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画眉山庄养崽日常》风吹月狂

11、chapter11 全家福蛋糕

　　“这是我家，不是你家。如果你不想在这住，可以从这里滚出去。”本应该最亲切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对她大喊。

　　伊莎从噩梦中惊醒，在床上坐了起来，万籁俱静的深夜，只有林顿在她身侧的呼吸声。

　　她看着哈里顿刚到画眉山庄的局促，会想起自己刚被父母从农村接到城里的时候，那种融入不进去的感觉如影随形。

　　她也曾想努力学习别的孩子，和父母撒娇卖痴，和弟弟亲密无间，最后换来的是白眼和争吵，她永远都忘不了生气的母亲让她滚出家门的样子。

　　林顿伸手抱住伊莎的腰，她躺了下去，搂住了林顿，吻了吻他的额头，她要快点想到一个办法，让哈里顿对画眉山庄有归属感。

　　伊莎提议让人给他们画肖像画。

　　埃德加犹犹豫豫，架不住妹妹强烈要求，让人从吉莫屯请来最好的画师，给他们一家五口画像。

　　哈里顿、凯茜、林顿按照年龄依次坐在椅子上，伊莎和埃德加站在椅子后面，画师手艺高超，但做一幅巨型油画需要时间，足足花了一周才画完。

　　伊莎发现，埃德加站了没多久，额头就开始沁汗，脚步也有些虚浮，后面站的时间长了，才挺的时间变成了点。

　　他看似健康，实则有些体虚。

　　巨幅全家福油画被悬挂在客厅墙上，哈里顿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伊莎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她在搬到城里的新家之后，从来没有跟家人一起照过全家福，她知道一家人照一张合照，对一个刚融入这个家的孩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在画画期间，埃德加顺便叫裁缝来，给大家都做了些新衣服，伊莎在衣服来了后，让他们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换装秀。

　　孩子们玩的正开心的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了。

　　“哦，天哪，你怎么来了？”开门的艾伦惊叫出声，伊莎和埃德加对视了一眼，知道来的人是个不速之客。

　　希斯克利夫抱着一个木箱闯了进来，看见穿着新衣服变干净的哈里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瞧瞧，瞧瞧，再好的苗子扔到这里，也会变成了表面光鲜的软蛋。”

　　林顿和凯茜都是第一次见到希斯，上次希斯来的时候，两人被布朗太太带去林苑里玩了，此时吓得躲到了伊莎和埃德加身后。

　　“你给我从画眉山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埃德加眉头紧蹙，伸出手向外指，同时对站在一旁的艾伦道，“艾伦，你去叫些人来。”

　　艾伦叹了口气，赶紧听从主人的吩咐，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哈里顿，你瞧你的新主人，我明明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他们却这么不欢迎我。”希斯对埃德加的威胁毫不在意，把木箱放在地上打开。

　　里面是哈里顿没带走的几件衣服，还有一把长管猎枪。

　　希斯看了看木箱，又看了看沙发上堆着的新衣服，摇头道，“哈里顿，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应该不想要这些旧衣服了，但是这把猎枪，是我曾经答应过你，要送给你的。”

　　画眉山庄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哈里顿正慢慢融入，可当希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放下了对他的恨意。

　　伊莎见哈里顿虽然没有上前，但脸上有动容之色。

　　他对希斯的依赖和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根除的。

　　林顿和凯茜在伊莎的裙摆后面探头探脑，希斯的视线停在两个孩子的脸上，金发小女孩长了一双黑色的双眸，和小时候的凯瑟琳一模一样，可是她长得再像凯瑟琳，也不是她。

　　他在她身上得不到一点慰藉，反而被她的金发提醒了，这是她和埃德加的孩子，是曾经背叛过自己的罪证。

　　而看着金发小男孩，他的脸沉了下去，这孩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像自己的，更像埃德加那个懦夫。

　　“哦，这就是林顿吧，从我知道你的存在开始，我就一直挂念着你，我终于见到你了。”希斯故作深情地说。

　　林顿见眼前邋遢的男人认识自己，有些害怕地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你妈妈没和你说过吗？我是你的爸爸啊！”希斯用手捂住胸口，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三个孩子都愣在了原地。

　　哈里顿没想过一直独身的希斯竟然是林顿的父亲；凯茜没想到眼前这个粗俗无礼的男人竟然是优雅美丽的姑姑的丈夫；林顿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有父亲。

　　埃德加已经忍受不了了，大声喊道，“艾伦！艾伦！”

　　艾伦带着五六个拿着农具的佃户一拥而入，将希斯团团围住，她劝道，“可怜可鄙的希斯，你要是能认清形势，就赶紧从这里离开。”

　　“瞧你们把阵仗摆的这么大，不知道的人以为闯入了一伙匪徒，实则只想对付我一个人。”希斯面不改色继续说，“我来这里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看看哈里顿，看看这个被我抚养长大的孩子，换了一个新家之后过的好不好。”

　　埃德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被希斯搅和散了，他额头青筋暴起，挥舞着胳膊，指着门口道，“把这个恶棍，给我赶出去！”

　　哈里顿的身板微微前倾，伊莎看在眼里，拦住了暴怒的埃德加，拍了拍哈里顿的肩膀，“哈里顿，你想和希斯谈谈吗？”

