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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剑修的囚徒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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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飒视角】
青云宗刑律堂，地牢第七层。
林飒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泛着幽蓝色的光——那是专门用来压制修为的锁灵铐，每一次灵力运转都会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天。
二十四岁，练气十层，外门剑修第一。曾经的她是青云宗最耀眼的新星，三年前以十八岁之龄打破宗门试剑塔纪录，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剑道天才"。
现在，她是一个杀人犯。
"林飒，明天午时，你就要被押往山门外执行斩首。"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刑律堂执事冷笑着走过来，"有什么遗言吗？"
林飒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那把剑的颤动。
那是她的本命剑——"霜华"。
三年前，她在宗门秘境中寻得一块万年寒铁，耗时整整一年铸成此剑。霜华出鞘的那天，剑鸣响彻宗门，连金丹期长老都惊动了。
那一天，所有人都说她必成大器。
那一天，赵凌云也在人群中看着她，眼神温柔。
"师姐，等你筑基之后，我们就……"
"不必说了。"林飒打断他的回忆，缓缓睁开眼睛，"我不后悔。"
执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后悔杀了赵家的人。"林飒抬起头，眼神如同出鞘的剑，锋利而冰冷，"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
七天前的那个夜晚，她永远忘不了。
她从试剑塔出来，准备回住处休息，却在半路听到了赵家大院传来的声音——那是赵凌云的惨叫。
她冲进去时，看到赵家老祖赵无极正在对赵凌云施展搜魂术。
"老祖，我真的没有偷看家族秘术……"赵凌云跪在地上，七窍流血，"求您相信我……"
"哼！你这个废物，不好好修炼家传剑法,居然去跟外人学什么霜寒剑意！"赵无极一掌拍在赵凌云头顶，"今天我就废了你的剑道根基，让你彻底变成废人！"
"住手！"
林飒冲了进去，霜华出鞘，寒光如瀑。
她知道赵家是青云宗三大家族之一，赵无极更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但那一刻，她只想救赵凌云。
一剑。
仅仅一剑。
霜华斩断了赵无极的右臂，剑气在他丹田处炸裂，彻底废了他的修为。
"你……你竟敢……"赵无极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鲜血如注。
"林飒！你疯了吗？"赵凌云惊恐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那是我祖父！"
林飒愣住了。
她以为自己救了他。
她以为他会感激。
但赵凌云眼中只有恐惧和愤怒——不是对赵无极的，而是对她的。
"凌云……"她声音发颤。
"你走！快走！"赵凌云嘶吼道，"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你这个疯子！"
那一刻，林飒的心比身上的伤更痛。
她没有走。
因为赵家的其他人已经赶来了，将她团团围住。她拼死突围，却在出门时被赵家供奉——一位金丹期剑修一掌击成重伤。
然后她被关进了地牢。
"林飒，你可真傻。"执事摇摇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我没有为他。"林飒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不公。"
她不知道赵凌云到底有没有偷看家族秘术，但搜魂术那种东西，施展一次就会对神魂造成永久性损伤。赵无极根本不在乎赵凌云的死活，只在乎家族的颜面。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规矩，她看不惯。
"不公？"执事冷笑，"修真界从来就没有公平。强者为尊，弱者为奴，这才是天道。你一个外门弟子，居然敢伤筑基期长老，这就是死罪！"
林飒不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赵家不可能放过她，宗门也不会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得罪三大家族之一。
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不甘心那把还未真正出鞘的剑，就要随她一起埋葬。
"霜华……对不起……"她低声自语，手抚上腰间的剑鞘。
