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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身份试探 ...

  •   贺林深被带走后,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胡阳拽着宋霏林的手,邀请道:“丫头,跟叔回府。你婶子煲了鸡汤,正好给你补补。”
      凌韩逸闻言,将胡阳的手从宋霏林的胳膊上扒拉下来,“阳叔,她家庄子里散养了那么多鸡,还缺你这口汤不成。丫头,今个儿我得空,我给你做鲜花饼。”
      “她要去方家送礼,没空。”宋祈彦冷冷道。
      他横在宋霏林和凌韩逸的中间,将两人硬生生地隔开。凌韩逸是有家室的人,不宜与未出阁的女子交往过密。
      宋霏林自是不在意这些,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昨个儿梨花醉的账,你算在谁的头上了?”宋霏林问道。
      “你点名要的酒,当然是算在了方老板头上了。”凌韩逸理所当然道。
      宋霏林在祈平城所有的挂账,都由方霖序付清。这在祈平城里可是默认的规矩。
      “那我可得先去方家走一遭。不给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他可不帮我平账。”
      “小丫头,你又捞到什么宝贝了?”凌韩逸心领神会地笑道。
      “牡丹花会上,你就知道了。你那鲜花饼,等我的花夺了花魁,再做来给我庆祝。”宋霏林胸有成竹道。
      “你这五年不出山,一出山就要惊艳四座啊。”
      凌韩逸不禁开始期待三日后的牡丹花会。往年都是方霖序一枝独秀,花会的赌局,毫无悬念,赔率也低,很是无趣。
      “霏……林……”
      一道老者的声音从人群中飘到宋霏林的耳朵里。她循声望去,正巧看到老吴头走到堂前。
      “你是……霏林吧……”老吴头试探道。
      “宋老四,我是你三姐?”宋霏林模仿薛霜雨的语气道。
      这是个疑问句。
      在宋祈彦的记忆中,这个类型的疑问句的回答,只能是否定的。
      宋祈彦摇头道,“不是。”
      老吴头困惑地捋起了自己的八字胡,薛霜雨生性豪放,好舞刀弄枪,只和军旅粗人打交道。她可看不上凌韩逸这副白面书生的皮囊,和算盘打得叮当响的商人做派。
      “霏林,我是吴叔啊。以前还教你抓过蛇呢。”老吴头囔道。
      邓丰颐闻声看向了他们,宋霏林眼波流转,笑道:“吴叔,你这是太久没见到宋老三,想她了。又把她错认成我了。”
      老吴头见她如此说,权当自己认错人了,悻悻地退到一旁,自语道:“明明是霏林啊,怎么她说自己是霜雨呢?”
      此时,邱掌柜凑到了老吴头身前,好奇道:“吴老,嘀咕什么呢?什么霏林、霜雨的?”
      老吴头正愁没人倾诉,拉着邱掌柜到一旁,小声道:“邱掌柜,你瞧那姑娘像不像方霖序的远房表妹霏林。”
      邱掌柜与宋霏林只有一面之缘,瞅了半晌,也没瞧出个门道来。
      “我怎么记得云威镖局的薛霜雨不长她这样。我已经五年没见过霏林了,难道真是我认错了?”老吴头疑惑道。
      “她是云威镖局的薛霜雨?”邱掌柜一脸不可置信。
      “吴老,我跟着薛霜雨走了五天的镖,云威镖局的薛霜雨可不长这样。她是哪儿来的冒牌货?”邱掌柜笑道。
      “那她肯定就是霏林了。这臭丫头,又糊弄我。那个死药商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好事情尽记得他去了。”老吴头抱怨道。
      花梨村选村长的时候,宋霏林率先把票投给了胡阳,村里的人便都跟着她选了胡阳,他这代村长就这样活活地被胡阳夺了权。
      “这姑娘什么来头?”邱掌柜试探道。
      她若是方家的人,那劫他粮车的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
      老吴头瞅了眼宋霏林,鄙视道:“她就一孤女,养得一手好花。五年前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被谁买去当童养媳了。”
      邱掌柜顿时松了口气儿,没背景的孤女,最好拿捏了。
      “ 吴老,就是她劫的我们的粮车,打晕的我。这宋四公子和他们是一伙的。”邱掌柜笃定道。
      邓丰颐恰巧从他们的身旁经过,问道:“邱掌柜,此话可当真?”
      邱掌柜举手发誓道:“她那手串我定没认错。云威镖局的薛霜雨有一串一模一样的。她可不是薛霜雨。”
      祈平城的粮商方家和祈丰郡郡守宋家是连襟,撬动了方家这棵大树,祈丰郡郡守这个位置也不是不能姓邓。
      邓丰颐瞅了眼宋霏林,这小姑娘倒会装腔作势。一介孤女演出了京里权贵家小姐的气势,居然把他这阅人无数的老狐狸给唬住了。
      见宋霏林带着枫岳一行人往府衙外走去,邓丰颐赶忙追了上去,拦住他们的去路,笑道:“徐少将军,府里已备了薄酒,还请少将军不要推辞。山匪大多贪生怕死,想必讯问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拿公务留人,宋霏林可没法不买账。
      这个节骨眼儿,寻粮车才是长平府少将军该做的正经事儿。
      “我家少将军受了伤,可喝不得酒。”宋霏林护短道。
      “你瞧我这记性。咱们不喝酒不喝酒,就只吃个便饭。”邓丰颐客气道。
      宋霏林知推脱不掉,便带着枫岳随邓丰颐去了太守府邸。
      在府邸大厅,那里正坐着老吴头和邱掌柜。宋霏林见到这两时,不禁眉头紧蹙,这两并未先于她离开府衙,却能先于她到府邸,想必是走了府衙里的小路。
      宋霏林本还在奇怪,府衙里有小路可以直通府邸,为何邓丰颐要带他们绕远路,原来是想借这两做文章。
      “太守大人,我俩的粮车都被劫了,不知可否在太守府蹭顿便饭,等等那山匪的讯问结果?”老吴头关切问道。
      邓丰颐故作为难地看向宋霏林。
      “不过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儿,只不过让太守大人破费了。”宋霏林笑道。
      在这太守府他们是客,客人还能做了主人的主不成?
