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神赐给我的男朋友》藜菇

12、摘果子

　　丘露草从稻田里回来，跟池寻和林知她们一起走在去果园的路上。

　　丘露草站在他们俩中间，路上并排的三人成了个凹字，其中有一边高点。

　　池寻斜眼看过去，丘露草没看路，张着她的一双手，十只手指撑得直直的。

　　她在看手掌？不太正常的样子。

　　池寻问她：“你看什么？”

　　丘露草语气天真地说：“我的手上好像有闪片。会发光。”

　　以池寻理性的思维想，大概是手上汗珠反射的光。不过，她观察这么仔细干嘛。

　　“你手出汗了？”

　　丘露草斜斜向上看他，池寻低着头，对上她的眼，似乎有些恼火。

　　她理直气壮说：“你又看不到。”

　　丘露草无法解释，他是真的看不到。她看回手，手上像涂了一层闪片，闪着白亮的碎光。
　　是许愿神留下的魔法吗？

　　池寻抓起她的手腕，说：“那让我好好看看。”

　　丘露草抬头看他，手被他拿在眼前。

　　他看了，也没用。她手一拍，往他脸颊挥去。“呼你脸上。”

　　池寻像是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抓紧了她的手臂。

　　丘露草手腕被他拽疼了，直喊：“痛痛。”

　　“该喊痛的应该是我才对。”

　　池寻松开她的手。

　　刘海下的脸落下微红的巴掌印，他用指关节揉了揉。

　　她打起人来，力气一点都不小。

　　三人在分叉口的小路进去，走到大棚底下。

　　不少人坐在立起的几张小桌边聊天，桌上有水，有几个身着棉麻布衣的村民也一起坐着。

　　丘露草朝里看去，前面就是果园了，连排的果树上长着青色的果子，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果香。

　　树上结了不少果子，翠绿色的皮，皮上有些坑坑洼洼的。

　　“是芭乐！”丘露草大喊。

　　村长对着他们说：“你们想摘的，就去。”

　　林知想跟村民一起玩，问她：“露草，你摘吗？我想在这坐会。”

　　“摘！来都来了，我想摘一大筐！”

　　听她这架势，刘教授打住：“可不能摘太多。”

　　“好！”丘露草蹦跳着往果园里走。

　　池寻跟刘教授问好：“那我跟她一起去了。”

　　“去吧。”

　　刘教授浅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丘露草奔远了的背影。

　　-

　　进了果树林里，丘露草从两排树中间的小路走，杂草刮过她的小腿。

　　薄荷绿色的衣服在葱绿的果树林里显得鲜艳，但更鲜艳的是前面那顶红色帽子。

　　丘露草突然停下，池寻的脚步也跟着她停下。

　　丘露草脑袋蹭过池寻的衣服，她知道他在，她往前伸头，指着一颗树上最上面的那个果子，说：“我想摘那个最大最圆的那个。”

　　她刚刚看过，就这颗最大最圆，果皮上坑洼很少，看起来很香，很甜的样子。

　　池寻顺着她的手指，也看到那颗果子，不过长在树的最上面。

　　他说：“你摘呀。”

　　丘露草的手只够得到这棵树的一半高，她丧气地放下手。

　　哪壶不提提哪壶。

　　她皱脸，低下头，一踢，将土都踢到他鞋上，骂骂咧咧：“这不是摘不到喊你吗。”

　　池寻弯下腰找她低下的双眸，说：“怎么，摘果子时就想起我了？”

　　丘露草承认说：“你长得高嘛。”

　　池寻得意地笑了，“谢谢夸奖。”

　　“帮我摘果子，好不好。”
　　“没问题。”

　　丘露草站到一旁，手搭在身后，风吹起了头发。

　　她看到池寻举起手，他好像不会拒绝人。
　　开学行李是他搬的，学校网登录是他教她的，还提醒她作业具体内容，她问他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确实脑子像死机了一样，教授上明明说过的，可就是记不清细节，只好反复跟他确认。

　　她愧愧地看他，又锤了锤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池寻抬头看向上方。他想，他垫脚伸直手就能够到她想要的那颗果子。

　　他没帮她摘下来，放下手，问她：“你想自己摘吗？”

　　丘露草扬起头，阳光照进眼睛，：“想，但摘不到。”

　　池寻看着她渴望的样子，说：“我想个办法。”

　　丘露草说：“什么办法？”

　　池寻视线从她身上扫过，搂她吗，他弯手把她抱上去，她一伸手就能摘到。

　　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单膝跪下，膝盖跪在沙坑里，砂石硌着膝盖，有点疼。

　　池寻叫她：“上来。”

　　丘露草看他，他想干什么？

　　池寻抬眼看她疑惑的双眸，对她说：“你不是说想自己摘？”

　　丘露草点点头，她捂了捂她的裤脚，说：“不过，我穿的是短裤，你可不许偷看。”

　　果然，和他想的如出一辙。他怕碰到他不该碰的，被骂色狼，就没有抱她，没想到她防备心这么重。

　　“没你想的不正经。”
　　“你想让我踩着你的腿上去？”
　　“嗯。”
　　池寻朝腿上飞去个眼神，让她上来。

　　却不曾想，丘露草退后了一步说：“我怕我重，踩到你了。”

　　池寻喊她：“快点。”

