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脸咖啡馆老板娘被迫营业非人类》沉墨青

8、狸猫再临

　　第二天，清晨的咖啡馆显得格外安静。苏不予一边磨豆，一边心里默念：
　　——“今天一定要平平无奇。没有狸猫，没有猫头鹰，没有什么诡异的‘动物协会’活动。”
　　然而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她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表——店还没开门。
　　拉开门的瞬间，她整个人僵住。
　　外面站着那只狸猫，脖子上挂着一条小布袋，神情自若，仿佛它才是这家店的主人。它抬起爪子，轻轻“咚”地拍在门框上，那动作和隔壁快递小哥一模一样。
　　苏不予表情冷冷，声音淡漠：“你找谁？”
　　心里却已经崩溃到极点：
　　——“找谁！？你找我啊！狸猫大白天敲门，我是不是该请你喝杯卡布奇诺？要不要顺便给你发个会员卡！？”
　　狸猫淡定地走进来，尾巴一甩，跳上吧台，把布袋甩在桌上，袋口松开，里面竟然掉出几枚铜钱。
　　“结账。”它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
　　苏不予愣了整整五秒，面无表情地回：“你要点什么？”
　　心里咆哮：
　　——“不是吧！？你不是来借钱，也不是来闹事，你是来消费的！？狸猫用铜钱买咖啡，这么穿越的设定谁信啊！”
　　狸猫非常认真：“来一杯拿铁，半糖。”
　　苏不予机械式操作，脸色冷淡，内心疯狂吐槽：
　　——“狸猫懂什么叫半糖！？你要不要再加个‘不要拉花’？下次是不是还要点评我拉花歪了，给差评！”
　　豆沙坐在一旁，尾巴轻轻甩着，看似悠闲，其实目光一直在盯着狸猫，仿佛在确认它有没有说漏什么。
　　吴澄澄推门进来，如遇而至地来照顾她的“奶奶”，见到吧台上的狸猫，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古怪。
　　“诶？不予，这猫……是客人？”
　　苏不予淡淡回：“流浪猫，路过。”
　　心里急速尖叫：
　　——“流浪个屁啊！它比人类客人还专业！要是你看见它付钱，你是不是当场报警说我经营地下妖怪会所！？”
　　吴澄澄狐疑地看着狸猫，又看看铜钱，忍不住伸手去碰。狸猫尾巴一甩，把铜钱拨回袋子里，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透着赤裸裸的威严。
　　吴澄澄讪讪缩手：“这猫……挺有性格的哈。”
　　苏不予冷声：“别管它。”
　　心里炸裂：
　　——“别管它！？最好是别管它！你再多问一句，就会发现它刚才还点了杯半糖拿铁！”
　　……
　　咖啡做好，狸猫端坐在高脚椅上，优雅地舔着泡沫。那姿态，像个阅尽世事的老教授。
　　吴澄澄看得目瞪口呆：“……不予，你家猫群是不是有点太有灵性了？”
　　苏不予冷淡回：“你多心了。”
　　心底却已经抱头打滚：
　　——“灵性！？这是灵性！？这是全员转职开会计事务所+咖啡沙龙的节奏啊！！”
　　中午时分，狸猫喝完咖啡，跳下椅子，把布袋重新背上，转身朝门口走去。临走前，它居然还很郑重地对苏不予点了点头。
　　那一刻，吴澄澄彻底傻眼：“阿予，它刚才……是不是跟你打招呼了？”
　　苏不予表情依旧冷淡：“错觉。”
　　心里却在疯狂嘶吼：
　　——“对，它还差点给我鞠躬！再这样下去，它是不是要在大众点评上给我五星好评！？”
　　狸猫走远后，店里安静下来。吴澄澄靠在椅子上，盯着苏不予，眼神意味深长：“不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不予淡漠：“没有。”
　　心里尖叫：
　　——“当然有啊！瞒着的不只是你，还有全人类！你要是知道我家猫还在写字记账，你是不是当场背过气去！？”
　　豆沙轻轻跳上她的膝盖，安静地蜷缩起来。苏不予低头，面无表情地摸了摸它的背，心里却在吼：
　　——“你们是不是在等一个机会，直接告诉我‘欢迎回归，我们的同类’！？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地铺垫！？”
　　……
　　整栋楼安静下来。可苏不予知道，真正的安宁，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狸猫走后，空气安静得有点过头。吴澄澄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手指下意识在桌面敲着节奏。
　　“不予，”她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今天这事有点离谱吗？”
　　苏不予抬眼，冷淡：“离谱什么？”
　　心里已经快把桌子掀了：
　　——“离谱什么？狸猫来点单、付钱、喝咖啡！你问我离谱什么？离谱的点太多了好吗！”
　　吴澄澄想了想，迟疑着说：“离谱在……它居然还挑口味。”