嗡——
剑忽然轻轻颤动起来。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颤动，仿佛在回应她，又仿佛在哭泣。
林飒一怔。
下一刻，整个地牢都开始震动。
"怎么回事？"执事脸色大变，"是地龙翻身吗？"
不对。
林飒闭上眼睛，用仅存的一丝灵力感知着天地间的变化。
那不是地龙翻身，而是……灵力共鸣？
从青云宗后山的方向，一股极为古老的气息正在苏醒。那股气息庞大得让人窒息，仿佛上古神兽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带动着天地灵气的潮汐。
"是后山……"
轰隆隆——
地牢的墙壁开始崩裂，石块砸落下来。
"不好！地牢要塌了！快撤！"执事惊叫着往外跑。
混乱中，林飒看到牢门的锁被震松了。
机会！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锁灵铐带来的痛楚，运转体内所有灵力，一脚踹在牢门上。
咔嚓——
牢门应声而开。
林飒冲出牢房，手腕上的镣铐在每一步移动中都撕扯着她的经脉，但她没有停下。她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冲出地牢，来到刑律堂的后院。
天空中，青云宗后山的方向光芒大作，一道冲天光柱直入云霄。
"那是什么……"
林飒看得出神，忽然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
十几个刑律堂的弟子已经追了上来。
"林飒！你逃不掉的！"
"她是重犯！不能让她跑了！"
林飒深吸一口气，手按在霜华剑柄上。
锁灵铐让她无法调动灵力，但她还有剑。
"霜华，最后一战。"她低声说道，"就算死，也要死在追寻剑道的路上，而不是跪在刑场上。"
剑身传来清脆的剑鸣，像是在回应。
嗡——
就在她准备拔剑的瞬间，那道来自后山的光柱突然炸裂，化作漫天星光洒落。
每一点星光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灵力，落在身上时，林飒只觉得体内的灵力瞬间暴涨。
咔嚓！
手腕上的锁灵铐竟然开始崩裂！
"这是……"
林飒震惊地看着手腕，那些星光正在侵蚀锁灵铐上的符文，一点点瓦解其中的禁制。
不仅如此，她体内原本被压制的灵力也开始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
这些星光仿佛是某种特殊的能量，能够解除封印、修复伤势、甚至……突破境界？
"不能让她恢复修为！一起上！"追兵已经冲到面前。
林飒不再犹豫，拔剑！
霜华出鞘的瞬间，寒光如同极夜中的曙光，照亮了整个后院。
三年来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剑道——那是穿透一切黑暗的光，是划破所有囚笼的锋芒。
"剑意……"
她听到有人惊呼。
是的，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的剑意凝聚了。
不是霜寒剑意，不是疾风剑意，而是属于她自己的——破狱剑意。
一剑斩出，十几个追兵同时被击飞。
林飒没有恋战，转身朝着后山方向狂奔而去。她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她要找的答案。
关于剑道的答案。
关于命运的答案。
星光在夜空中洒落，指引着她的方向。
她穿过宗门的重重建筑，越过巡逻的守卫，冲进后山的密林。每一步奔跑,手腕上的镣铐就松动一分，直到终于完全碎裂，化作粉末飘散。
自由的感觉。
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树林尽头是一片灰色的迷雾——那是后山禁地的边界。
林飒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进去。
雾中有阵法的力量在阻挡，但她的剑意更快。霜华剑气纵横，硬生生在阵法中劈出一条路。
迷雾散开。
眼前是一座山谷，山谷中悬浮着一座古老的法阵，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法阵中央，一个女子倒在地上。
法阵边缘，一个穿青衣的女子也正踉跄地被吸入其中。
"这是……"
林飒还没来得及思考，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就将她也拉向法阵。
她下意识挥剑，想要斩断那股力量。
但剑气劈在法阵的光幕上，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什么力量……"
光芒吞没了她。
在失去意识前，林飒看到雾中还有两道身影——
一道娇小，浑身是血。
一道修长，立于远处。
五个人。
五把剑。
不，是五条不同的路，在这一刻交汇。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检测到剑意觉醒者……启动战斗核心……】
【欢迎加入废柴联盟】
【你的逆袭，从今夜开始】
林飒想要说什么，但黑暗已经淹没了她的意识。
剑，还握在手中。
只要剑还在，她就还能战斗。
就算是为了废柴的尊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