　　“好吧。”

　　丘露草一鼓作气，踩着他的膝盖，伸手往上够那颗果子。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指尖从果子底下掠过。

　　池寻见她一直摘不到，身体摇摇晃晃的，握起她的另一只无所依靠的手，说：“慢慢来。”

　　被池寻扶稳了，丘露草又掂了掂脚，向上一抓。抓到了，她就赶紧跳下池寻的腿，手也从他的手中滑落。
　　“谢谢，学长。”

　　池寻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泥土，抬眼见她开心地握着果子。

　　帮人实现愿望，好像是一件开心的事。

　　丘露草跑到下一颗树。

　　池寻看这山里种的果子长得好，便想着说摘一个尝尝。丘露草谨记刘教授的话，想着给林知带一个，摘了两个就没摘了。他们摘完就原路返回。

　　丘露草踏步走在两排树中间，一抬眼，前面的果树上有只小鸟，它飞在一颗果子旁啄着果。

　　丘露草指着说：“有小鸟诶。”

　　听到她声音，那只鸟就跑了。

　　丘露草朝着它飞走的方向说： “怎么就走了，你继续吃呀，又不是没让你吃。”

　　池寻跟在她后面，眼镜下的脸透着粉色，泛着笑意。显然，她在跟小鸟说话，不是跟他。

　　果子掉落在地，翠色果皮下，被啄开的果子透出一颗粉色的心，空气里弥漫着芭乐独特的清甜香味。

　　-

　　回到大棚底下，丘露草一过来就见到林知，跑到她身后。

　　旁边的村民跟林知说，“这片园子里的果子都是村里人种的，纯天然，无农药。”

　　丘露草笑嘻嘻地说：“怪不得有小鸟啄呢。”

　　林知闻声回头，看到丘露草摘果子回来，笑着说：”快坐下。”

　　丘露草在林知旁边的位子坐下。

　　池寻又敲了敲她的帽顶，说：“果子给我。”

　　丘露草不明所以，“你不是有一个了吗。”

　　他柔声说：“你不洗怎么吃。”

　　原来他想帮我洗，不过，她能自己去。

　　丘露草说：“我自己洗吧，不麻烦你了。”

　　“好心没好报。”池寻说：“那我先去了。”

　　丘露草见他背过身，手上的果子被他扔起，落下，又扔起。
　　洗个水果也要他帮，我可真成甩手掌柜了。
　　她回过头，举起手上的两个果子给林知看：“这是我摘的芭乐。”

　　“哇塞。”林知抓起她的手腕，说：“走吧，我们去洗，我知道水龙头在哪。”

　　林知带她去了角落，墙壁上有水龙头，池寻也在这。地板湿了一片，水流顺着斜坡流到一旁的土地。

　　池寻站在前面洗果子。
　　“排队。”他说。
　　“在排呢。”
　　“你快点。”

　　丘露草本来就跟林知再后面站着，也没碍着他。

　　池寻洗完就回去了。丘露草和林知洗完，边吃边走，回到原位，村民给她们端了水，可她们只顾着吃果子了。

　　“好甜好甜呀。”丘露草手上拿的是她摘的那颗最大最圆的，嘴巴里甜滋滋的。她喜欢啃里面那软糯的粉色果心，更香更甜。

　　她竖起大拇指，夸道：“不愧是村民们自己种的。”

　　村民见她喜欢吃，问她：“不多带几个走？”

　　丘露草说：“那怎么行，你们肯定要拿去卖的。”

　　村民摆摆头，虽然高兴她为他们着想，但生意不好，卖不出去还压货，不如让她们拿去吃。

　　她跟她们说：“这确实都是要卖的，不过卖不出去，所以你们带多点没事。”

　　池寻问她：“卖不出去吗？”

　　村名叹了口气，说：“我们没人脉，供应商也不找我们，都是我们这些村民用三轮车将果子运到市集里卖，好几年都是这样，根本卖不出去。”

　　丘露草还听村民说她们都是起早贪黑去集市里，晚上又从那边回来，中途跨越几座山，路途遥远。

　　池寻听了略有所思的点头。
　　如果能去帮村民解决找不到供应商的问题就好了。

　　丘露草眉眼透着可惜。这么好的果子怎么会卖不出去呢。
　　她一下子想起她有个外挂，握起村民的双手说：“祝你们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她又多重复了几句。

　　她看着四周的反应，看向地板，又看向天，终于在高高的柱子边，找到许愿神的身影，它手里抱着两个光团，双眼紧闭地，好像在使劲。
　　怎么这次飞这么高。
　　实话说，她也不知道它每次出现会在哪，不定时，不定点。

　　丘露草对着上空眨眯了下眼，嘿嘿，所以村民的愿望会实现的对吗？
　　她跳起来，高呼说：“你们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村民：“借你吉言。”

　　最后，村民和村长让她们多摘几个在回去。

　　丘露草抵不住他们的热情，又摘了四个，准备拿回宿舍给舍友也尝尝。

　　大家都收拾好，准备坐大巴回去。刘教授说她要在这多住几天，和这里的学生聊聊天，没跟他们一起回去。池寻这才知道，刘教授开车来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丘露草和林知还是坐在原来的座位。林知说专业上有问题，都可以问她。

　　她们在车上互相加了微信，还答应说不当对方通讯录里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