　　哈里顿犹豫一下，他看得出希斯和伊莎关系恶劣，不知道这算不算对伊莎的背叛。

　　“听从你的内心所想而做就好。”伊莎温柔地说。

　　“我想和他谈谈。”哈里顿低下了头。

　　“哦，好的，我们走，给他们留下点空间。”伊莎拽着埃德加，把带着两个孩子，和一群佃户退了出去。

　　艾伦看了看希斯，又看了看哈里顿，重重地叹了口气，将门给他们关上。

　　希斯隐秘而得意地笑了一下，伊莎贝拉不仅想和自己抢哈里顿，还想抢夺他的心，偏偏他的心现在还在自己这里。

　　“我以为我是你在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希斯看起来很难过。

　　“在你不救我之前，确实是这样。”哈里顿委屈地说，“在你眼里，把我留下比我活着更重要，这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

　　“哈里顿，你长大了，开始明辨是非了，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就算伊莎贝拉当时不同意把你留下，我也会在下面接住你，就像你小时候一样，你还记得吧？”

　　哈里顿还有点印象，点了点头。

　　“那你能原谅我了吗？”希斯问。

　　哈里顿早就原谅他了，点了点头。

　　“其实你和林顿在画眉山庄过的日子会更幸福，我无意打扰你们的幸福，只是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养子，而林顿又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真想见你们。”

　　他说的如此真情实意，哈里顿心里有点难过。

　　希斯眼眶红了，“可是你也看见了，画眉山庄的人对我有偏见，以后肯定不会让我见你们。”

　　“以后我可以回呼啸山庄见你，不让他们知道。”哈里顿说完了，心里有些发虚，觉得愧对伊莎对自己的好。

　　希斯咧开了嘴，这就是他想听的话，“以后你回来的时候，如果能把林顿也带过来，让他能看看他爸爸小时候住的地方，能在呼啸山庄和我说说话，我就没有遗憾了。”

　　“这……”哈里顿没有马上答应。

　　希斯上前拍了拍哈里顿的肩膀，“你不知道，你和林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一个可以用来报复死去的亨得利，一个可以用来报复活着的埃德加和伊莎贝拉。

　　哈里顿心软地点了点头。

　　直到希斯离开了山庄，林顿才扑到伊莎怀里问，“刚才那个男人真的是我爸爸吗？”

　　“你想要他做你爸爸吗？”

　　林顿想起刚才屋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本能地反感那个人，他摇了摇头，“不想。”

　　“那他就不是。”伊莎淡淡道，她捏了捏林顿的脸蛋，“其实你是个独一无二的小孩，你没有爸爸，是妈妈一个人用爱孕育出来的。”

　　林顿马上相信了，抱住妈妈的腰蹭了蹭，有没有爸爸不重要，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就好了。

　　埃德加因她粗暴的教育方式愣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哈里顿乖乖坐到伊莎身边，有些心虚地等着说谎，但伊莎什么都没问，只是要暂时没收那把猎枪，以他现在的年纪打猎有点危险。

　　他悄悄松了口气。

　　伊莎贝拉小姐是个很好的人，他不愿意在她面前说谎和说脏话。

　　“孩子们，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伊莎挨个点了点孩子们的鼻子，笑着看向埃德加，对他眨了眨眼睛。

　　埃德加脸色不好，心里暗暗决定，要加强画眉山庄的守卫。

　　鸦默雀静的夜晚，只有荒原上的风在呼啸。

　　画眉山庄的屋舍窗户照出明亮的烛光，一家五口坐在桌边，长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食，还有一个盖着盖的神秘美食。

　　伊莎将盖子揭开，露出一个大蛋糕，上面是五个Q版的人像。

　　“哇！”林顿和凯茜瞪大了眼睛，就连哈里顿也跟着叫了一声。

　　“这个金发蓝眼的是我，这个是哈里顿的，这个是凯茜的，这个是妈妈，这个是舅舅。”林顿面露惊喜之色，指着蛋糕上的人脸分配。

　　“好厉害的手艺，你是怎么做到的？”埃德加从未见过这样的蛋糕，忍不住发问。

　　“没什么，我用胡萝卜、橙汁、还有黑芝麻糊，在蛋糕上面画的画。”伊莎笑着说，“你看像不像你？”

　　“像，真的很像。”埃德加仔细端详着蛋糕，“你做的太精致了，我都有点舍不得吃了。”

　　伊莎将切刀递给哈里顿，“哈里顿，你来给大家分吧。”

　　哈里顿接过后，在林顿和凯茜期盼的目光中，稳稳地将蛋糕切成五份。

　　仆人按照人像将蛋糕分到每个人面前。

　　“哇，这里面有草莓夹心哎！”林顿挖了一块蛋糕，放到嘴里，“我的眼睛是蓝莓做的呀！”

　　凯茜吃了一口金发的蛋糕，清新的橙香在口中满眼，她伸出叉子，看向林顿，“我能吃你的另一个眼睛吗？”

　　林顿点了点头，将盘子向凯茜推了推。

　　“真的是蓝莓味的！”凯茜挖了一口。

　　伊莎看向有些失落的哈里顿，问林顿和凯茜，“你俩不想常常哈里顿的蛋糕吗？我还用了别的东西。”

　　林顿和凯茜瞬间看向哈里顿，“可以给我们吃一口吗？”

　　哈里顿笑着将蛋糕推到中间，林顿和凯茜一人挖了一口。

　　“眼睛是芝麻糊。”

　　“头发是桑葚！”

　　伊莎将自己的蛋糕推向哈里顿，“尝尝我这个。”

　　哈里顿羞涩地挖了一口，甜蜜在口中蔓延，“是蜂蜜！”

　　“没错。”伊莎笑着点头。

　　另外两个小孩也吵着要吃，最后五块蛋糕被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