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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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村长夫人此刻似乎是明白了这件事的可怖，掉了几滴泪。
“我不敢让小又去城里，我不敢……”她自顾自地说着。
“谢谢您，之后的事我们会办妥的。”柯晨起身，扯了扯身边的南浔。
“我们走了。”
离开村长家，已经九点了。柯晨环顾了一下周围，已经少见出来活动的村民了，大部分房子都熄了灯。
“我们先去找小昭吧，我想村长差不多等不及了。”
敲响了小昭家的门.
“叩叩叩。”
“阿姨，是我小柯呀，我又来了。”
门开了，迎接她的还是校小昭妈妈。
“你看看你们，走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小昭顶撞你们了哩。”
“没有的事阿姨，小昭聊困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了，他年级还小需要多多的睡觉。”
“对不起呀，你们过来找小昭他还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你们的事呀。”
“不会的阿姨，我们现在就是再来看看他，小昭实在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小昭妈妈听到柯晨的夸赞，心里乐开了花，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实在是太喜欢了。
“小昭还在睡呢，你们再留下来坐会也行哩。”她的眉眼弯弯，挤出一层层岁月的痕迹。
两人来到小昭的房间，南浔摸了摸他的额头，查看了他的脸和手臂，既没有类似过敏引起的发热，也没有红疹子。
“没有过敏。”
柯晨安心下来。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急促而没有礼貌，像是夜晚中催命的狼嚎。
柯晨看了一眼小昭，他还在熟睡着。
小昭妈妈听到这声音也有些恼，虽然乡下不讲城里那些礼仪，但是大晚上的，谁会给一个吵你休息的人的人好脸色呢？
“谁呀，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小昭妈妈从房间外边钻出来踏步走过去。
“哎呀，是我呀。”
敲门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声音。
他果然来了。
小昭妈妈闻言脸色一变，面带笑容打开了门。
“是村长呀，这么晚过来做什么呀，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见门打开，向小昭妈妈身后看过去。
客厅的灯还是关着，只有房间的光亮透过门扉照在地板上。
他装作着急的模样，问她：“小昭妈妈，小昭有没有回来呀，都怪我下午让他帮我一个忙，这么晚了我也没见他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呀。”
“村长你不用担心，下午他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小昭妈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拍大腿：“哎呀我给忘了，下午你是不是让小昭帮你送货来着，现在我帮你送过去还来得及吗。”小昭妈妈转身去拿小昭放在桌子上的那盆水果。
然而听到小昭没出门的回答，村长并没有松口气，反而盯着小昭妈妈的背影紧皱着眉头。
他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又重新扯起微笑：
“来得及来得及，那就麻烦你了，把这个送到学校四楼的校长办公室就好了，我待会还有事就不能跟你一块去了。”
“好嘞，村长你忙，我去去就回。”小昭妈妈刚说完，就抱着盆跑了出去。
村长只是站在她家门前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他支不开小昭，还支不开他妈妈吗？
都一样，只要梁小昭落单了就好。
小昭他在睡觉，是吧？
他扯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村长跨进门，悄悄地将门关上，轻轻地走向了那间透着光亮的房间。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村长额头上青筋暴起，快要将后槽牙咬碎。不过他还是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笑着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
柯晨跟南浔对视了一眼，朝门口的村长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小昭还在睡觉呢，我们出去说吧。”她悄悄道。
三人来到了客厅，各摸黑找了个椅子坐下。
屋子里漆黑一片，柯晨出来时将房间里的灯关掉了，却找不着客厅里的灯。
此刻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也感受不到谁的情绪。
柯晨似乎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啪”一声，村长打开了客厅的灯，突然的亮光刺地柯晨睁不开眼。
眯了一会，她缓缓睁开眼，只见村长坐在他们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呀？”
那时急促的敲门声后接着的是村长的声音，柯晨就知道他来找小昭了。
她猜村长一定会重新找机会带走小昭，她需要一个能够避免他们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方法，她赌村长不敢光明正大地带走熟睡的小昭。
于是，她跟南浔假装一副跟小昭妈妈商量采访的样子。
“我们跟小昭妈妈商量采访的事呢，听说小昭在学校的表现很好，是个名副其实的乖孩子，要是有他开头，估计效果会很好。”她说。
