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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鱼木1 ...

  •   酒池肉林,猩红的美酒顺流而下顺从地与鱼缸里的清水融为一体,像是一颗在口腔里反复咀嚼再也尝不出味道的杨梅,你管它有没有事先在盐里浸过,虫卵早就已经混进去。

      “ 好了这下子,红鲤再也不会孤单了。”罪魁祸首施施然收回手,酒瓶随手掷出,撞到某处,又一群玻璃可以独立了。

      忽然远方传出一声惊叫,红色停留在纯白的鱼尾裙上。

      佣人们仿佛才被按下启动键,蜂拥而去。

      “少爷,您最好在槐先生回来之前想好说法。”白围裙象征性留下警告。

      “你为什么不去追,那有只颤动双翼的金鱼,追吧,把它追来带给我。”闻言少年眼神仍然空洞,手停留在半空中仿佛想抓住什么。

      等到周围人都走了,随还与马上不装了,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捞鱼。

      随还与,当男配的豪车美酒世俗的快乐是一天也没享受到,一穿来享受到的是时不时的电压,和处理不完得糟心事。

      原主总共出场不到五百字,给随槐安当对照,父子相残,以身试毒,一堆事,今天就是他忤逆长辈被囚禁在家的第五天。

      “不用了王阿姨,我一会儿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今天槐安不回来吃饭……我先回房间了。”

      随还与望向说话的人,在对方还是一副怯生生样子,只是隐蔽得挑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时密灼,被绑架不打电话,不求情,不作为,也会天降好运突然冲出卧底救走。唯一的不幸就是遇到随槐安,也就是随还与他哥。

      又当替身,又追夫火葬场,还有失忆悔恨的抓马情节 。

      如果随还与的信条是:一个工具人的摆烂就是对坐享其成者的无声反抗。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我偏要做好棋子,让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都记起你干的腌臜事,你没办法躲着我,我本就是因你而生。

      时密灼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那她是谁呢?

      不知道,管他呢。随

      随还与拿起樱桃放入口中,牙齿咬破果皮的瞬间红色的汁水喷涌而出,顺着嘴角滑落。

      不过对方似乎不想放过他。很快他听到了一声做作的尖叫。

      “啊!他在吃什么!”

      王阿姨大概已然走到楼梯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随还与嘴角下就像是血。

      “真是造孽呦!夫人您还是别看了。”佣人急忙挡住中心穿着鱼尾裙的少女。

      “我……他……”最后的话还没说出口,因为过于惊恐昏厥过去。

      房间里传来重重的叹气声,看不惯,无奈,纵容,佣人的立场同时也代表了雇主的意志,这个雇主当然是“随槐安”。

      无论现在的“时密灼”是谁都管不了随还与。

      真惨,真惨……

      有眼无珠,捂嘴根本不是因为惊呼,在那面颊之上朱唇轻起,“她”这几天穿的好像都是鱼尾裙。

      鱼尾裙是最难逃的婚纱。

      有意无意,随还与对上那双不加掩饰的眸子,有戏谑还有一丝不会审时审度的打量。

      “她”或许不是兔子,但“她”也不应该被藤萝缠绕。

      擦去嘴角的汁液,看向钟表,6:00下班时间。

      彩色的玻璃窗迷蒙着灰色的倒影,本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密灼”蹲守在角落,手指划过瓦砾泥土混杂的墙面,粗糙的甚至被太阳晒的皲裂。

      他椅靠着墙面任由影子随风而去,阳光又变得像尖刀一样硬生生将他的眼球挖出来。

      答应那个女人帮忙照顾孩子的工作还不赖。

      汤匙在茶杯搅拌出朝生暮死的漩涡,腾空而去,又沾染几许清茶,在与杯子分离的托盘中点染丹青。

      鞋跟击打地板的声音响起,茶杯随之被重重扣在托盘之上,溅起几朵水花。

      “槐先生,今天随少爷发病了,他把酒倒进鱼缸里,把鱼生吞了,吓到夫……客人。”

      “他没病。”随槐安拿起了桌上的茶壶顺时针倒茶。隐语:去去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

      随还与弟弟,我给你的机会好好把握住,帮我看看这个“客人”到底是谁?

      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

      去吧,我的人设是一个精神病人,门铃恶作剧不是很正常吗?

