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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口是心非 ...

  •   六月初,宋明率二十万官兵驻扎沔江江畔,与武威城隔江而望。

      而武威城中,郡守府内,齐潋和酒仟又再度上演了一出“窦娥冤”。

      “真不是我!”齐潋对着地上的的碎片喊冤。

      今早,齐潋一进书房就看到缅因猫酒仟耷拉着尾巴坐在书桌上,猫爪时不时地拨动着一张无事牌。

      亲近姬珩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惯爱把玩的一块玉,因此齐潋并不认为酒仟真的敢摔碎它。

      忽然间,酒仟瞳孔竖立,无事牌被抛出了一个极其完美的抛物线。

      放在齐潋眼中,一切都加上了一层慢动作。

      直到玉石断裂,碎片飞溅,时间才得以原速流动。

      齐潋正要指责酒仟,就见她两耳后压,背部弓起,后肢蓄力,齐潋预感不妙快速往旁边一闪。

      酒仟跳进了虚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门口牵着齐煜的姬珩。

      齐潋此刻已经站在桌旁,而地上,正是无事牌的“尸体”。

      简直是,证据确凿。

      齐潋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碎片,两手不停地摆动。

      “真不是我!是酒仟干的!”

      一块牌子而已,她们二人谁摔坏了姬珩都不会苛责。

      但两人近日总会发生摩擦,无伤大雅却也让姬珩略感为难。

      就在齐潋有嘴说不清的时候,酒仟一身轻快,悠哉地进门了。

      “meow——”

      两世加起来,姬珩还是第一次听到酒仟喵喵叫,新奇得很。

      眼看着姬珩蹲下身子跟酒仟的猫身齐平,屈指不停地逗弄祂的下巴,一人一猫好不快活。

      阴差阳错,齐潋和当日的曲直感同身受了,二人都怕被酒仟取代。

      旁观的齐煜默默拿来工具,把地上打扫了一番,回来又安抚齐潋。

      “母亲,阿娘没有动气。”

      “我知道。”

      但母亲的脸色不太像是知道的样子,齐潋默念。

      “阿煜,先和酒仟出去吧,记得拜师宴准时赴约。”

      姬珩的话让齐煜回神,“是,阿娘。”

      酒仟蹭了蹭姬珩的裙摆,转身就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正视过齐潋。

      齐煜关门时不经意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更加坚定了向纪叶染拜师、文武兼修的选择。

      习武固然重要,但功课也不能松懈,文弱如阿娘,照样能压制母亲。

      姬珩半坐在桌边,每次快要跌落的时候就被齐潋拱了上来。

      方才她一走过来就羊落虎口,此刻很难不怀疑齐潋的用意,“你是故意为之?”

      齐潋啜饮的动作一滞,换成牙齿轻咬,以往这时候姬珩就会停止思考。

      姬珩无奈后退,臀上的手却变扶为抓,前后为难,她急地扯着齐潋的耳朵借力。

      可以想象,耳骨肯定被攥得血红,齐潋依旧不依不饶,直到舌尖被裹,动弹不得。

      嘴上用力一吮,下一秒鼻子也被闷了个正着。

      哪怕溺毙了也不管,齐潋直接屏息,又加快了挑舌的频率,送她再登新高。

      最后,姬珩只能用手臂箍住齐潋的后脑,慢慢等待余韵消散,齐潋也温吞地含着,直到两人的呼吸跳动都趋于同步。

      平复好的姬珩向后坐稳,一手把齐潋捉了起来,“这又是什么花招?”

      转移注意力还是以失败告终,齐潋支支吾吾,一语双关,“就,你的猫欺负我,我就欺负回来。”

      姬珩只理解到了第一层,还觉得既然自己不好发落酒仟,那以这种方式安抚齐潋,也不失为平衡二人的法子。

      “到此为止,稍后还要出席阿煜的拜师宴。”

      齐潋一被纵容,又开始心痒,眼神里都是蠢蠢欲动,刚一凑近就被蒙住了眼睛。

      姬珩无奈只能再退一步,“回去洗漱,夜里随你。”

      齐潋总算展颜,蒙着眼也精准吻上了姬珩的双唇,“陛下金口玉言~”

      姬珩暗笑,“嗯,君无戏言。”

      在齐潋二人你来我往的时候,拜师宴的另一位主角,纪叶染,还在痛定思痛。

      甚至这痛,就拜姬珩所赐。

      在齐煜要习武的第二日,姬珩就邀纪叶染过府一叙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派人传唤,却坚持递了拜帖。

      纪叶染心有疑虑,差点以为她们妻妻二人是要给她指婚了,上门才知道是齐煜要拜师。

      她心里一松,很快,又绷紧了。

      当初来武威城的途中,她迷晕过一次齐溦,此事被姬珩知晓了,虽未明说,但纪叶染听出了敲打之意。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显然,姬珩对于自己能否以身作则尚有顾虑,纪叶染果断跪地请罪。

      只是姬珩还未出声,齐煜就一同跪下了,还辩称事出有因。

      纪叶染欣慰之余,也暗暗埋怨这个耿直的学生,嘴上又多领了十军棍。

      这不,足足挨了四十军棍的纪叶染正半.裸着让忍冬上药,嘴里还不停抽气。

      姬珩在外的名声堪称完美,忍冬一边上药,一边啧啧称奇。

      “主上的下马威都下你身上了,你用得真只是迷药?”

