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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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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俳里而言,暗杀计划是成功的,再细讲,□□与手持□□的人都是她私下安排好的。
之前她已经在计划里标明并实施了最重要的一点,即是玛奇玛支配了部分咒术界上层。
玛奇玛待在部长这位置越久,对某些人来说,威胁越是剧增。
暗杀是必然会发生的,俳里的率先出击必定会让橘子们措手不及。
杀鸡献猴便是如此,在另一方,不久后羈索也会观赏到烂橘子们怨气冲天的脸。
他当下的身体是属于一个名为加茂业的男人,此人乃是加茂家其中一个分支的次子,在家族中默默无名,是旁人眼中注定庸碌一生的普通咒术师。
当五条悟出生后,羂索就凭借这个身份对其密切关注,毕竟六眼是难以匹敌的存在。
无下限、无量空处、无限接近于零的咒力消耗,他以为自己计划最大的阻碍是六眼时,近期却出现了超出计划的红发女人——玛奇玛。
这让他需要再次调整计划。
若是以前,他会选择沉寂下来,等待五条悟或者玛奇玛死后,再实施自己的大义。
但他必须杀死玛奇玛。
玛奇玛提出了一个课题,有关人类的进化,她部门里的一级咒术师大部分是实验后的结果,这昭示着她在进化方面的研究上取得了耀眼的成就。
但羂索觉得这其中有些可疑。
若是真的拥有这种技术,现在的部门不应该只是寥寥几人,而是制造一支军队。
但是这个女人太警惕了,情报网也覆盖得很广,羂索无法深入查探。
他现在在车站台,等候着下一辆公交车的到来,离他十几步远的位置上,是困得打瞌睡的电次。
玛奇玛的目的,joker的针对,都让电次这个普通的中学生显得格外惹眼。
电次身上究竟有什么呢?
公交车已经到站停了下来,羂索走到电次身旁,说道:“车来了,你不上去吗?”
电次被羂索的靠近吓得向后仰,他刚刚从浅眠中清醒过来,脑子仍然很困顿,就连他那金色的眸子里也尽是一片茫然。
“我等的车还没到。”电次仔细地看了眼公交车上的牌子,摇摇头,“不过谢谢你了,好心的大叔。”
“你是附近的学生吧,今天不是周末,最近也还不是放假的时候,是请假了吗?”
“我……我没有上学。”电次磕巴地说出这句话,他的声音很低,气势也低落了下来,但语气中藏着某种隐约的向往,宛若被树荫掩盖住的草丝。
他对同龄人扎堆的学校有着向往,这一想法没有表达出来,却一目了然,简单易懂。
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羂索下了这个判断。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上学,或许你是有难言之隐吧。”
“对……”电次看向了他,眼睛里有些紧张,“学校里,是什么样的呢?”
他看上去很在乎问题的答案。
羂索没有去过这个时代的学校,但观察过那些学生的生活,于是他照着回忆里的场景描述了出来。
电次对此很感兴趣,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人会去当课桌、椅子、便器,那这个能得到多少钱?”
“你…是指什么?”羂索脑子里嗡了一声,思维边际受到某种怪异的冲撞。
“我有个好主意。”电次很爽朗地笑了起来,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学校里不都是需要各种用具的人嘛,要是我去当工具,一定会大赚特赚吧。”
电次显然对他那天才般的点子很满意,甚至陷入了他脑内的幻想,整个人都走神了。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样想,至少这个年代的人不会这样轻蔑自己的价值。
羂索有些惊疑了,甚至极快地望了一眼电次瘦弱的身体,他发觉他得换个思路看待电次了。
“你可以去尝试。”羂索顺着说了下去,“但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赚钱,更有自尊的方式。”
下一辆公交车在他们的谈论中到来了,电次离开前望了羂索几眼,之后他朝羂索挥手告别。
羂索望着电次在公交车里寻找着空位,稀少的乘客让他很快找到了目标,车辆也在司机踩下油门时启动了,直到这辆白色的车转向拐角再也无法被看到。
仍在车站旁的,是头上有着缝合线的大众脸男人,他眯起了双眼,同所有普通平和的人一般,看向了站台上的路线图。
——
“省事了,他自个碰上门来。”俳里操控着电次,用后视镜望着站在远处的羂索。
要塑造某个角色,必定是费心费力的。通过一个角色去映射某个组织,存在以偏概全,但人一向很习惯以偏概全。
——
电视里天气预报昨日报道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今天却晴空万里,是个温暖的好天气。
盘星教每日的义工活动在下午八点时结束,高久收拾完用品后,乘坐着邻居的白车回家去。
家门口被放置了一件物品,她捡起来后发现这是一封信,信纸和报纸的纸质很相似,摸上去很粗糙,还有一股油墨味。
