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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姓刁,我叫刁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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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姓刁,我叫刁婵
徐元泽两个包厢来回穿梭,这时他从对面包厢走进来,一手握着酒瓶一手端着杯子。大喇喇坐到刘家落身边用屁股把旁边睡着的一男生挤开。空间突然变得拥挤,刘家落不舒服很不高兴地瞧着他。
徐元泽眼神迷离在灯光下眼瞳泛着琥珀色的光,有些欲言又止。不明意味地笑一声然后倒上酒。
“包子喝一个吧。”
刘家落也对之一笑,抖着手斟满酒。
“干。”
一年里这位高富帅除了逃课谈恋爱自身有些行为不端,对待室友还是挺仗义的。徐元泽,从此之后让我对你敬而远之吧。
徐元泽没有喝而是举起手臂把刘家落的脖子圈到自己怀里,在刘家落耳边吹着气好像在调情。
“ 包子,你要是女的我真的想收了你做我媳妇。”
刘家落一口气干了杯中酒使劲挣脱开,还是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你知道对一个男生说这种话多伤人自尊么。要分班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原谅你。”
徐元泽也跟着一饮而尽,一仰脖子又吹掉手中剩下的半瓶酒。醉眼看着昏黄的灯光中那两道细长的剑眉,那秀气的脸,那倔强的眼神。
“包子,等你长大点会理解哥的感情。”
刘家落站起来想去厕所,从刚开始徐元泽和刁婵一起进来他就觉得俩人都那么碍眼。
“什么感情,就像你跟刁婵那种感情么?期末考试了还能一起去约会,可以一个月都不见踪影?”
徐元泽找到酒给俩人再倒上,推到对方面前。他显然醉意深了说话大舌头。
“我跟刁婵没什么,我去处理了以前的事。包子你是在我心坎上的人我不瞒你,之前那个女生怀孕了不肯打胎。刁婵仗义硬要陪我去解决问题,就为帮我让那个女生彻底死心把孩子流了。这种结果对大家都好,我也算彻底解脱了。”
“你个人渣!”
刘家落转身往外走。打开门看到对面包厢的男生已经躺下一半,剩下的还在边唱边喝。有那么一晃神李志从里面出来,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洗手间走去。刘家落追了过去。
“那啥,李志,班长,你过来咱俩喝一杯。”
李志指了指厕所的铭牌:“在这么?”
“滚”,刘家落难得对人动粗他使劲地推了眼前人一把。但酒后无力,李志也就微微晃了晃上半身。
“谁叫你老是躲老子的酒,怎么着当班长的气量就这么小。我可憋了两个多月了,你还想生分到什么时候?”
李志看着那泛红的小脸,大眼睛里那熟悉的倔强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落下来。
“我就觉得咱俩都是农村的,之前你对我那么好我以为咱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高一还没结束你就不搭理我了,这两个多月我有多难受你知道不。咱班那么多人我就拿你当我亲哥了,你知道不!”
刘家落有点激动,脑袋晃得厉害他想栽倒。李志扶住他渐渐感觉没动静了,像酣睡的小兽躺在怀里。李志酒喝的不少但他没有醉。此时禁锢的心也被激得有些颤抖。
他自言自语地说:“小落,当你选择跟徐元泽那些人混在一起咱们就不是一路的人了。跟你越熟我就发现你跟他们玩起来更开心。你不是个能安心学习的人,不光是有点怪脾气。虽然我也习惯了甚至有点喜欢这样的你,但是你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报考心仪的大学,这是我的志向。这样我才对得起家里人。但你来者不拒跟什么人都能玩在一起,我真受不了。”
他不知道怀里的人是否能听到,小小的肩膀随着呼吸起伏着。这一刻李志也想时间静止,有种温暖的感觉让往日点点滴滴的景象涌出脑海。之前那么长的时光过得是多美好,一起放学一起吃饭。周末回家都约好坐同一班公交,虽然自己还要再偷偷倒回去多转一路车。他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每次叫他等他,不管多久他从来没恼过,没抱怨过。现在,这两个月他过得也不开心,日子变得很无聊,平常只想一个人坐在宿舍看看书。以后再不会有像包子这样让他安心照顾,当弟弟一样呵护的人了。只有这样的人让他觉得不会背叛自己,可到最后还是背叛了。朋友有多少是可以长久的呢,难道越是细水长流,越是淡薄的感情才会天长地久么,他想不明白。
一只手突然打断了他的回忆把怀中人捞过来,同时很用力地撞开他。
“够了班长,不想一起玩就别耍包子。”或许酒多了徐元泽显出平常少有的凶悍。
李志一笑:“我们成这样不都是你的功劳么,怎么还想再打一架。”
双方对峙了片刻。
