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墨迹好呆娥

11、 重逢后的心动与迟到的告白

　　九月的南方校园还浸在暑气里，香樟树的叶子绿得发亮，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关朵攥着刚领的校园卡，站在教学楼前，心跳还没从刚才的重逢里平复下来。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焱旭发来的微信：“座谈会结束了，你在哪个教学楼？我带你去食堂。”

　　她回复了地址，没等两分钟，就看见谢焱旭走过来。他换了件浅蓝色的短袖，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还是高中时她见过的那块，只是表带磨得有些旧了。“怎么站在太阳底下？”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校园卡，看了眼上面的专业，“英语专业？不错，以后有英语问题，不用再找别人补习了。”

　　关朵的脸颊有点发烫，跟在他身后往食堂走。路上遇到几个学生，都笑着喊他“谢导”，他点头回应时，嘴角的弧度温和又从容。她偷偷看着他的侧影，想起高中时躲在梧桐树后看到的画面，心里还是有点发涩：“谢哥哥，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谢焱旭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转头看她：“想问什么？是不是还在好奇，高中时你看到的那个女生？”关朵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只好点头。

　　“那是我远房表姐，”他笑了笑，语气很轻松，“当时她来老家帮我收拾老房子，顺便照顾邻居家的老人。你那天跑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解释。后来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关朵的眼睛瞬间亮了，脚步顿住：“表姐？不是……不是你女朋友？”

　　“当然不是，”谢焱旭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这几年一直在忙学业和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倒是你，高中时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

　　关朵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连忙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我……我以为你有女朋友了，怕打扰你。”原来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她偷偷难过了那么久，把星星罐藏起来，把所有的喜欢都压在心底，竟然只是因为看错了人。

　　食堂里人很多，谢焱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给她点了份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都是她高中时喜欢吃的。“多吃点，”他把排骨推到她面前，“刚开学肯定不适应，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关朵一边吃，一边偷偷看他。阳光照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映得很长，他低头吃饭时，动作很斯文。她忽然觉得，那些被她压在心底的喜欢，好像又慢慢冒了出来，比高中时更强烈，更清晰。

　　从那天起，关朵和谢焱旭的联系又多了起来。他会在她没课的时候，带她熟悉校园；会在她英语课有不懂的问题时，耐心给她讲解；偶尔还会约她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就像高中时那样，点两杯珍珠奶茶，聊聊天。

　　有一次，学校举办新生晚会，关朵作为英语专业的代表，要上台朗诵英文诗。她紧张得不行，提前几天就找谢焱旭帮忙指导。他陪她在操场的路灯下练习，一句一句地纠正她的发音和语气，还会给她打气：“朵朵，你读得很好，别紧张，上台后就看着我，把台下的人都当成空气。”

　　晚会那天，关朵站在台上，看到台下第一排的谢焱旭，心里瞬间就不紧张了。她流利地朗诵完英文诗，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她看向谢焱旭，他笑着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眼神里的鼓励像暖光一样，裹住了她的心脏。

　　晚会结束后，谢焱旭送她回宿舍。路上的人很少，只有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关朵攥着衣角，心里的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谢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谢焱旭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我……我喜欢你，”关朵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认真，“从高中时就喜欢你了，虽然中间误会了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现在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

　　她说完，紧张地看着谢焱旭，等待着他的回应。空气好像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过了几秒，谢焱旭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她安心的温度。

　　“朵朵，”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里满是认真，“其实我也喜欢你，从你初中时给我折星星罐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只是那时候你还小，我怕吓到你，也怕耽误你的学习。后来你不理我，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心里难过了很久。”

　　关朵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开心。她没想到，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也喜欢着自己。谢焱旭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哭什么？应该开心才对。”

　　“我就是开心，”关朵吸了吸鼻子，也笑了起来，“谢哥哥，你这个老男人，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

　　“是我的错，”谢焱旭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从今天起，我不是你的谢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关朵用力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晚风带着香樟树的香气，吹在脸上，暖暖的。她想起初中时第一次见他，他站在姐姐的房间里，桃花眼带着玩味的笑意；想起高中时躲在梧桐树后看到的误会画面；想起大学报到那天，在公告栏前的重逢……原来所有的等待和错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和告白。

　　第二天早上，关朵去上课，刚走到教学楼前，就看到谢焱旭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是她喜欢的珍珠奶茶，三分糖。他走过来，把奶茶递给她，笑着说：“女朋友，早上好。”

　　周围有同学看过来，关朵的脸颊有点红，却还是伸手接过奶茶，小声说：“男朋友，早上好。”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关朵喝着奶茶，甜腻的味道从舌尖传到心里，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青春里，再也没有遗憾和误会，只有和谢焱旭一起，慢慢走下去的未来。

　　周末的时候，谢焱旭带关朵回了他的老家。那栋老房子已经重新装修过，梧桐树还在，只是晾衣绳上再也没有女生的碎花裙子。他带她去看了当年她躲着的那棵树，笑着说：“当时我看到你跑了，还以为你遇到了坏人，追出去的时候，早就没影了。”

　　关朵有点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星星罐，递给谢焱旭：“这是我大学这几个月折的，里面有1314颗星星，代表一生一世。谢哥哥，不对，男朋友，以后我每年都给你折一罐，好不好？”

　　谢焱旭接过星星罐，阳光照在玻璃罐上，里面的星星折射出彩色的光。他低头看着关朵，眼神里满是温柔：“好，我都收下。以后我们的家里，要专门放一个架子，用来放你折的星星罐，好不好？”

　　关朵用力点头，靠在他的怀里。风里带着桂花香，远处传来邻居家的狗叫声，一切都那么安静又美好。她知道，她的暗恋，终于在这个秋天，开出了最美的花，而她和谢焱旭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