“嗯，我们跟阿姨说明天是否有空一起录个专访，希望她能够分享一下她的教育心得以及对学校的看法。”南浔跟上。
村长打量着二人，似乎是在观察他们是否在说谎。
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来他们是真的在谈事情。
村长看了看墙上的钟，分针指向了二的位置。
“哎呀已经这个点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呀，休息好了才能有好的精神，精力充沛地干活呢！”村长又一脸关心模样。
一股冷意涌上她的心头。
要不是柯晨两次撞见了他暴起的青筋，她可能又会被村长慈祥的模样骗了。
他真的演的几乎毫无破绽，无论是他的结发妻子，还是下手目标的母亲，无人发现他隐藏的目的和真正面目。
桌子下面，柯晨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攥住裤子，手心出汗。
怎么办，她还没想好理由。
要是被赶走了，村长又对小昭下手什么办？
“我们得等阿姨回来，我们还有点事情没谈完。”南浔话一出口，像是安抚了柯晨乱跳的心。
“谈话不着急吧，明天也有时间呢。”
“抱歉啊村长，这是我们张姐的要求，等会回去我们还要向她汇报进度，还请您理解理解我们的工作。”
张姐和刘哥首先是他们这些人工作上前辈，再是日常中友好的前辈。尽管他们本人可能不这么想，但作为后辈的他们必须这么做。
职场不是儿戏，过家家一样的思维方式无法在这里奏效。
柯晨可见村长的脸抽搐了一下。
之后无论村长怎么说，南浔都以“工作”为由拒绝了村长让他们回去的提议。
“张姐这个时候可能在等我们的答复，如果办不好可能会影响后续采访的事宜，最坏的结果是直接取消这次的采访。”南浔故意往重了说。
实际上，这么大的决定也并不是由张姐刘哥下结论，若真要取消采访，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时间都是没有回报的。提出建议的人可能要写个几千字报告交到总部处吧。
听见此话，村长陪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吗，不过这要是真耽误到了你们，那留下好了。”
“嗯，谢谢您。”南浔也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可算是搪塞过去了。
等了一会，他似乎是坐不住了，起身道：“我还有点事要办，就先走了啊，你们办完事也早些回去啊，大晚上的天冷，小心感冒。”
“谢谢您的关心。”柯晨回应他的话。
村长匆匆离去了，留在屋子里的两人均长舒一口气。
“呕！”柯晨直犯恶心，不知道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
“你没事吧？”南浔拍拍她的背，“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要吐出来比较好吗？”他有些担心，柯晨是不是有可能因为长时间不曾休息的原因导致身体不堪重负。
“没事。”柯晨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水。
“没有想吐的感觉，就只是感觉不舒服，这么吐一下好多了。”
说是吐，其实就只是干呕了一会，嘴里除了生理性分泌的涎水什么都没有。
南浔若有所思。
又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小昭妈妈赶回来了，流了一身的汗。
见两人还没走，她还有些疑惑嘞。
“你们还没回去吗，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
平时这个时候村里人基本都入睡了，要不是今天帮村长办事，平时这个时候的她差不多也睡了。
这些城里人都不睡觉的吗？
“阿姨您回来啦，我们刚刚把事办完，正巧您就回来了。”
“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您早点休息呀。”
说完，两个人笑着撤出房子，朝她挥了挥手。
快九点半了。
呼吸着夜晚凉爽的空气，吹着自然的风，柯晨好了很多。
“今天的事完成了，”她伸了个懒腰，途中还打了个哈欠。
她真的有些困了。
“你……是不是怕村长他？”身边的南浔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为什么这么问？”柯晨有些蒙。她确实有些怕，村长那个块头一拳下来可能她半条命都没有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南浔欲言又止，“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的反应，是因为村长？”
“你可能因为村长而产生了一些焦虑或者恐慌，进而产生一些躯体化反应。”
“比如……呕吐。”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太听得懂……”柯晨下意识拒绝。
听到别人说自己有病，是个人都会感到莫名其妙吧。
意识到自己太武断了，南浔立马道歉：“抱歉抱歉，以上只是我的猜测，不该这样说出来的。
可是，他还是希望眼前这个女孩真的没有他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回去，我真心建议你能够去看看医生，如果频繁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对身体有害处。”
这只是他看见的第一次，也许只是一次巧合吧。
“嗯，我会去看看的。”如果能回去的话。
柯晨不知道。
她确实有些反胃，只是也吐不出来什么。
一想到村长“亲切”的话语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就一身冷。
她觉得好恶心。
一个人这么可以顶着那么虚伪的面孔，做那么恶心的事。
她见村长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像院长。那个真真正正的和蔼可亲，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的院长。
想到这里，她又干呕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