      纪叶染坐抱着眼前的柱子,背对着忍冬翻了个白眼。

      “无毒无害的迷药尚且如此,若是别的,如今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那我定会将你做成最完美的标本。”

      纪叶染咬牙切齿,“你就祈求上天,下次中毒不要落在我手上吧。”

      身后没了声音,纪叶染以为是忍冬服软了,“害怕了?”

      “你求我,说不定我就善心大发,把上次的解药配方给你了。”

      背上的灼痛感也轻了很多,“嘴上不说手上很诚实啊,果然你前几次上药都是故意的是吧?”

      纪叶染估摸着药上得差不多了,就要去拿一旁的衣服,却被抢先了。

      也不必侍候得如此到位吧?

      齐溦正要给纪叶染裹上纱布,就见她伸手去拿衣服,果断一把夺走了。

      亏得这人是大夫,衣服一穿,自己刚上的药不全被浪费了。

      真不识货,这金疮药可是有市无价。

      □□的纪叶染称得上是脆弱,无措地出声制止,“忍冬,你冷静一点!”

      “你安静一点。”

      怎么是齐溦的声音?

      纪叶染猛地回头,恰好和齐溦四目相对,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绕着呼吸。

      五指扣入了木板的缝隙,纪叶染一动不动,任由齐溦一圈又一圈地包扎。

      包扎完毕,齐溦坐直了身体,深呼吸两次压下歉疚,“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我万万没有想过恩将仇报。”

      “你,”齐溦对着半躺的纪叶染,酝酿半天还是说不出让她相信自己这种话,“你爱信不信吧,我走了。”

      “人都走了,还看呢?”忍冬在一旁看了半天,齐溦走远了才出声打趣。

      被忍冬一推,纪叶染才彻底回神,侧身拿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啧,的确是好身板,可是放眼天下就不够看了。”

      “齐主事啊,日后少说也是县主郡主之位,按主上爱重她的程度,即便是长公主也未尝不可。”

      “那得是新科三甲、状元登科,才能配得上的~”

      看纪叶染不为所动,忍冬又下猛药,“不说以后,只论眼前,军中有一个算一个,谁不仰慕这位活财神呢?”

      “明月馆也是,要不是红绡艺压众人,又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近水楼台——”

      “只会谈论是非,怪不得医术毫无长进。”

      忍冬不气反笑,“吃味了?你求我~”

      “说不定我就善心大发,把齐主事亲——自——买的药送你了。”

      纪叶染穿戴整齐,无视忍冬径直走出了军医营帐。

      三。

      二——

      忍冬还没默数结束,手上的药瓶就被夺走了,抬头只能看见纪叶染的背影。

      呵,口是心非,不治之症。

      此刻,另一位口是心非的集大成者,亦是左右为难。

      前几日柏潇潇试探性地放出了姬珩有其他同盟的消息,很快就收到回信了。

      不仅要她查清对方的身份,还要将床□□奉上,即便她没有提过床弩一事。

      “在看什么?”

      下值的曲直从身后抱住了柏潇潇,下巴靠在娘子额头,一同往她手上看去。

      柏潇潇合上了自己画的草图,“家主听说了床弩一事,想一睹为快。”

      “那你去工坊取图纸就好了,不必自己费心,主子不介意与卫氏共享。”

      若是,不只有卫氏呢?

      “好。”

      柏潇潇扔下图纸,胳膊往后揽住了曲直的脖子,就着这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和她接吻。

      被推开的时候曲直才恍然发现自己把人嘬肿了,似乎每回她都会失控。

      “去拿绳子。”

      “被我扔掉了。”曲直已经不需要用绳索避免梦游了。

      更重要的是,每次用绳子,娘子都给她一种自伤的错觉。

      甚至后来,自己鲁莽的力度也满足不了柏潇潇了。

      正如此刻,指根发肿了,柏潇潇依旧不停地吐纳,但曲直感受不到半点快慰。

      “这也是情趣?”

      “把我当作是你的战利品。”

      “玩坏它,阿曲。”

      曲直不解,甚至是难堪,却控制不住地被娘子吸引,百感交集。

      殊不知,‘执着’是‘错过’的假面,‘失去’是‘强求’的对跖。

      柏潇潇越是想借机沉沦,就越是头脑清醒,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倒在曲直怀里。

      曲直胸前被滴上了几滴泪水,还误以为是汗水,她甚至还能感同身受娘子的不满。

      其实不过是她还分不清什么是求而不得,什么是放置延迟。

      适应了一阵酸胀,曲直将指尖轻轻上挑,寻到一点粗糙,前后拨弄。

      这下轮到柏潇潇不解了,但她选择咬上曲直的肩膀,越畅快,越不甘,就咬得越深。

      至此,城内万家灯火各有玄机,沔江对岸也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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