      宋霏林拉着枫岳在主位坐下,邓丰颐见她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眼里不自觉盈满怒气。
      可片刻之后,他又平静地问道:“霏林啊,你同徐少将军是如何相识的?”
      “大人,你在唤谁?府里有仆役唤作霏林?这名字可和宋老三一模一样。”宋霏林笑道。
      山匪幕后的人不落网,她可不会承认她是宋霏林。云威镖局多的是武林高手,可不怕仇家寻仇。
      “霏林,你可别装傻了。九九归一串,一共就两串,你一串儿,薛家那丫头一串儿。”老吴头叫唤道。
      宋霏林点点头,赞同道:“没错。只是捕蛇的,你为何非要说我是宋老三那个种花匠?骄里娇气的,怎么看怎么讨厌。”
      宋霏林将薛霜雨的语气学了九成像,老吴头再次被她弄迷糊了。
      宋霏林五年多没有回花梨村,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十岁时的总角模样,
      “你撒谎。你可不是薛霜雨,薛霜雨同我一起走的镖。”邱掌柜嘟囔道。
      宋霏林不认同地摇摇头,“邱掌柜,和你走镖的才是宋老三。我哥是她义兄,她就仗着我哥宠她,老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
      “这……”
      邱掌柜困惑地皱眉。
      他同薛霜雨的镖队是在旅途中遇到的,他也从未在云威镖局见过本尊。只不过方家车队的人都唤她“霜雨姑娘”,他便人云亦云了。
      “太守大人,这郡守家的四公子也是云威镖局的镖师,他都说我不是宋老三,难道还能唬你不成?”宋霏林一本正经道。
      宋陆齐调去祈安城之后,薛霜雨便常年待在祈惠城的东郊军营里。
      如今,她也出落成了大姑娘,这祈平成可没几个人识得她。
      “大人,大人,不好了。”小厮惊慌地叫道。
      邓丰颐不悦地皱眉,问道:“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
      “大……大……大人,后山遭贼了。”小厮气喘吁吁道。
      “这后山又不是……”
      话说一半,邓丰颐突然想到胡烈的粮车就藏在后山的小木屋里,不由得脸色铁青。
      若是那粮车丢了,他这乌纱帽可就真不保了。
      “真是废物。”邓丰颐气闷道。
      也不知是在说这小厮,还是在说双云寨那不中用的山匪。
      “邓大人,看来祈平城最近确实盗匪猖獗。这都偷到太守府了。”宋霏林叹道。
      “少将军,我去看看情况,便不作陪了。”
      邓丰颐仓惶离去,老吴头和邱掌柜在他离去后不久,也相继寻了由头离开了。
      无人打扰,宋霏林一顿饭吃得乐呵呵的。
      她刚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一群府兵冲进了屋里,将她和枫岳团团围住。
      “太守大人,这是何意?”宋霏林怒斥道。
      “敢冒充长平府的少将军,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小。”
      说话的是一名眉眼间都充斥着贵气的男子,他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佩。
      “太守大人,京里来的贵人可不识得我家少将军。你若真要诬蔑我们冒充长平府的少将军,那也得请喻平军的将军们来指认。”宋霏林淡然笑道。
      她从枫岳的腰间扯下那枚玉佩,笑道:“京里来的贵人,你不识得我家少将军,总归识得这玉佩。”
      男子接过那玉佩,笑道:“这确实是徐少将军的,只是你身边这位不是他。大胆匪徒,你把真的徐少将军怎么了?”
      “这可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宋霏林故作玄虚道。
      “我旁边这位着实不是徐舟齐,可长平府也不只他一位少将军。”
      此话不假。
      长平将军在绥远城有一名义子,此人从未进过京,京里来的人自不会识得。
      “这位贵人,这玉佩给你,你差人去祈霞关求证,届时你便知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粮车,稳定祈霞关众将士的君心。”宋霏林大义凛然道。
      “你这山匪,那匪徒可都招了,都是你指使他们的。”邓丰颐突然嚷道。
      话音未落,胡烈被人从人群中推到地上。他指着宋霏林的鼻子叫喊道:“就是她,她带人劫的粮车,指使我将粮车藏在太守府后山的。”
      宋霏林挑眉,"太守大人,我怎么记得,这后山,三面环湖,唯一的入口便是太守府的西面侧门。若非你太守府里有内应,这粮车怕是没法出现在那里。"
      “你这贼人,胡说什么呢?”邓丰颐破口大骂。
      “这位贵人,你可遣人去查看。我可没胡说。要说通匪,那也是这位太守大人通匪,我们是喻平军的人,你错抓了我们可不打紧,但是耽误了军机,祈霞关那位宁安王可不会放过你。”
      男子听了此话,眼中闪过犹豫之意。宁安王与太子不同,六亲不认,对亲兄弟也下得去手。
      此时,男子身边的侍卫回来了,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两句,他面上染了怒意,斥道:“你这太守,私自通匪,来人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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