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伯贤的七次告白》作妖大神

77、坐到他身边

　　我的脸颊还在发烫，心跳得像擂鼓一样，满脑子都是刚才边伯贤那个意味深长的一瞥和李哥那份“居心叵测”的邮件。羞愤、尴尬、还有一丝被戳破心思的慌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我心头。我死死地攥着手机，恨不得把它捏碎，也恨不得立刻把李哥从病床上揪起来质问一番。
　　就在我内心天人交战、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还是李哥的邮件，这次只有短短一行字，像个追魂夺命的符咒：
　　「PS：另外，这份《指南》的完整版，我也已经打包发给代表nim一份了。」
　　我：“！！！”
　　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都停滞了！血液仿佛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发……发给边伯贤了？！李哥你疯了？！你把那份写着“住一起”、“坐一起”、“贴身关怀”的鬼东西发给边伯贤了？！
　　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跟直接举着大喇叭在全公司宣布“我在撮合申世琦和边伯贤”有什么区别？！不！这比那还糟糕！这是直接舞到正主面前了啊！
　　我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在手机屏幕上敲出几个字：「李秘书！您到底在干什么啊！」
　　几乎是秒回，李哥的信息又弹了出来，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午饭吃什么：「没干什么啊，正常工作汇报嘛。让代表nim了解你的工作安排和我的建议，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这哪里正常了？！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还没等我缓过气来，李哥的下一条信息又到了，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哦，对了，代表nim回复了。」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他回复了？他说了什么？是勃然大怒？是严厉斥责？还是……
　　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屏幕。
　　李哥的信息慢悠悠地跳了出来，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他就回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快说啊！我急得手心冒汗。
　　「收到。」
　　我：“……………………”
　　收到？
　　就这？两个字？收到？！
　　这是什么意思？！是表示他知道了？还是……默认了？或者……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懒得理会李哥的胡闹？
　　我完全懵了！边伯贤的心思，从来都像海底针，我根本猜不透！这个“收到”，简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让人心慌意乱！
　　“收到什么鬼啊！”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无力感。这局面，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不，是脱离了我能理解的范畴！
　　李哥的信息又来了，这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军事命令般的口吻：「所以，根据《指南》第一章第二节【初期接触与破冰建议】，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在三分钟之内，执行第一步：自然地坐到代表nim身边的空位上去。」
　　我：“！！！”
　　李哥！！！！
　　我在心里发出了无声的尖叫！你这个疯子！魔鬼！
　　现在？！在车上？！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让我主动坐到边伯贤身边去？！这怎么可能“自然”得了？！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我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朵根都烫得吓人！我下意识地抬头，飞快地瞟了一眼前排那个挺拔的背影。他依旧戴着耳机，靠着窗，仿佛与世隔绝。可他刚才那个眼神……那个“收到”……像两个巨大的问号，压得我喘不过气。
　　去？还是不去？
　　不去？李哥肯定会没完没了，而且……边伯贤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心虚？或者……不专业？连基本的靠近都不敢？
　　去？天啊……我要怎么面对他？跟他说什么？“代表nim，李秘书让我坐过来的？”还是“代表nim，好巧啊，你旁边没人？”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我就觉得脚趾头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哥的信息像催命符一样，又跳了出来：「倒计时两分三十秒。申助理，执行力也是考核指标之一哦。」
　　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李哥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最终，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或者说，是被逼到绝境的无奈）涌了上来。算了！死就死吧！反正脸已经丢尽了！不就是坐过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去工作的！对！我是临时经纪人！坐他身边是天经地义！
　　我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一样，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车厢里很安静，我起身的动作引起了一些细微的响动。我能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好奇地投向我。我硬着头皮，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排那个空位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刀尖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
　　终于，我走到了那个空位旁边。边伯贤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他微微动了一下，但没有立刻转过头。
　　我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就在我尴尬得快要原地蒸发的时候，边伯贤却忽然……动了。
　　他缓缓地、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惊讶，没有不悦，也没有……任何我预想中的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仿佛我的到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空位。
　　那个眼神，像是一道赦免令，又像是一道更深的谜题。
　　我像是被施了咒语，几乎是机械地、动作僵硬地，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屁股挨到座椅的瞬间，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能感受到他手臂传来的温热。
　　我死死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大气都不敢喘。
　　边伯贤没有再看我，他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转向窗外，仿佛身边只是多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座椅靠垫。
　　车厢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有我狂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作响。
　　李哥……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坐在边伯贤身边，感受着这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距离，心里五味杂陈。
　　这趟巡演注定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