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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散布流言 ...

  •   “不过走个百来招,不耽误事儿。”
      话音未落,一道掌风从身后袭来。宋霏林顺着风来的方向,摔倒在地,哭喊道:“恃强凌弱,欺负我这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我又没有……”
      黄姜祁一脸委屈样。他刚才可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没挨到。她自己主动摔下去的,做出一副被他打落在地的狼狈模样。
      “你就是欺负人儿……”
      宋霏林坐在地上撒泼,黄姜祁着实拿她没有办法。她这摔倒的时机太微妙,众目睽睽之下,他百口莫辩。
      “别……别哭了。你想要什么?”黄姜祁硬着头皮问道。
      他府上都是皮小子,他可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
      宋霏林两眼滴溜溜地转,指着他身后的两匹骏马,抽泣道:“那两匹马。”
      “这可不行。”黄姜祁拒绝道。
      这两匹马可是沧玹来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性烈难驯。
      “弄坏我的车,害我崴了脚,不把马借给我们,我们要怎么去太守府议事?”宋霏林委屈地哭道。
      “那云风借给你。”邓丰启坏笑道。
      黄姜祁眼里闪过犹豫之色,这马又烈又认人。在回祈平城的路上,它已经摔死了三个盗马贼。
      “这马看起来不面善,能骑吗?”宋霏林故作疑惑道。
      “这马性子温平,不认生。”邓丰启笑道。
      整个祈丰郡识得这汗血马的人,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他可不信骗不到这个黄毛丫头。
      “你敢打包票?”宋霏林一脸无辜地问道。
      “我可不唬人。”
      “若是你骗我,该怎么办?”
      “那就让我哥把我抓进牢里。”邓丰启笑道。
      宋霏林听到了预期的回答,抹去眼角的泪珠,对着周边的商贩喊道:“各位叔叔婶婶们,你们可听见了。之后他若是想赖账,你们可得给我作证。”
      宋霏林勾勾手指,枫岳便翻身上马。那马着实认生,枫岳还未在马背上坐稳,它便如疯了一般飞奔向前。
      “这就是你口中的性子温平?他可是长平府的少将军,你把他摔伤了,谁去守祈霞关?”宋霏林怒道。
      枫岳听她这语气,是想让他从马上坠下来。找了个空旷地儿,他悄无声息地松开了缰绳,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轰”
      枫岳的后背磕在了脂粉铺的门槛上。他胸口处的伤口在剧烈的撞击中重新裂开。
      鲜红的血色浸染了湛蓝的长衫,他痛苦地靠在门槛上,掌柜的惊叫道:“流血了。大夫,去请大夫。”
      宋霏林飞奔到枫岳的身前,眼里含着闪亮的泪光,委屈地哭道:“徐哥哥,都是我的错。我若是没有崴脚,就不会让你先上马,你就不会被马摔了。”
      “小姑娘,别哭了。这哪是你的错。错的是骗人的那个。走,我们把他抓去见官。”
      脂粉铺的掌柜的大手一挥,店里的伙计都拿起了家伙拾来到了路中央,将邓丰启围了个圈。
      “刚才你自己说的,若是骗人,就让你的太守哥哥把你抓进牢里。”宋霏林哭喊道。
      曾攀听她如此说,便识趣儿地退到了一旁。
      大庭广众下害长平府的少将军落马,这可是触众怒的事情。此时谁出头谁倒霉。
      “走,把他送去太守府。今日定要找邓太守讨要个说法。”掌柜的叫喊道。
      路边的商贩几乎都跟着他去了太守府。
      黄姜祁在路边等大夫替枫岳包扎。他的身上有多处剑伤,几乎每处都足以致命。这同他得到的消息,有七分相符。
      他的视线落在了宋霏林的石头手串上,这一排的黑色石头,以一、三、五的顺序排列着,意味着九九归一。
      在这祈丰郡,他就见过两个人有这手串。
      一个是薛霜雨,另一个就是郭奕临的竹马冤家。
      “宋霏林,你故意的。”黄姜祁平静地说道。
      宋霏林眼里又挤出了几滴眼泪,抽泣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你这九九归一串儿,化成灰我都识得。你劫我家的镖作甚?宋辉黎尚公主了,你拿我家的镖出气儿?”黄姜祁嘲讽道。
      “镖是薛霜雨劫的,不是我。”宋霏林胡扯道。
      “她保的是喻平军的镖,她劫她自己?你唬谁呢?”黄姜祁怒道。
      宋霏林见糊弄不过去,笑道:“我告诉你镖在哪儿,你承认镖是薛霜雨劫的,成吗?”
      黄姜祁伸出小拇指,“我对你俩的影子游戏不感兴趣,我家的镖在哪儿?”
