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赚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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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嗯~姐姐说的果然不错呢。
就那炸糯米粑粑往跟前一放，淋点白糖面，谁不腆着脸来扎一牙签尝尝，这人一来香喷喷的包子油条不就有接手的地儿了。
马路对岸传来或轻或重的冷嗤，方去尽抬头一看，正是那位面容看似和蔼可亲的男老板正在给客人打包食物，还时不时做示意动作，引导着面前的人注意这边。
“别管那人，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方去尽听话收回目光，扬起职业微笑继续给客人捡包子，可他们这厢隐忍不发，那厢的议论声却越发放肆离奇。
“你看她全身包得紧紧的，可不就是有病烂肉了怕被人发现嘛，那些人也是真牛，为了贪点小便宜去吃些不干不净的，到时候被传染上病，这血汗钱可就白赚咯。”
“旁边那小子也知不道是从哪里来的，前些天还流落街头，今天就被收留了，脸上还带着口罩，之前我就听说那女人搞破鞋，肯定这小子也跟她搞上了，现在病发烂肉了。不然为什么躲躲藏藏的不敢露出真面目。”
那造谣的死男人声音不经收减，广而告之这些危险言论，阿鸢不想理会，可别管人信不信总会给人心里留下疙瘩，这不，那死男人几句话的工夫，餐车前的客人已经走了不少继而转向那死男的摊前。
阿鸢离开食物范围，扯掉口罩站在马路牙子上撑着马环腰回击道:“我有没有病别的人不知道，但你这个收不住口水的我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批话嗯是多，多哩嗯是面前的包子都遭你那口水吃涨了。”
随着阿鸢的话音落下，从造谣男那买了早餐的员工纷纷检查起手里的馒头，圆滑的表皮水汽上团成小点很快就耐人寻味了起来。
“老板这上面是不是你喷的口水啊，你刚刚一直没完没了的大声乱叫，肯定是你的口水，你给我换一个，我要底层的。”
造谣男面前的人还不少呢，他要答应给人换不就是变相承认那就是口水，而且换了一个，后面的肯定都要换，造谣男直接拒绝，大声怒吼想把人吓唬走：“日龙包，你没蒸过包子馒头啊，这是水蒸汽凝成的水珠珠，啥起口水，你想吃口水我吐给你吃，一口一块钱要得不嘛。”
造谣男这一段发言可是给人整得恶心透顶，本来没日没夜上工就让人累的焦眉烂眼，现在还要被一个臭卖饭的笃着骂，感同身受让那一个人的委屈传递成群情激奋，身穿深蓝色工服的工人们团结起来激烈地指责造谣男，要他退钱不然就砸了他的摊子。
造谣男两股战战，很快就怂了下来老老实实退钱，白软油腻的包子被毫不留情摔在地上才成垃圾，造谣男抬头目光狠戾地直盯着对面。
哎哟哟，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阿鸢冷哼了一声，连忙带着方去尽和方绝女跑了。
死男的看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阿鸢直接转移阵地，到公安局面前等着，果不其然那造谣胖仔像个弥勒佛一样，就停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他们，如果不是公安局这三个大字，恐怕这伤残小队里没人能震慑他。
阿鸢也就这一次能有个生意兴隆的小苗头，这造谣男都看不惯，长此以往还得了。
“鸢姨你真厉害。”方去尽由衷敬佩她，既反击了恶意还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他和姐姐抱团取暖，受制于各种因素，在乡下大多时候受了委屈也不敢吱一声，鸢姨一个人都能用别的方式给自己找回公道，特别特别厉害。
“喂，营业执照有吗？摆摊都摆到公安局面前了，没营业执照我可给你全没收了。”
一个穿着土棕色夹克的男人手里提溜着一袋子能量饮料走近，阿鸢连忙把裱起来的营业执照拿出来递给对方看，“有的同志，有的。”
夹克男看完营业执照上的文字后，问道:“你这还有多少，正好里面好些人熬通宵没顾上吃饭，我都要了。”
阿鸢恍若喜从天降，和方去尽对视了一下，旋即笑弯了眼，“二十六个瘦肉包，十三个白菜包，十七个芝麻糖包和十根油条。总共三十块。”
“这么点，不够吃啊。”夹克男从衣袋里摸出的零钱可不像他说‘这么点’大气啊。
“打个欠条，差的十二，你明天再来局里卖包子，一块儿给你，对了记得多弄些，这儿都是饿死鬼投胎来的，一个个胃大如牛。”
阿鸢想着做个顺水人情，少的钱不收了在局里混个脸熟若是遇上事了还能寻求个便捷，“哎哟不用不用，同志你们为国家效力的，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夹克男写完欠条，指了指门前挂着的廉洁公正四个大字，笑道：“你好大的胆子，公然贿赂公职人员，小心我把你抓进去。”
阿鸢连忙摆手，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很是惊恐，“我不是我没有啊！”
那便衣警察可把阿鸢吓得不轻，急冲冲地收工回家，见了叶表哥第一眼就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叶表哥看着冷冷的，反应不多。
方绝女在楼底的院子里摘菜洗菜，方去尽就撑着脸蹲在一边看着姐姐。
都是女人，姐姐为什么不像鸢姨一样话多多的呢。
方绝女滴干篮子里的水，大概是察觉到了身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凭着感觉偏头看过去，“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方去尽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噗嗤一笑，捧着姐姐的脸扳向自己，“姐姐我在这儿。”
那她感觉错了，说明就没人盯着自己，方绝女摆正脑袋继续洗菜。
......