      瓷器扭曲的反映出他的面容,大概是王阿姨做好放在门外的。山茶花暗纹嵌入杯壁。

      随槐安大概知道“她”已经换人,在春寒料峭时展露真容的山茶花,红艳艳的花瓣像是嘲讽时勾起的红唇。

      门扉半掩,梳妆台正对着房门,镜子刚好充当监视器。

      还不进来吗?

      随还与,玉环之姿。往日作风过于荒唐,让人注意不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可口。

      “我不管你是哪号替身,我要对你的业务能力提起质疑。”装腔作势,狐假虎威。

      指尖划过掌心,纤细的手邀请随还与进入房间,牵引他一探究竟,却是不容拒绝。

      “为什么?你可知道我的痛苦,我究竟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你。”

      “她”的眼中盈满悲切。

      “蜂蜜中越动着金色的甜味,可从来没有跳跃到“她”的眼泪中;我所看见听闻传奇的鸟儿叼来真相,可从未落入“她”的口舌。”

      随还与站在她的门前用一只脚卡住门防止大门关闭,自己羊入虎口,嘴里还念叨着现从网上找的文案 。

      这样的小动作“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压低身体,放低姿态,一句关键信息也不肯透露。

      抛出高悬的鱼饵,随还与很快放弃没那么重要的大门,毕竟自己现在处于优势地位。

      “你不是‘她’。”随还与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实木梳妆台上。

      大门被关上的瞬间,随还与看清自己。

      谈话的节奏实际把握在“她”手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变相顺从“她”。

      “她”在期待或者说自负,“她”认随还与只是出于妒忌恶意猜测。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时密灼的行动我可是一比一复刻。还有,想好再回答,我们的距离很近。”

      正如“她”说的,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既可以轻而易举拿起手边的物品,刺下去;也可以大叫一声,然后利用舆论处决随还与。

      “你太美了。”

      思前想后,感受到危险的随还与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瞄了一眼”她”身上的鱼尾裙,扭过头,利用对方经验的瞬间拉开距离。

      同样的鱼尾裙,那些珍珠的配件就像拼死爬出大海上岸翻出的鱼鳞般,海的浪花四面摊开像是蛛网,穿上鱼尾裙时密灼不会笑。

      看着对方耳尖微微泛红,随还与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

      “根据一项调研鱼尾裙是最难逃的婚纱,她喜爱穿鱼尾裙只是为了练习,练习如何逃出这个家。”

      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还是希望她能够继续扮演好时密灼的角色。

      “嘶——”

      随还与的头又在疼了,眼前闪过无意义的画面,像是要提醒他守旧,一成不变,按照剧本的描述发展。

      看到他痛苦,“她”把手放在随还与脸颊一侧。

      即使是用着别人的脸,“她”也能潜移默化地将自己的特点融入。

      他们距离靠的很近,随还与捉住“她”的手双眼对视,脑海里的杂乱无章的画面在一瞬间有了规律 。

      随还与忍不住思考“她”来到这里的真正意图,无懈可击的伪装,只是代替一个“战利品”太过可惜。

      随还与不知道“她”的行为远没有想象的复杂,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通过体表接触检测随还与的身体机能判断我有没有说谎。

      心率加快,过度思考,呼吸频率变慢。随还与说了一半谎话一半真话。

      总结来说还是符合正常范畴,今天的反常大概也是吓到随还与导致的,自己以前把这份工作想得太简单,今天甚至是他们的第一次单独谈话。

      “我叫唐明,是那个女人给你找的监护人”

      随还与可以轻而易举看清唐明眼睛蠕动的波纹。

      “关于这几天的失职我向你道歉。有什么需要我改正的,你可以提出来。”

      随还与要的就是这句话,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看着唐明心里有些发毛。

      “把佣人辞退,还有拿叉子的时候,不要向外翻手腕,还有……”

      随还与掐着手指算着这几天,唐明做的所有不好的事。

      唐明抬手打断随还与的喋喋不休,想过他可能会问东问西,对未知的事物展现出好奇,可他竟然只关心这些鸡毛蒜皮。

      “这些事又有什么用,你做了又如何,我只要有这样的一副皮相谁又会在乎这里面包这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唐明的声音在随还与的耳朵里就像一只来回在琴弦上乱跳的跳蚤。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有一个人监视着一举一动。”

      唐明清楚随还与说的人是谁,大概是他那个无所不能但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的父亲。

      说到底还是一个小孩。

      “我不做会怎么样?他除了不会夸我还能怎么威胁到我。”

      唐明像看到一只张牙舞爪的北美鼠兔。

      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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