      这是成交的意思。
      宋霏林勾住他的小拇指,“一诺千金,违者,走镖天天遇山匪。”
      两人默契地用大拇指盖了印章。
      “镖在胡烈手上。”
      黄姜祁脸色突变,显然对胡烈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看你这反应,老熟人?”宋霏林笑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想杀他的人怕是要星夜兼程往这里赶了。”
      “你知道谁想杀他?”宋霏林好奇道。
      “不知道。”
      黄姜祁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衣角,这是他撒谎时的本能反应。
      “淞月山庄的人?”
      “不知道。”
      黄姜祁的手越发地拽紧了衣角。
      淞月山庄里只有庄主的心腹暗影才会以玄铁面具示人。
      宋霏林不动声色地瞅了眼枫岳,笑道:“你还不去找你的镖?当心镖被倒卖了。”
      “乌鸦嘴,说点儿好的。”
      黄姜祁转身上马,扬长而去。枫岳身上的伤只是裂了口子,不碍事儿。宋霏林愣是在医馆赖足了大半个时辰,才带着他乘马车离开。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才来到了太守府。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与他们相向驰来,抢在他们之前停在了府门口。
      宋霏林的马受了惊,撞在了那人的马车上。
      “谁这么不长眼,敢撞叶国舅老丈人的马车?”车夫吼道。
      “叶国舅的老丈人不都仙去十来年了吗?叶国舅是怎么让他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宋霏林笑道。
      叶浩兴的原配夫人一直在京里为宁贵妃做事儿,没有回祈平城。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吴老,你怎么来府上了?”
      邓丰颐突然出现在府门口。
      “我家的粮车被劫了,特来老弟这儿报案。”
      一个瘦高老头从马车里下来,他的眼角眉梢似乎都冒着火。宋霏林自觉自己没有认错,从马车下来的这儿人就是花梨村的养蛇人老吴头。
      “吴老,你家的粮车怎么也被劫了?”邓丰颐头疼道。
      这已是他今早接到的第三起粮车被劫案了。
      “我家的粮车是同兴和米行的邱掌柜一同走的。名鹤镖局说我家粮车没在他那儿走镖,不给赔。”
      “一共多少辆粮车被劫了?”邓丰颐问道。
      “我家的五辆,孟掌柜家的五辆,兴和米行的八辆,方家的两辆。”老吴头焦急地说道。
      宋霏林的右眼皮儿一个劲儿地跳,按照黄姜祁的说法,方家这两辆粮车怕不是薛霜雨的镖。
      方家供应的是军粮,薛霜雨将这粮车当做人情送给了她,倒是坐实了双云寨山匪劫喻平军粮车的罪名。
      这招以退为进可不像薛霜雨那个直肠子能想出来的计策。蔺游又没有权限擅自拿军粮做诱饵。这祈惠城何时来了一个精于谋算的指挥官。
      吴家的马车要转弯,宋霏林的马车恰巧挡了路。
      “谁家的,如此不懂规矩。”老吴头不满道。
      宋霏林卷起车帘笑道:“这巷子东进西出,你家马车从西进,挡了我家少将军的路,却说我长平府不懂规矩。你这可是强词夺理。日后回了京,我可得找叶夫人说道说道,她这死了多年的父亲怎么从坟头爬出来之后,变得如此的不懂尊卑。”
      邓丰颐见宋霏林一副官家小姐做派,不禁对她的身份起疑。有消息传若霞公主随长平府少将军的运粮车队到祈丰郡境内了。
      若霞公主和长平府的少将军是表亲,算起来还是长平府的表小姐。在这祈丰郡,除了穆远王府的云欢郡主,可没人敢惹宁贵妃的妯娌。
      “你这女娃娃怎么说话呢?老汉我可活得好好的。你怎么尽咒我呢?”老吴头气得直跺脚。
      宋霏林耸肩嘲讽道:“钰夫人的父亲早逝,我可没瞎说。叶国舅当初迎娶钰夫人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三年都还没过,难道他纳妾了?果然,男人的话若是能作数,母猪能上树。”
      宋霏林丝毫不掩饰对叶浩兴的厌恶。
      邓丰颐越发觉得她便是若霞公主,遂讨好地笑道:“不知长平府的少将军来我太守府有何贵干?”
      宋霏林脸色突变,怒道:“喻平军的粮草被劫了,我来太守府讨个说法。昨个儿可是四月初七,为何祈悠山上没有巡逻的卫队。”
      邓丰颐心虚地跪在车驾前,狡辩道:“牡丹花会快到了,城里多了许多盗花贼,府衙的人手都去抓盗花贼了。”
      “太守大人,这二十车粮食可是前线战士的军心。你若三日内找不到这丢失的粮车,就等着被革职查办吧。”宋霏林威胁道。
      邓丰颐悻悻地叩首,着人将贺林深带到前厅去。
      这双云寨的大当家曾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会让长平府的少将军见不到初七的太阳。
      如今他不仅好端端地活着,还跑来向他问责。
      既然他们办事不力,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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