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感官过载与大天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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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的床位在我下铺，她回到宿舍就躺倒在床上，我在桌前的椅子坐下，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因为桌上只能放书本，而我们还没发书。手机被收上去，现在只能用发呆来打发时间。
“开学第一天就军训，真要命啊。”
“现在几点了？”有人问我，我就看了眼手表回答。
“6：24了，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安排。”
“按照我的经验，晚上还要去操场上喂蚊子，学唱歌，看电影。”
“你哪儿来的经验？”不怪其他向导怀疑，佳佳在队列中总是一副随时会晕倒的样子，实在不像经受过训练。
“要是没觉醒向导，我还在过悠闲地大二暑假呢。海城大学的军训教官是海军部队的哨兵，流程应该都差不多，只是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收了手机把人往深山老林里一丢。
外面响起了吹哨声，我们跑到楼下集合，赵班长什么都没说，让我们站了半个小时。我竟然已经习惯了，感谢方向导对我做的魔鬼特训，寒假回去还跟着你。
“报告，有蚊子落脸上了！”是旁边的班级。
“蚊子呢？”王班长走到他面前，虽然我的视角不能转动，但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可以像蝙蝠一样，透过精神力的涟漪判断他人的位置。
“飞走了。”四班传来哄笑，我们也感觉放松了一些。
“咳。”赵班长在我身后咳了一下，大家挺了挺有些放松的腰杆。
我的注意力落在赵班长身上，她在队列里来回走着，不时挥挥手，像在拉伸，但其实是在帮我们驱赶蚊子……为什么我连蚊子都可以看到？在精神世界里看到的蚊子就像是烟花在濒临燃尽后闪烁的余辉，我不自觉地扩大涟漪想观察更多。
然后，我就一屁股坐到地上了，佳佳和我左边的向导，还有我后面的想扶我的向导都一起倒下了，十三个人的队伍，本来就是两行，和别的班站一起还好，这一下就倒了小一半，队伍就不成形了。
我们自己宿舍的，还有站在两边的男向导都过来扶人了。吵闹的声音把我注意力拉了回来，我听到赵班长喊着我的名字，王班长让其他向导回队伍里，还有佳佳，使劲掐着我的虎口。
“嗷！疼疼疼，快松手！”
“你刚才想什么呢！”
“好多蚊子。”刚才像是脑子里被塞了一门十六响烟花，咚咚咚的连续炸开，过多的信息攻击了我的精神海，让思维都停摆了。
“你们没摔疼吧？我是不是太重了，怎么你们都摔了？”
“刚才你的精神涟漪就像暴风雨裹挟着的海浪，突然像断崖一样停止，停在我们面前的是几米高的大浪，我们被你拍的晃神，就被你带倒了。”
“还能站起来吗?”赵班长担心的问我们，我周围的向导都表示没事，因为早有预感所以摔的不狠，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做好了保护，倒地时屁股先落地，陈佳佳更是摔在我怀里，毫发无伤。
“没事就整队，徐晓慧，你没事吧？”赵班长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我。
“我没事，屁股不疼。”屁股在树上呢。真想跪下来求自己不要玩梗了。
我拍拍屁股回到了队伍，又想到了一个无论你做什么，你的背后永远有屁股的梗，但没有机会能说出，着实让人郁闷。
站了没一会就整队去会议厅坐着了，本以为会像佳佳说得看电影，没想到是新闻联播。每个座位都有本子和碳素笔，虽然高中的时光还没到让人怀念的地步，但本子和笔还是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我其实没怎么看过新闻联播，小时候和姥姥一起在村里生活，家里有年代久远的彩电，姥姥喜欢看CCTV3，我也就跟着一起看，新闻联播开始时，一般我就睡觉了。后来妈妈工作稳定，在城里租了新的房子，新家里没有电视，但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很开心。
新闻联播后是一个穿着常服，带肩章的向导走进会议厅，一进来就很温柔的和我们打招呼。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向导生理课和未来四年精神力控制课程的老师，我叫安重，精神体是大天鹅，它叫凯撒。”一双纯白的翅膀在老师背后张开，就像神话中天使。
真是好大一只鹅，翼展大概有三米长，从老师身后飞出，在我们头顶飞过一圈，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后，落在讲台上，优雅的梳理羽毛。佳佳羡慕的泪水从嘴角留下来，等等，桌子下毛茸茸拍我小腿的是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琥珀，它前爪搭在我们两人中间的桌子，露出半个脑袋看向讲台上的凯撒，我小声叫陈佳佳，琥珀先看向我。
像深棕的蜂蜜流淌着的眼睛，不解的望向我：你找我有事吗？它像是在问。好可爱，理解纣王，成为纣王。
“咕咕咕。”很不开心的咕声从耳边传来。抱歉，我还没有露面的精神体，我不应该沉溺于琥珀的美貌。
“佳佳，琥珀跑出来了。”
“琥珀，回去。”琥珀小声撒着娇，但我迫于鸽子精的威胁不敢看过去，正好可以专心听讲。
“我今天来的路上，听说我们有一位向导因为感官过载短暂失去意识……”
没错，那个笨蛋就是我。
“这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刚转化的向导没经过系统性的训练，很容易专注于精神探知，过度放开感官，造成感官过载，但就像电器里的过热保护一样，我们的大脑也会及时切断对外界都感知，导致向导失去意识，很快就会恢复，反而是有因为哨兵过于担心向导做了心肺复苏把向导按骨裂的情况。”在场的向导哨兵纷纷低头做笔记。
赵班长应该不会这么冲动的对吧？我心有余悸觉得肋骨有些疼。
“同学们想要减少这种情况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多读书，在站军姿的时候不要发呆，在脑子里背书，或者什么都不想，只要等待命令就好。刘连长，站军姿的时候除了腿绷得直，手贴的紧，也可以检查一下向导们的眼神够不够坚定嘛，这群小家伙还不会隐藏涟漪，哨兵也是可以感觉出向导的情绪的。”
哈哈，安老师也是笑面虎。（苦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感官过载与大天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