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当值》云长月

23、深渊独白

　　旧厂房的顶层，陆小阳被反绑在椅子上。李逸风站在破损的护栏边，俯视着脚下城市的点点灯火。他的白大褂在夜风中翻飞，像一只即将坠落的鸟。

　　“你知道吗，小阳？”李逸风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奥数竞赛拿了无数奖杯。”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可是毕业后，没有一家像样的公司愿意要我。最后，是永庆公司收留了我。”

　　陆小阳挣扎了一下，绳索却越勒越紧。李逸风继续说道：“我本以为终于能施展才华，直到发现他们在做人口贩卖。我想离开，可老板让我负责设计运输路线和关押设施，还夸我图纸画得精准。”

　　“之迴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李逸风的语气突然变得尖锐，“他太聪明了，很快就发现了公司的秘密。老板开始重用他，而我这个‘功臣’却被渐渐冷落。”

　　他猛地转身，揪住陆小阳的衣领：“那些实验是我唯一的出路！我要证明我比之迴更强！”

　　陆小阳直视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就不惜用活人做意识传输实验？”

　　“闭嘴！”李逸风失控地大吼，“你根本不懂被抛弃的滋味！那次在和庆市的假肢公司，也是我派人试探你的。我想知道你到底查到了多少。”

　　他拖着陆小阳走向楼顶边缘：“其实我早就想灭口了，只是需要你帮我测试机器人的性能。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之迴的失踪也是你策划的？”陆小阳强作镇定。

　　“当然。”李逸风冷笑，“他太碍事了。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能去陪他了。”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传来显森的呼喊：“小阳哥！”

　　李逸风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将陆小阳推下高楼。显森狂奔过来伸手去接，却只碰到陆小阳的衣角。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不！”显森的哭喊在夜空中回荡。

　　李逸风站在楼顶边缘，俯视着下方逐渐聚集的人群。他缓缓掏出之迴的眼镜，轻声说道：“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显森。”

　　夜风吹散了他的低语，而城市的灯火依旧冷漠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