看着他，觉得他说啥都有道理。
　　像极了上历史课夸夸其谈的老头。

　　符琨揉了把他的脸，笑到：“可能有点复杂，但只是我的科研思维影响，我习惯去分析更深层次的原因，同瑾梵、郁赫说的差不多，不去想的话，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董燃认可地点头：“对，不重要，我又不是要克隆一个出来。”

　　符琨笑到：“你是真不想听我说这些啊。”
　　董燃默默地离他远了点，说到：“谁愿意听老师叭叭叭讲课啊。”

　　回石洞之后，董燃拿出一个鸡腿，看了看，最后还是没吃，跟符琨说：“咱们再煮一次萝卜吧。”

　　符琨：“不是早就喊着吃鸡腿么？”

　　董燃又看了看自己的鸡腿，咽了口口水：“算了，留给长黎吧，只有几个呢，我们马上回去了。”
　　他拖长嗓子：“符琨——”

　　符琨看向他，一挑眉：“董燃，怎么了？说事儿。”

　　董燃，把手搭他肩上，笑到：“回去想吃炸鸡了！”

　　符琨凑近亲他。
　　“好。”

　　亲了会儿，董燃推他，声音发软：“给我炖萝卜去。”

　　符琨最后在他眼角亲了下：“立马就去。”

　　背包回来了，就不需要火种这么麻烦了，他们备了火柴和打火机。

　　符琨炖汤，董燃也没闲着，拿纸简略地写了他们留在这里的东西怎么用。

　　多亏了郁瑞和林许泽的记忆，他们虽然这时候的字不大写得对，但意思差不多都能表述准确。
　　而且脱离他们躯体后本来应该看不懂他们这些形式不同的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写是写不出了，但依旧是扫一眼就能看懂。

　　很神奇的无师自通。
　　学汉语言的同学要眼红了。

　　吃完饭，董燃看着符琨，慢慢蹭到他身边，抿着嘴，冲他眨眼。
　　符琨看懂了，把他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笑到：“有眼药水，常用药呢，我备着的。”

　　董燃捧着他的脸，使了点力挤压：“……再给你一次机会。”

　　符琨“o”着嘴拍了拍他屁股，只是笑着看他。

　　董燃被他一双桃花眼盯得热意满涨，更想跟他发生点什么了，于是松了手上的劲，吻了上去。
　　符琨拖住他的腰，往后仰。

　　被拒绝，董燃脸又开始发烫。

　　“你干嘛……”

　　符琨眼里含着光，轻轻一笑，没卖关子：“没有东西，我给你……好不好？”

　　董燃很难拒绝这条件，但他还是拒绝了：“不要，我就要完整的你。”
　　“想要全部！”

　　“小孩儿有点倔啊……”符琨拍了拍他后腰，“说了疼还不信么？”

　　“信，但是回去真的没有时间了啊，手机时间也不一定准啊，谁知道还有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其他条件，这边都是男的，肯定有东西的，我不信郁瑞他们柜子里没有东西。”

　　符琨嘴角上扬：“可他们结构不一样，天生就是方便他们承受的。”

　　董燃懒得跟他来来回回讲道理的，脾气也就支持两个来回，几句话过后，就开始瞪他：“来不来？？？”

　　符琨手从他的衣服里伸进去，摸了摸他腰骶之间的区域，低声笑到：“来。”

　　说完抱起他放到倒好水的浴池里，捏着他下巴亲了下：“等着，我去拿东西。”

　　董燃回来的时候换了衣服，这会儿只穿着符琨的睡衣，坐在水里，眼也不眨地看着符琨去拿东西。

　　虽然他昨天还在吐槽符琨去野外旅游住帐篷还带睡衣，但当这个天气唯一一件睡衣穿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想回到昨天跟符琨说：这睡衣你带得真好。

　　桑蚕丝、薄款、长袖。
　　宽宽敞敞、坦坦荡荡。
　　他刚进门换上就发觉了符琨眼神的变化。

　　当然，这么穿他也不是没皮没脸，但穿男朋友睡衣这种事……光想想就头脑发昏。
　　更别说穿上。

　　符琨顶着他的视线离开，又迎着他视线回来。

　　在原来世界衣服厚度不适合这边天气，符琨回来的时候也脱了一半，剩了件拆了里绒的冲锋衣。

　　里面什么也没穿。
　　就很骚。
　　一点也不像个正经医生。

　　不正经医生一手撑在浴池的边缘，一手扣住他的后颈，不容许他再逃离掌心。
　　……

　　良久。

　　董燃手指发颤，挨着他的胸膛。

　　符琨眼底沉沉，幽深危险，低声呢喃：“还招我么……”

　　董燃晃着手，勉强在他胸口划了个圆。

　　符琨失笑，只觉得心里的那簇火哗地蔓延到小腹，他眼神危险，握住董燃乱晃的手。

　　“谁教你这些？”
　　小孩儿都学会勾引人了。

　　不等董燃开口，他说到：“就这一次，睡吧，乖。”

　　董燃头次尝试到这里，兴奋却实打实地疲倦，符琨话音一落，眼看着他就睡过去了。

　　符琨就着黑暗看他的轮廓，又过了好一会等再次涌上的欲望沉下才翻身起来去烧水。

　　第二天他们一大早就去了宫里。

　　符阵要晚上才开启，他们过去了听瑾梵讲注意事项。
　　讲完又跟着布置。
　　这次还用了他们四个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