　　苏不予面无表情：“顾客有要求很正常。”
　　心里尖叫：
　　——“正常个鬼！狸猫要半糖拿铁，这是哪门子的客户群？下次是不是要出个宠物专属菜单，开业大酬宾？”
　　到了下午，店里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吴澄澄在擦桌子时，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蹭了蹭自己脚踝。低头一看，一只小奶猫正乖乖坐着，眼睛圆溜溜的，像个毛绒球。
　　“哎呀，这小家伙好可爱！”吴澄澄立刻伸手去抱。
　　小奶猫乖乖任抱，甚至还用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吴澄澄被萌得一脸失守：“不予不予！收了它吧！你这店要是多几只这么可爱的猫，都可以改成猫咖了，肯定更吸客！”
　　苏不予站在柜台后，冷冷淡淡：“不收。”
　　心里已经崩溃：
　　——“再收？我怕不是要给它们分宿舍！到时候狸猫当舍长，豆沙当班长，猫头鹰当夜班值日生，分分钟成了全员寄宿制妖怪学校！”
　　小奶猫在吴澄澄怀里蹭来蹭去，尾巴甩得欢快。忽然，它像是听到什么信号似的，轻轻“喵”了一声。豆沙立刻抬头，对它同样轻轻“喵”了一声回应。
　　苏不予表情没有波澜，冷冷收拾柜台。心里却已经在狂吼：
　　——“完了完了完了！对暗号现场！现在连小奶猫都加入组织了！是不是下次要我家厨房变成妖怪分部办公室！？”
　　吴澄澄没察觉，只是抱着小奶猫笑得眉眼弯弯：“哎呀，豆沙好像挺喜欢它呢，要不咱们收了吧？就当豆沙有个伴。”
　　苏不予淡淡：“猫多了掉毛。”
　　心里：
　　——“掉毛算什么！掉的是我的理智！掉的是我的三观啊！”
　　傍晚，客人散尽。吴澄澄抱着小奶猫恋恋不舍地说：“不予，要不今晚让我带它回家吧，明天再送过来。”
　　苏不予点点头：“随你。”
　　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终于走一个。要是都留在这儿，我真的要在店里搞一张成精动物出勤表了。”
　　吴澄澄一手拎包一手抱猫走了，咖啡馆再次恢复安静。苏不予靠在椅子上，长长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夜幕降临，父母又打来电话，苏母关切问：“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店里顺利吗？”
　　苏不予淡淡：“嗯，一切正常。”
　　心里翻滚：
　　——“正常！？正常到狸猫来喝咖啡，猫头鹰当监控，豆沙兼职家教，正常得简直可以写进精神病案例！”
　　挂掉电话，她仰头靠在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
　　可没过两秒，窗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咕”。猫头鹰又准时出现在树枝上，眼睛亮晶晶，死死盯着她。
　　苏不予缓缓睁眼，面无表情：“……你能不能换个爱好。”
　　心里狂吼：
　　——“天天盯着我！你是我的暗恋者还是我的监护人！？要不要干脆进来签个租房合同啊！？”
　　豆沙轻轻“喵”了一声回应。猫头鹰抖了抖翅膀，像是给它点头。
　　苏不予淡淡起身，拉上窗帘。动作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这到底是什么卧底接头现场！？下次是不是还要递纸条写‘今晚老地方见’？”
　　夜里，她躺在床上，很快陷入梦境。
　　梦里，她的咖啡馆灯火通明，座无虚席。可座位上没有一个人类，全是猫、狸猫、猫头鹰，甚至还有几只陌生的狐狸、黄鼠狼。它们一个个坐得端端正正，像在开什么大会。
　　狸猫站在吧台上，拍了拍爪子：“安静，开会。”
　　豆沙庄重地点点头：“今天议题，讨论苏不予何时觉醒。”
　　猫头鹰甩动翅膀：“她还在假装冷静。”
　　台下齐刷刷响起掌声。
　　苏不予整个人呆在柜台后，表情冷淡，内心已经狂奔：
　　——“觉醒！？觉醒什么！？我只是个普通咖啡店老板啊啊啊！！”
　　就在她快要当场崩溃时，梦境猛地碎裂，她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气。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路灯的微光。豆沙安静地蜷在床尾，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不予面无表情，缓缓躺回去，掀开被子盖住头。心里却在咆哮：
　　——“完蛋了，我连梦都开始出现动物大会了！这要是发展下去，我是不是要在梦里就被宣布上任动物管理局局长了！？！”
　　被子里传来她压抑的长叹：“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