“只要你还对包子好,你干的损事我永远不会跟他说。”李志看了一眼对方怀里熟睡的小家伙,撂下这句话走进洗手间。
徐元泽知道李志说的是什么,他没反驳无所谓。抱起怀中人闻闻小人鼻中呼出的的气,心说:“包子你要是女的多好,我们之间哪还能有这么多人掺和,这么多烦恼。”他把刘家落抱回包厢轻轻放在沙发上。
分科的事情刘家落没有询问父母,因为母亲没有上过学,父亲小学毕业他们都没什么意见。期末考试临近大家开始紧张起来。一半多的学生都变乖了,住校生都是晚自习上到十点半才回去睡觉。
李志跟班里几个成绩靠前的男生天天一起学习。刘家落拉着同桌和陆离还有屁股后面的卢三组了个三人互助学习小组。和陆离跟卢三家在市里晚上九点就得回去。有几次他想等到最后教室里同学都走了跟李志说说话,但人家很少落单就没给他机会。想起他问自己伤口时的表情,刘家落现在还是找不到什么借口让他信服。他不想对李志再撒谎,就像骗自己父母一样挺难受的。
徐元泽跟班里那些纨绔弟子都有了默契,一天过来上个两节课,趴那睡会觉放学就走人。宿舍的二剑沈军他们四个也忽然觉悟了,除了晚上会跟徐元泽出去打打球吃吃饭白天都留在教室上课。有不会的还跑到刘家落这虚心请教,家落同志心里那个美呀,小态度骄傲地不得了,都是鼻子里哼出来的气。
“这个都不会笨蛋。老师都讲过两遍了,应该这么做……那什么我挺忙的你拿我笔记抄去吧。自己先看,不会的我再给你讲。”
恨得沈军牙痒痒,心说小兔崽子等考试过了我就剥了你的皮,看你的胆子养得有多肥。
周四下午后两节是老田的课,徐元泽他们还是剔着牙晃晃悠悠走进来。刁婵其实学习还行,这会跟昭君妹妹互对周二发的模拟卷。老田昨天打过招呼课已讲完剩下就是做卷子对卷子。
徐元泽双指敲敲桌子:“都无视我了啊”。
“人渣子”,路昭君扬扬柳眉低头看题。
“姐妹们,我元子还有人要么?”徐元泽回身冲教室门口几个站着的女生双臂一挥,浓眉舒展明眸一笑。两秒钟内女生们都报以热烈回应:
“元子我爱你”
“元子姐要你”
“元子我死也要嫁给你。不娶我你先去死,我随后跟上。”
徐元泽很满意地回过头看着刁婵美眉。
“姐,要不挑个好日子我就收了你算了。你帮我大忙,我得以身相许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
刁婵挺了挺胸脯伸个懒腰。“算了,长你三个月年纪差太多,咱们交流起来有代沟。”
“姐,你不会跟小君君一样也看我是渣子吧。”徐元泽笑得没心没肺。
“真没,觉得你渣我就不会帮你。那女生挺贱的,姐最讨厌不自爱的娘们,她活该”。
此时徐元泽脑子浮现了当时在医院病房的景象。
其实钱也给足也动手打了他几拳,女生家长气消得差不多了。最头疼的是那女孩就认准了他,非要生出个爱的结晶让他回心转意不可。徐元泽烦透了,当时的感觉没有一丁点谈恋爱的甜蜜,全是恶心,扯也扯不断的恶心透顶。但他有个脾气,对女生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永远做不出恶言相向。人一身劣根性就这么一个天生的优点吧,性格好,只会甜言蜜语。所以逐渐地变成一个僵局,谁也打不破。
刁婵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跟去见公婆一样,病房门锁死把双方父母隔在走廊上。刁婵指着徐元泽:“亲爱的,你给我坐一边去,还得老娘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见女生错愕地看着自己,刁婵美眉嫣然一笑:“我姓刁,我叫刁婵,别吓着你了。听说我们家元子把你的肚子搞大了,这不我过来看看。初次见面没带什么见面礼,我就打扮得像平常一样漂漂亮亮来见妹妹你了。”
女孩不哭了脸上还有泪痕,她扭过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徐元泽。“小泽,这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徐元泽就一直无奈地笑,这笑就是当初的罪魁祸首,眼前一切他全默认了。
“不对,我之前没见过你,我们都有孩子了你凭什么!”女孩想把刁婵赶出去。
刁婵甩甩长发一屁股坐在床边,拉住妹子冰凉的手。
“哎,妹子不怨你主要是我把他惯坏了。我们幼儿园同班,小学同班,初中到初二还同班呢。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我这不是肚子大了么,大了流,流了又大。第二次他不干了说我是下蛋母鸡一时想不开就跑了,这不是一时疏忽就叫妹妹你钻了空档。不过现在好了这回做完手术医生说我不可能那个了,子宫内膜损伤又感染引起输卵管炎性阻塞。给你说得通俗易懂点就是习惯性流产。”
女孩震惊了,信又不信地瞧着她。
刁婵把一双冷冰冰的小手握紧:“要不我干嘛厚着脸皮来见你。家里人嫌弃我丢人败坏门风,都跟我断绝了关系,我没退路。我失去的太多,除了得到他不然我就得去死。妹子,我不恨你我同情你,咱俩挺像的。这几个月我让元子在这陪着你,等到孩子出生,我做大娘的等着给咱孩子包个大红包。你放心,他出生了就一个爹但有两个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