字迹倒是很熟悉,看到最后的落款,高久确信了这是来自好友的信。
秋原和高久,相互认识了十余年,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秘密。
信封中还装着一张更为小巧的邀请函,秋原想邀请她去参加游乐场的开业典礼,日期,地点都标明了,却……字里行间,莫名有种违和感。
高久感到了不安,而不安化作了现实。
当她手上的信件被第二个人阅读时,她已经被确认失踪两天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她的邻居。
这位络腮胡子的矮小邻居说道:“高久是个很热心的姑娘,比任何教徒还要虔诚,希望您能救救她,教主先生。”
邻居已经报警过了,警员们几乎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高久已经遭遇了真正的神隐。
“我会践行我的责任,如同神信任我而使我引导你们。”格里菲斯平静地说着安抚的话,将手中的信折起放到衣袖里。
他的漫不经心没有被信徒发觉,安抚对于信徒来说很受用,信徒一边感谢着一边离去后,格里菲斯拨通了夏油杰的电话。
在电话交谈中,他将高久的失踪叙述了出来,之后,夏油杰也告知了他一件事。
“我的一个学弟,也在两天前失踪了,同样也是收到了游乐场的邀请函。”
但根据他们的调查,近期根本没有即将开业的游乐场。
夏油杰决定亲自去邀请函中的地址查看,说不定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
作案动机尚不明确,但嫌疑人的人选有着一个,就是两周前枪击了七海的奇怪男人。据七海所说,那个男人妆容偏像小丑,而游乐园里小丑正是用来揽客的谐星。
他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后,询问着格里菲斯是否会和他们前行。
但出乎意料的是,格里菲斯拒绝了。
“出于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这段时间得出差,但拜托了可靠的同事,他可以做称职的保险栓,你们就放心吧。”
保险栓是个很奇怪的形容,大概是在说明对方真的很可靠吧。
“他是从冲国外聘的人员,我们这边高层不给力,只评了他一级,但他无疑是特级的实力,想来冲国那边也很需要他。”格里菲斯接着道。
“我会尽力的。”夏油杰作下保证。
“辛苦了。”
夏油杰合上手机盖时,还有些失神,柔软的触感从手臂上传来,他偏过头去,看到了握住自己手肘的悟。
“杰,待会打一把?”
悟的话语把夏油杰的消极情绪冲散了不少,手机上亮着的联系人屏幕也在杰的按压下回到了主页面。
夏油杰不由得反思自己刚才为何会突然落入负面情绪中。
在往常的生活里,他很少目睹强者,所以自诩和五条悟是最强,一直顺风顺水地斩杀咒灵。
直到格里菲斯的出现,他是打破了夏油杰认知的强者,格外特别的领导能力和人格魅力,以及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
夏油杰几乎要将他看做老师一般的存在,下意识地在遇到难题时寻求帮助。
这个想法让夏油杰惊出一身冷汗,他会依赖导师吗?
他突然出声向五条悟问道:“悟,我之前有没有……很依赖你?”
“嗯?”五条悟拿起薯片咬得嘎吱嘎吱响,“你当然超——依赖我,谁让我是你的挚友呢?当然是狠狠宠你啦~”
夏油杰平静地凝视着他,眼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奇特情绪……他忽然笑了起来,继续道:“只是我一个人回忆,感觉记忆会有误差,你可以说一些以前任务,我有对你依赖的举动吗?”
五条悟盯着桌面上的白纸,继续咀嚼薯片,这次的薯片渣全落到白纸上了,他说道:“歌姬被咒灵困住几天的那次,你跟着我来了吧,不只是因为对同校生的担忧。”
“杰,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看待玛奇玛在迎新会结束时的吻呢?”
迎新会结束的那晚,他们都看到了,走廊下昏暗的灯光中两人的吻。
无声暧昧如溪水般缓缓流动,轻盈的吻几乎是一触即分,金发的少年肉眼可见地红透了脸颊。
但是玛奇玛的眼底只有冷静。
她柔和地笑着,目光却投向了同样在走廊里的悟和杰。
“仔细想想啊,寄生蜗牛的双盘吸虫无疑有着炫目的色彩,本质上是置人于死地的掠食者。”
“杰,你作为同伴,依赖我不是很正常吗?”
五条悟所提起的事,似乎和夏油杰询问的依赖毫不相干。
夏油杰在这一刻窥到五条悟眼底晦暗复杂的情绪,但这抹情绪仿佛只是夏油杰所看到的错觉,五条悟仍然是以往无法无天的模样。
“或许吧。”
夏油杰发觉自己走入了思维误区,并不是所谓的依赖让他错判了格里菲斯的举动。
一般来说,先打来电话的是格里菲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他是来帮忙,或者自发地想拯救受害者而参加行动。
而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不过是自己的思维还残留着以往的陋习,不是依赖,而是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