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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体检加葡萄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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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也算不上很久不见,高考时他还送了我,也就过了十多天,这次又是他送我去参加向导体检。
体检处距离我家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早上起得早,没吃早饭……其实是因为紧张吃不下,妈妈给我带了爱吃的面包,一盒脆甜的桃子拌酸奶,带了一保温杯的热水,身份证还有之前在医院的传染病检查结果之类的。大智还没睡醒,被我从狗窝里拽出来亲了一顿,吸足了精气才放过。妈妈也抱了我,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父亲知道我没吃早饭,非要带我去早餐店,又责怪母亲没给我准备好早饭,我开玩笑的说等体检过了爸爸再带我去吃大餐。
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废话,因为事后我完全回忆不起来。面包我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要是妈妈在,我就可以给妈妈吃,我把剩下的面包塞回包里,抱着书包想。我们到的很早,父亲下车去抽烟,我很紧张,喝了几口热水,胃还是冷冰冰的下沉。
好想吐。
最后还是在坐完36个仰卧起坐,20个深蹲,跑了1500米后吐了出来。(3000米我只跑了一半)这还是出院后我都每天早上带着大智慢跑的结果,不然我就直接倒地不起了。
有两个好心的女生,不,好心的向导,她们扶着我去了下一项检查。
“谢谢。”
“应该的,你没有提前准备吧?我半年前就开始练习了。”她们应该都是满分的成绩。来参加体检的人有八个人,只有我没跑完。
“我高考完才转化。”
“可怜的孩子。”我自认为还好,高考后能感觉到一些心境上的成长。
嗅觉,听力,视力的检查都很简单,疤痕纹身皮肤病的检查是男女分开的,医生都是阿姨,胸腔检查也没啥问题。
上午最后一项测试是精神力检测,我们排队等着进检查室,我在第五个,前面的人出来时要么红着眼眶,要么攥着拳头,我前面的姐姐表情凝重的出来,有点担忧的看向我。
“徐晓慧。”
我忐忑的走进检查室,里面和医院的CT检查室很像,中间放着仪器,医生隔着钢化玻璃喊话。
“把手放在台子上,动作快点!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我刚把手搭上去,训斥的声音又响起。
“下面那个,这么多年书白读了,这都不知道。”虽然老师不教这个,但确实是自己手放错了地方,所以我忍。
就像是测量血压的设备一样,仪器开始充气固定住我的胳膊。
“呼吸,感受自己的精神力,释放到面前的仪器里。”声音很不耐烦,隔着玻璃只能看到喊话是个戴口罩的男人。
仪器是个透明的罩子,像小王子的玫瑰一样,只不过里面是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风车。
“我不会。”这个老师也没教,我自嘲。自己前面的体测成绩都没合格,估计过不了体检,这头发白染回来了,明天就能查成绩,看看能报哪所大学吧。
“发什么呆呢?别在这耽误时间,你真是向导吗?精神力都感受不到的废物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我现在还能站着都是靠着肾上腺素撑着一口气,还有在家等我的妈妈和大智,在心灵上给我力量。我闭上眼睛,想集中精神却毫无头绪。
“你给我跑这儿睡觉来了!”
好烦!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在仪器里的手攥拳。
“爪子干什么呢?给我松开。”被冷汗打湿的手掌张开拍在仪器上,反而把自己拍的有些疼。
“你要是再是释放不出精神力,干脆回家算了,别耽误后面向导的时间。看你这个孬样,就算是向导也是最劣等的,回去让你爹妈多生几个,反正也指望不上你了。”
“咕咕咕咕。”又出现了,脑海里的笑声。这真的是笑声吗?我的精神体在我这么凄惨的时候还笑得出来吗?
“打八竿子都放不出一个屁的废物……也能是攻击型向导?”
我感觉到了,精神力像裹挟着火焰的风向着正前方吹去,重重的拍向玻璃,发出可怕的撞击声。罩子里的风车飞快转动起来。
男人不再开口,和另一个一直没出声的人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跳动。
像是被罩上玻璃杯的蜡烛,那一瞬间的风抽走了我的所有力量,要不是仪器固定着我的手,我现在就倒地不起呼呼大睡了,什么体检,什么大学,现在脑海里只有烧干净的草原,有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却没有力气转头看,直接跪在仪器前面,那两个医生还从里面的屋子冲出来扶了我一把,要不然刚睡着就得被磕到的膝盖疼醒。
我被抬出去,直到中午才转醒,应该是在休息室,旁边还有三个女生坐在床上小声说话,看到我醒了,那个排在我前面的姐姐拧开我的保温杯递给我。
“你醒啦,先喝口水吧,你的盒饭在桌上。”
“我睡了多久?”
“刚才我出去上厕所,问了时间,现在差不多是十二点半,你吃完可以再睡一会儿,两点去参加心理测试,会有人来叫我们。哦对了,桌上还有给你的葡萄糖。”
“你们也有吗?”
“我们用不上,这是那个检测精神力的医生给你送过来的,说不好意思把你气晕了,喝这个补充体力快。”
“我是累晕的……”撕开包装喝了一口齁甜,但还是兑着保温杯里的热水喝完了。
“说是为了帮我们激发精神力才不得已演坏人,我看他骂的挺开心的。”
“不像演的。”
“不像演的。”
“不像演的。”我也笑着附和。
盒饭是家常菜,土豆红烧肉,里面的肉很多,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菜花炒肉,菜花有点软了,不太好吃,但还是就着米饭吃的干干净净。休息室里有饮水机,喝干净葡萄糖,又给保温杯接满了热水。
“我想去厕所,你一起不?”其中一个和我一样是短发的女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回头不经意的问我。
“嗯。”我知道她们在关照我 ,怕我不认识路。
“你多大了?”
“今年18,还没过生日。”
“我比你大,我四月生日,去年就觉醒了,我叫程梓,精神体是金环虎头蜂。”
“我叫徐晓慧,还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体是什么。”
“我刚觉醒的时候,总能听到蜜蜂嗡嗡的声音,告诉我爸妈,我们一家都在阳台上找是不是有马蜂窝。”直到偶然转头看向镜子,发现了趴在自己头发上,有拇指大的马蜂,被吓得尖叫。
“我最近总是听到鸽子叫,难道我的精神体是鸽子吗?”
“鸽子怎么了,鸽子的攻击手段很强的。只要接触就会被传染病毒,陷入难以清除的负面状态。”瘟疫使者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厉害啊。”真是鸽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