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先生》Selina莫以风

17、不声不响地把你填满

　　以前怎么没发现M先生是不声不响就把你生活的每一寸填满的那一种？

　　淡漠的脸除了五官在看向你时变得柔和，其他时刻依旧锋利。
　　混血般的灰黑眼眸依旧那样波澜不惊，
　　虽然看不透，但足够干净。

　　你不知该怎么形容，
　　就好像看到他的眼睛就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理性和各种权衡下的最优解。
　　以至于很多话从别人口中听到或许轻佻，但从M先生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比别人更有说服力和道理。

　　你已经完全被M先生带着跑了，胃口也被他养得越来越叼，
　　后来中午在后厨捡剩饭吃都吃不出什么滋味，
　　——以前你可是最喜欢吃这种免费的午餐。
　　然现在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和他‘哼哼唧唧’，语气是你自己都没发现的娇，然后在他说晚上给你做红烧肉的时候瞬间被哄好，
　　红烧肉！！！红烧肉！！
　　开心得眼眸都弯了起来。

　　M先生的出现让你最近过如鱼得水、非常开心。
　　你开始期待下班，甚至期待起床。
　　期待每天都见到他，期待有时心照不宣的亲亲，和温柔的陪睡。
　　（还记得之前说要离开他吗？？）

　　‘男朋友’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后几天都没发消息过来，
　　你不知道他还要不要你陪他去参加宴会，也不知道之前说好的一切是否还作数。
　　只是你也莫名地不想发信息问。

　　你第一次掩耳盗铃地觉得这事儿只要谁都不提就能当作无事发生。
　　而且谁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找到其他的‘女朋友’？
　　或许他其实根本不需要你了，但是懒得和你发消息，
　　毕竟看到你就会想到自己和如父的叔叔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简直是荒谬至极的混乱，狗血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你嘴里念叨着红烧肉，高高兴兴地下班去菜场选了块新鲜的肉准备拎回家，
　　一辆长长的、非常贵气、一看就不适合出现在这个街道的车子停在你面前，
　　车窗被拉下，后排的座位上渐渐露出‘男朋友’的脸。

　　“宴会是今天哦～”
　　“我刚给你发了短信你没回我。”

　　又是标准的没心没肺的微笑，看上去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不欢而散。
　　只是见过他戴着这个微笑翻脸后的你知道这大约只是上层人士在社交场合的礼仪，
　　大约之前的那些‘hey bro’的亲切也是装出来的，
　　M先生说得没错，
　　比起一开始印象中的邻家哥哥，他和你才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那句Mr.没有叫错，
　　他比M先生危险。

　　“......可是我没有衣服。”
　　不是推托，只是你现在手里拎着肉，脸上也因为今天只是上班而一点妆都没有化。
　　虽然你对自己的素颜无比自信，可高级宴会那种地方可不是什么样子都能出席——

　　“所以我来接你了呀～”
　　现在听到他这种黏糊糊的语调都会忍不住一个激灵。

　　“放心，Uncle今晚大概也没办法回去了。”
　　“他被老爷子勒令着去宴会说是要给他相亲呢。”
　　你的身体顿时一僵。

　　“不过也确实啊，都36了，早该结婚了。”
　　像是没有看到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快上来吧Baby。还有2个小时，我带你去做妆造。”
　　........

　　----
　　你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难过？复杂？

　　看来是最近过得太快乐了都有些忘记自己当初离开那间屋子，离开他的理由。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坐在车上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明明知道不该的，
　　怎么就任由自己沦陷了呢。
　　.........

　　‘男朋友‘带你去最高级的地方做了妆造。

　　衣服是全球仅一件的，
　　化妆师是皇家御用，听说千金难求；
　　脖子上挂的首饰都是那些只有在杂志上出现的设计师设计的仅此一件的珍品，
　　——M先生和‘男朋友’的家世大约真的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甚至也不能想象，
　　只是戴着这些女生们都喜欢的珠宝首饰的时候你心中没有欢喜，脸上甚至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更多的只是想把这一晚赶紧过完的无奈，和的社畜一样的si感。

　　‘男朋友’渐渐不笑了，盯着你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
　　这样也好，
　　本身他的笑容也并不是发自内心。

　　大概像他们那个阶层的人对于快乐的阙值和定义很高吧，
　　M先生是直接毫不掩饰他的淡，而‘男朋友’总是用各种可爱的表情和亲切的笑容掩盖；
　　其实都是一样的冷。

　　“因为我不是Uncle所以你不高兴了吗？”
　　‘男朋友’坐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在你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上来回打量。
　　然后他忽然起身，走到你身后，
　　强迫你和他一起看着向镜子，再用指腹微微托起你的下巴，轻揉。

　　“......你喜欢他什么？”
　　“财富？地位？”
　　“这些我都有。”
　　“甚至他现在手里拥有的终有一天也都回到我的手上。”
　　“虽然我比他小，但我能给你得更多。”

　　你不知该说什么，
　　你觉得他陷入了自我的怪圈。
　　或许他喜欢过你吧，或许他现在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你的。
　　可此时此刻你在他眼底看到的更多是不甘：
　　是一种自己输给了一个老男人的不甘，还有一丝......莫名的敌意。

　　“噢。”
　　“行。”
　　不想和他掰扯，只是毫不在意地点头。

　　聚精的瞬间看到镜子里自己贵气的模样竟然没有丝毫触动，忽然想起今晚那顿还没吃到的红烧肉——
　　‘M先生应该今晚就会有未婚妻了吧。’
　　‘希望是个漂亮的人，希望是个善良的人。’
　　‘M先生虽然有隐疾但也值得被好好对待。’
　　‘希望他的未婚妻不要为难他。希望他的未婚妻......能好好对他。’

　　‘——所以他做的红烧肉大概只有他的未婚妻才能吃到了T T。’
　　想到这你忽然心痛得不行。
　　眼眶蓦地泛红，好似有晶莹要溢出，
　　你这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让刚刚还准备帮你定妆的化妆师吓了一跳，惊叫着替你扇来扇去（扇泪），瞬间手忙脚乱。

　　“.......他订婚就这么让你难过吗？”
　　门外好像有身影一闪而过，‘男朋友’眉头一皱，
　　温热的呼吸在毫无防备间探近，逼近至耳阔的时候停下，可配上你忽然扭头的震惊表情，从镜子里、从外面透过缝隙朝里看，只觉得你们好像在接吻。

　　“那你嫁我。”
　　‘男朋友’好似计划得逞，露出了抹带着些许邪气的笑容。

　　“我们家以后是我说了算。”
　　“我不让你委屈。”
　　“你嫁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