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2011：恰逢少年时》少年不狂

16、第十六章：代价显现

　　陆晨的预言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更大的灾难..."苏雨馨重复着这句话，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具体指什么？"

　　陆晨靠在病床上，脸色依然苍白："画面很模糊...但我看见洪水...还有我们学校..."

　　顾凡立即在设备上查询天气数据："未来一周都是晴天，没有降雨预报。"

　　"不是现在..."陆晨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捕捉那些破碎的画面，"是下个月...暴雨...河水倒灌..."

　　这个预言让所有人都感到困惑。按照天气预报，接下来一个月都是旱季，根本不可能有暴雨。

　　"可能是预知能力还不稳定。"顾凡谨慎地说，"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未来。"

　　然而，苏雨馨注意到陆晨描述的一个细节："你说看见学校一楼的教室被淹了？"

　　"嗯，水位到课桌那么高。"

　　这个细节让苏雨馨心头一紧。她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往事——在他们初二那年的确发生过一次罕见的洪水，原因是上游水库突然泄洪，导致流经学校的青水河倒灌。

　　但那是明年夏天的事，不是下个月。

　　"时间不对..."她喃喃自语。

　　"什么时间不对？"顾凡敏锐地问。

　　苏雨馨说出自己的疑虑："洪水确实发生过，但是在我们初二的时候，不是现在。"

　　这个信息让顾凡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也就是说，陆晨预知的不是原本的时间线，而是已经被改变的时间线..."

　　就在这时，林婉晴急匆匆地跑进病房，手里拿着一份通知："你们看到这个了吗？学校要组织我们去青水河畔参加植树活动！"

　　通知上的日期正好是陆晨预言洪水发生的那天。

　　"不能去！"陆晨突然坐直身体，"那天会出事！"

　　林婉晴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林婉晴部分真相。

　　"我们...通过某些途径得知，那天的天气可能会突变。"顾凡选择了一个相对保守的说法。

　　让人意外的是，林婉晴并没有怀疑，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最近很多事情都很奇怪...比如我总是能猜到老师要问什么问题..."

　　这句话引起了顾凡的警觉。他悄悄检测了林婉晴的脑波，发现她的波动频率正在缓慢地向重生者靠拢。

　　"同化现象..."当晚，顾凡在三人小会上严肃地宣布，"普通人正在被我们的时空特征同化。"

　　"会有什么后果？"苏雨馨问。

　　"最坏的情况是，她也会获得部分预知能力，但她的大脑无法承受这种负荷。"

　　这个预测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验证。

　　数学课上，陈老师刚要提问，林婉晴就下意识地说出了答案。更可怕的是，她随后就出现了和陆晨相似的症状——头痛、眩晕，甚至短暂失忆。

　　"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同化。"苏雨馨看着趴在课桌上休息的林婉晴，忧心忡忡地说。

　　顾凡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控制这种同化，让她获得一定的免疫力。"

　　这个方案的风险极大，但眼看着林婉晴的状况越来越差，他们不得不冒险一试。

　　在顾凡的指导下，陆晨尝试着向林婉晴"输送"一些温和的未来信息。这个过程很微妙，就像在调节收音机的频率，既要让她接收到足够的信息产生抗体，又不能过量导致崩溃。

　　令人惊喜的是，这个方法居然奏效了。林婉晴的头痛症状明显减轻，而且开始能够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能力。

　　但代价很快就显现了。

　　在接下来的数学竞赛选拔中，林婉晴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轻松解出了所有题目。这让原本有望入选的另一个同学失去了机会。

　　"又是蝴蝶效应..."顾凡看着落选同学失落的背影，轻声叹息。

　　更让人不安的是，陆晨发现自己的预知能力开始减弱。

　　"画面变得模糊了..."他困惑地说，"就像信号受到了干扰。"

　　顾凡检测后发现，这不是简单的干扰，而是能力在向林婉晴转移。

　　"能力守恒定律。"他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预知能力的总量是固定的，现在被分摊到了更多人身上。"

　　这个发现带来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果能力继续分散，他们可能无法预知真正重要的危机。

　　就在这时，陆晨的预言开始应验了。

　　首先是天气突变。原本预报的晴天突然转为阴天，随后下起了倾盆大雨。更可怕的是，上游传来消息，因为连续降雨，青水河水位正在快速上涨。

　　"必须取消明天的植树活动！"苏雨馨急切地说。

　　但学校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取消活动需要充分的理由。而他们拿不出任何科学依据——天气预报仍然显示明天是晴天。

　　"用我的预知能力！"林婉晴突然说，"我可以告诉老师我预感到要出事！"

　　这个提议被顾凡否决了："太危险了，你会被当成怪物的。"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时，陆晨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们不直接取消活动，而是建议改变活动地点。"

　　这个建议得到了采纳。在陆晨的坚持下，植树活动从危险的河畔改到了相对安全的学校后山。

　　活动当天，果然下起了暴雨。更可怕的是，青水河真的发生了倒灌，原本计划的植树区域被完全淹没。

　　活动的成功避险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顾凡的设备却显示，时空稳定性再次出现了剧烈波动。

　　"为什么？"苏雨馨不解地问，"我们明明避免了灾难。"

　　"因为我们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顾凡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命运线，"今天原本应该有七个同学会落水，但现在他们都安然无恙。"

　　"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也要付出代价。"顾凡的表情异常严肃，"代价就是...另一个地方会发生同等的灾难。"

　　当晚的新闻证实了他的预言——邻镇的一所小学在组织户外活动时遭遇山体滑坡，造成多人受伤。而那里，原本应该是安全的。

　　看着新闻里救援的画面，三人都沉默了。

　　"我们...做错了吗？"林婉晴的声音在发抖。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深夜，苏雨馨独自来到学校的天台。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但她却感觉无比压抑。

　　重生以来，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每一个选择都伴随着代价。拯救一个人，就可能伤害另一个人；避免一场灾难，就可能引发另一场灾难。

　　"很困惑？"顾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雨馨没有回头："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没有标准答案。"顾凡走到她身边，"每个重生者都要找到自己的平衡点。"

　　"那你的平衡点是什么？"

　　顾凡沉默了很久："我还在找。"

　　就在这时，陆晨也来到了天台。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眼中的忧虑却更深了。

　　"我又看到了新的画面..."他说，"这次不是灾难，而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一个能让我们真正掌握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