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职成向导怎么办》陆远山

7、溜肉段和向导素

　　“你为什么喊她明月姐姐？”
　　“是开玩笑的啦，不过她确实比我大。我是去年入伍的，那个时候赵明月就是三班班长了，我是四班的，我们连单数是女班，双数是男班，因为一个向导必须是一男一女两个哨兵接送，有经验的老兵带着新兵，所以是赵班长带着我，我们班长带着三班的女兵。”为了争取到这次外勤，他可是刷了一个月的鞋。（其实还有别的机会也可以认识向导，但这傻孩子不知道）
　　“不过到九月新哨兵一来，我就满一年，算是老兵了。”楼千重有些骄傲的笑。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
　　“抱歉回来晚了。”刚才遇到四班班长聊了两句，他拿着个粉色保温杯也在接热水，说楼千重光长训练量不长脑子。
　　“明月姐姐吃蛋糕，还有苹果。”妈妈拿了好多，都洗过了。
　　“嗯。”赵明月坐下来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准备喝，被热气扑到脸上想起来是热水，慢慢把盖子拧了回去。旁边两个人聊天，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她拿了一块蛋糕，想了一会还是抬头问我。
　　“因为叫赵明月有点不礼貌，叫赵班长，我也不是入伍的哨兵……不行吗？”我不知道以后真的得管她叫班长。
　　“没事。”明月姐姐小口吃着蛋糕，我看着车窗外绵延的群山，整齐的农田，中间偶尔夹杂着石碑的森林，听楼千重讲他们训练的事。
　　“向导的军训也是你们来当教官吗？”
　　“咳嗯。”赵明月好像嗓子不舒服，咳了两下就低头喝水。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虽然我啥也不知道，但是赵班长咳嗽了那就是啥也不能说。
　　这个不能说吗？看赵明月的态度，没准教官真是他们的人。
　　“向导平时的训练和你们一样吗？”
　　“肯定比哨兵的训练轻松啦，你是不知道，我们班长总是半夜打着手电给我们……盖被子，怕我们着凉，他对我们可好了。”他说到一半突然表情僵硬起来。
　　我看向赵明月，她看向我身后，我也跟着转头，一个年长的男哨兵从别的车厢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楼千重。
　　“哎呀，班长你来了，我正和徐向导夸你呢。”好浮夸的演技。
　　“你好徐向导，我是楼千重的班长，我姓王。”
　　“王班长您好。”不知道为什么我站起来和他握手了，幸好刚才吃完蛋糕用湿巾擦了手。
　　“我就是来看看，看看楼千重这小子有没有给你添麻烦，没啥事我就回去了。”
　　“王班长再见。”我坐回座位，看着楼千重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给了他一个我爱吃的小面包。
　　在我没看到的时候，王班长做了一个等回去再收拾你的手势。和他坐一起的赵明月理所当然的也看到了，她都有点同情这倒霉孩子了。
　　“别吃太多零食，一会儿发午饭了。”赵班长看了楼千重一眼。
　　我把从包里掏出来准备给明月姐姐的面包又放了回去，乖巧的哦了一声。
　　午餐拍照给妈妈发过去。盒饭有溜肉段，尖椒干豆腐，地三鲜搭配很香的大米饭，我吃的很干净，但比起两个哨兵吃的还是慢了点，他们先吃完去丢垃圾，我吃完也去丢餐盒，正好遇见回来的楼千重，他伸手，要再帮我扔一趟。
　　“坐久了，我顺便走走。”我侧身让他回到座位上。
　　路上遇到的大多是哨兵，看到我都表情和善的给我让路，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
　　我自认为外貌只是普通，昨晚没怎么睡好，高中留下的黑眼圈更明显了，实在是不足以让每个遇到的人都对我面带微笑。
　　回到座位上，我在向导群里问了这事，程梓开学最晚，手机一直在线。
　　橙子蜂蜜滋滋糖：当然是因为你是向导了，小鸽子。
　　X:我的精神体还没确定是不是鸽子，我是向导说明什么呢？
　　我不吃羊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哨兵打死只蚊子都得尝尝血是不是向导的。
　　我不吃鹿肉：哥们，说的有点恶心了。不过就算知道向导哨兵的关系，咱也是当了十八年纯爷们，女哨兵还好，被男哨兵这么盯着属实有点别扭。
　　X：为什么要尝尝血是不是向导的？
　　我不吃羊肉：因为向导素呗，妹啊，你不看小说啊，打个比方吧：哨兵从转化后，就相当于一个满电的手机，随着体力消耗，电量也会逐渐降低，向导就是提供向导素的电源，新发地课本上有原理，我拍给你。
　　我不吃鹿肉：你书在我这呢。
　　我不吃鹿肉：图片
　　他们军训还发书啊。
　　图片里是一张向导腹部的解刨图，退化的器官里释放什么信息素，哨兵的靶细胞接收后产生什么酶，分解什么蛋白，释放能量。
　　X：……谢谢。
　　我有些精神恍惚，息屏了手机，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个哨兵。
　　“你们饿吗？”
　　“不是刚吃完中午饭，你没吃饱吗？”楼千重以为我是没吃饱不好意思说，准备去帮我问问还有没有多的盒饭。
　　“不用不用，我吃饱了，就是问问，原来哨兵和向导吃的一样多啊……你们转化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
　　“我是发高烧到40度，我妈发现退烧药不好使就打急救电话给我送医院去了，差点脑子就烧坏了。之后低烧了好几天，全身肌肉酸痛还抽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咬肌还能抽筋，我还以为我要面瘫了，医生说是我发烧烧的牙哆嗦，才导致咬肌抽筋。”他心有余悸的揉揉脸颊。
　　“我在觉醒的时候，像被人照着头打了一闷棍，头晕，然后肚子疼流了很多血，疼的晕了过去，也是妈妈打了急救电话给我送到医院去了。”
　　两人一起看向赵班长。
　　“我做完阑尾手术后转化的，肚子疼加高烧。”血氧之类的数值掉的快，机器报警，护士直接就给我推抢救室了。
　　“好惨。”
　　“好惨。”人类的本质果然是复读机。
　　“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转化的死亡率很高。”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回过头，正好和一个向导对上视线，她对我笑了笑。
　　“我是陈佳佳，精神体是赤狐。”
　　“我叫徐晓慧，还没看到过自己的精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