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伯贤的七次告白》作妖大神

1、我喜欢的人是个大明星

　　又是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最后一份文件归档。整层办公室只剩下我这边的灯还亮着，窗外首尔的夜景像撒了一把碎钻的黑绒布。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关电脑，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心突然跳得快了些。我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尽管知道这毫无意义。
　　边伯贤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他似乎是来取落下的东西，看到我时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还没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冷淡。
　　“马上就走了，代表nim。”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快自然，像每一个尽职的员工面对老板时该有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我看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心里那点小小的火苗又摇曳起来。一个月前，我就是在这个走廊拐角拦住了他，用尽毕生勇气说出了那句“我喜欢您”。他的反应我至今记忆犹新——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那种在商务谈判桌上常见的、礼貌而疏远的笑容。
　　“申世琦xi，你很优秀，但我不考虑外国女孩。”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拒绝一杯不需要的咖啡。
　　我知道那是托词。公司里不是没有其他外国员工，他甚至会和他们开玩笑。他只是不喜欢我，仅此而已。可喜欢这件事，从来都不是能说收就收的。
　　他很快从办公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经过我工位时，脚步似乎加快了些。
　　“代表nim，”我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您又熬夜练习了吗？要注意休息啊。”
　　他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灯光在他精致的下颌线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这是我的工作。”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知道，可是……”我想起上周在音乐节目待机室偶遇他，他靠在沙发上小憩，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那时他闭着眼睛，少了几分平时的凌厉，倒显出几分易碎感。我几乎要伸手替他披上滑落的外套，却在他睁眼的瞬间僵在原地。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在褪去舞台光环后，原来可以这样疲惫，又这样警惕。
　　“申世琦xi，”他打断我的思绪，“做好分内的事就够了。”
　　这句话像细小的针，扎得我心口微疼。但我还是扬起笑脸：“内，代表nim路上小心。”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脚步声渐远，我慢慢坐回椅子上，办公室重归寂静。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台上那个被称为“天才爱豆”的边伯贤，和台下作为INB100代表的边伯贤，几乎是两个人。前者会对着粉丝撒娇，眼睛弯成月牙，笑容甜得能融化冰雪；后者却冷静、果决，在公司决策时寸步不让。我记得有次他审核新女团的策划案，整整两个小时，他提出的每个问题都一针见血，吓得新来的策划组长冷汗直冒。
　　那样的边伯贤，遥远得像另一个星球的人。
　　而我，只是他庞大商业帝国里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每天处理着繁琐的行政工作，确保他需要签字的文件准时出现在桌上，提醒他下一个行程的时间。最亲近的时刻，也不过是每周一的例行汇报。我站在他办公桌前，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雪松香，汇报上一周的工作。他通常只是听着，偶尔点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专注。
　　“为什么喜欢他呢？”好友不止一次问过我，“明知道没结果。”
　　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某次加班到凌晨，他意外地出现在公司厨房，默默煮了两杯咖啡，递给我一杯。也许是因为有次我搞砸了会议安排，他明明很生气，却还是压着火气说“下次注意”。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是边伯贤——那个在舞台上发光，也能在商场中游刃有余的边伯贤。
　　但喜欢是我的事。我只需要远远地看着，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我发现他刚才站过的位置，掉落了一个小小的U盘。捡起来一看，上面刻着“BAEKHYUN”的花体字。这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犹豫再三，我还是给他发了消息：「代表nim，您是不是掉了一个U盘？」
　　消息石沉大海。我握着那个冰冷的金属U盘，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楼大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看吧，连这样微不足道的交集，都像是我的自作多情。
　　正准备把U盘交给保安室，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在哪？」
　　简单的两个字，连标点都没有。
　　「我还在一楼大厅。」
　　「等着。」
　　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在了大楼门口。车窗降下，他示意我上车。
　　“顺路送你回去。”他说，目光落在前方的夜色里。
　　我受宠若惊地坐上副驾驶，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香气。这是第一次，我和他独处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U盘。”他伸出手，依然没有看我。
　　我连忙从包里取出递给他。他检查了一下，随手放进储物格。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首尔的夜色中。我们一路无话，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我偷偷用余光看他，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在流动的光影中明明灭灭，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代表nim......”
　　“申世琦xi......”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您先说。”我小声说。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以后不要加班到这么晚。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心里微微一暖：“没关系的，我想把工作做好。”
　　“你的工作表现很好，”他语气平淡，“但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却又带着明确的界限感。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我喜欢您，是我的事。”我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他，“我不会给您造成困扰的。我会做好分内的事，就像您说的那样。”
　　红灯，车缓缓停下。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复杂难辨。
　　“申世琦xi，你是个好员工。”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斟酌过的，“所以有些界限，最好不要跨越。”
　　我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知道。我会记住自己的位置。”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回头，重新启动车子。
　　到我家楼下时，我轻声道谢，准备下车。他却突然叫住我。
　　“这个，”他递过来一杯一直放在杯架上的热饮，我这才注意到他买了两个，“加班辛苦。”
　　我愣愣地接过，纸杯传来的温度恰到好处地温暖了掌心。
　　“谢谢代表nim。”
　　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街角，我捧着那杯热饮，突然笑了。看吧，这就是边伯贤。明明可以冷漠到底，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点温柔，让人更加无法放手。
　　但没关系。我喜欢他，是我的选择。而他能在我面前做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边伯贤，不必时时刻刻都挂着“天才爱豆”的面具，或许就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礼物了。
　　夜空中有零星的星星闪烁，像他舞台上的灯光。我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转身走进公寓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依然是INB100那个努力的员工申世琦，他依然是那个遥不可及的代表nim。
　　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