吃完午饭，阿鸢没让两姐弟忙活烧烤的事情，说是今晚上不开张，结了早上的工钱就让他们回家了。
“砰！”很干脆的关门声啊。
“鸢姨怎么突然这样?”
方绝女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有急事吧。”
走吧走吧~回家做小蛋糕咯~~~
“泡好的红豆洗净加水煮滚，转小火续煮约5分钟，熄火盖上锅盖，焖至温度降至微温后，再打开锅盖，一直重复相同动作约2-3次，直到红豆酥软但不破皮。”
方去尽看着老老实实地听着步骤干活，其实心里已经吐槽完了，选食谱的时候咋没多注意点呢，嗯？搞一些又复杂又麻烦的食谱干嘛！干嘛！
“过滤，拌入红糖糖和盐，小火煮到红糖溶化，汤汁收干熄火，盖上锅盖焖数小时让甜味进入红豆中。”
既然如此，看来又得拖一拖时间。
方去尽把蜜红豆倒进其他容器里，洗干净锅烧水准备做滑肉汤，要说这滑肉最好是用里脊或者后腿瘦肉，但是尽瘦的肉很很很很贵啊，方去尽肉铺上挑挑拣拣，最后只买了一斤三两的肥肉多瘦肉少的不知名部位，二十七块的工钱，后面的七飞去别人的荷包里了。
城里的物价怎么这么贵！七块钱乡里过年杀猪都能买三斤了！可恶，真是可恶！
方去尽将肥肉剔除一半用作炒料汁，随后将肉切成小片，再一股脑用葱姜蒜盐巴腌制，十分钟一到，按比例与红薯粉混合成粘坨坨丢进开水锅里煮，胡萝卜丢进去，斜切黄瓜片丢进去，红薯叶丢进去，去腥三件套也丢进去。
咳咳，方去尽做饭是这样的，大杂烩方便嘛，有啥就丢啥，素菜用猪油，荤菜用菜油，遇到肉就放葱姜料酒三件套去腥。
“硬的要先煮，不然等全部熟了滑肉都被煮老了。”
“哦哦。”方去尽握着锅铲，默默用坚硬的边缘细分晚倒的胡萝卜块。
然而等胡萝卜熟了，何止是滑肉被煮老了，青菜叶子都被烫的发黄跟缺氮似得。装进不锈钢汤盆之后，看着像小狗吃的潲水一样。
方去尽学习太好了，和他姐姐一样，从一年级开始就没下过第一，各方面都没跌出过成功这个范围，现在却被一盆小小滑肉扼住了命运的喉咙，可恶啊，他不甘心！
总而言之，他就是玻璃心输不起，现在正陷入暴风式哭泣，自责个没完，“姐姐我是不是很自以为是，早知道，我应该先，问问你的...呜呜X﹏X......”
“我浪费了很多菜，呜呜……现在都吃不了，像潲水，一样。”
方绝女想说什么但是又如鲠在喉，在干巴巴地对弟弟说你别哭，和提供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两个选项中，她的理智选择了后者，“下次遇到这个情况，要不你把不容易熟的拿出来另外加工吧。”
方去尽的抽泣声一顿，随即瘪了瘪嘴，哭得更加伤心，“我是不是很笨啊姐姐...这个办法都想不到。”
耳听着可怜弟弟现在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方绝女毅然决然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送，都不消嚼，顺着喉咙管管就下去了。
“怎样姐姐，卖相不行，味道还可以吗？”期待的目光。
方绝女下意识道：“入口即化，村门口那个牙掉光的大爷很适合吃这个。”
弟弟不吱声了，圆白的脸上泪珠流连忘返，脑袋靠在膝盖上可怜巴巴地盯着姐姐。
“其实还可以，你尝尝。”滑肉滑肉顾名思义就是很滑的肉，方绝女看不见，只能夹住红薯叶。
方去尽瞬间满血复活，凑过去把菜吃掉，“不好吃！”
“那你试试这个。”
嚼嚼嚼，“…不好吃。”
方绝女很是费劲地夹了块滑肉送他嘴里，“那你试试这个呢？”
不好吃不好吃不好吃，方去尽一直说不好吃，方绝女就一直喂他吃饭。谁让姐姐不让他喂饭，那他，反过来不就好了
到最后方去尽抻着肚子吃饱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方绝女还以为他挑食。
趁机闹一通别提有多心情舒畅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赚钱
